白歌念動間，又將絕後戒指收進腦洞了。

  這是正體絕後戒指所衍生的複製體之一，正體一直在邵源手中。

  直接觸碰戒指的人，會終生具備絕後效應，即誰和他交合，誰就會死。

  此刻白歌收回戒指，換了一個普通的樣子貨給他，琉姬也一樣很開心。

  但絕後效應，卻始終存在，與魅魔的被動相結合，形成誘人去死的組合效果。

  白歌不能確定觸手是不是也同時具備這個效應，所以才先讓琉姬收回所有觸手，否則給他絕後效應的同時，等於抹殺了全球所有正在與其歡愉的人類。

  同樣，白歌如果與其交合，也一樣會死，所以心靈堅壁毫無疑問地隔絕了這份魅惑。

  魅惑一隔絕，琉姬對白歌的影響，就只可能來自正常觀察的印象。

  這麼一看，白歌心火頓消。

  美則美矣，但也就是樓娘那個級別的。最多比樓娘身材更好。

  而這種人類美貌身材具是巔峰的存在，腦洞裡沒有萬億也有個千億左右。

  更關鍵的是，白歌發現他不是個女魅魔，或許魅魔不分性別，但白歌必不可能知男而上。

  「他竟能對我無動於衷。」

  之前白歌平靜時，琉姬看得出來，白歌是意志極強，按耐住了。

  可以看穿情·欲的魅魔之眼，絕對不會看錯。

  但此時此刻，琉姬驚訝地發現，白歌的情·欲全然消失了，無論內外，盡皆冷靜至極。

  作為八十億人斬的存在，琉姬所見之人，沒有一個不是這樣，只需見他一眼，便永無法忘記。

  有些人確實意志堅定，可以強行忍住，但衝動的火種升騰成火海，只是時間問題。

  連逆命只是遠遠用豎眼看了一眼琉姬的反光，還原了一下畫面，就在五天之後利用自己的權限偷偷去找琉姬了。

  但像白歌這樣，將心中火種瞬間撲滅的，一個也沒有。

  「你叫什麼名字？」琉姬眼神複雜地看著白歌。

  白歌說道：「藍白社白歌……琉姬，你到底是男是女？」

  琉姬洋溢著笑容道：「都行，隨便你。」

  他想貼上來，卻發現與白歌之間，有一層看不見的牆。

  「就是你，殺了逆命嗎？」琉姬好奇道。

  白歌不置可否。

  「嗡！」

  白歌一揮手，粉碎了周圍的投影儀器，並且用一個無形結界籠罩了舞台。

  隨後將整個舞台外加琉姬，挪移到了太陽表面。

  現在，琉姬方圓一億多公里，僅有白歌一人。

  理論上，琉姬現在誰也傷害不了。

  「好漂亮……」琉姬並不在意自己被帶走，他跪在舞台上，看向不遠處的宏偉太陽，翻騰的火海映照在他的瞳孔中。

  看著他背對著自己跪趴在地上，白歌說道：「你不怕我嗎？」

  琉姬笑道：「我怕你什麼呢？就算是凡人也可以隨意欺負我哦，你為什麼不想欺負我呢？」

  說著，琉姬不再看向太陽，側身躺在地上，身體微微蜷縮，枕在自己頭髮上，撲閃著大眼睛一直盯著白歌。

  一副隨便你拿我怎麼樣的姿態。

  白歌漠然地說道：「是嗎？」

  說著朝琉姬伸出手來。

  琉姬驚喜起身，不退反進，像個小貓咪一樣爬向白歌，任由白歌把手放在他腦袋上，反而一臉歡喜地蹭蹭。

  然而白歌卻道：「借你記憶一用。」

  琉姬驚呼：「不要！我的記憶不好看的！」

  「你害怕了？」白歌平靜道。

  琉姬哭泣道：「不要看，你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求你不要看好不好。」

  但不過剎那，白歌就把琉姬所有的記憶都複製了一遍，傳給了鈴鐺。

  琉姬趴在地上哭著，鈴鐺卻告訴白歌：「你被愛上了，主宰。」

  「……」白歌錯愕，回道：「怎麼可能？我什麼也沒幹啊。」

  鈴鐺說道：「琉姬確實愛上你了，但不想讓你知道，所以很害怕你讀取他記憶。」

  白歌白了一眼，不屑道：「這也太隨意了，魅魔的愛，你也信？」

  鈴鐺說道：「對於琉姬而言，沒有人可以不受魅惑，不對他產生衝動。所以，世人在琉姬眼中，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別。就像他所說，連凡人也一樣可以隨意欺負他，而逆命也同樣如此。所有人的欲·望皆逃不過他的眼睛。」

  「琉姬融合了這件收容物後，性格很不正常，對於任何人，下至毛賊、上至逆命，他都給予滿足。因為他覺得，那些人想要自己，都是因為看到了自己。」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為了興趣，他喜歡捉弄別人的欲·望，然後再用身體補償。」

  「我從他的記憶中，沒有找到他對於權力、財富、變強等任何方面的利益索取，他從成為魅魔開始，人生只有兩個階段。第一是在基金會監獄中當玩具，第二是被逆命送到這個地球當邪神。」

  鈴鐺將琉姬這兩個階段的所有記憶，都共享給了白歌。

  這讓白歌見識到很多基金會人物的同時，也見識到了琉姬的魅力有多大，整個基金會下至清潔工，上至逆命和幾個總督，皆被其玩弄欲·望於鼓掌之中。

  無數權限者不惜為他屢破規矩，收容監獄的莊嚴性蕩然無存。

  連逆命自己也犯禁後，送了他一個地球。

  而根據其記憶，琉姬除了玩還是玩，悠悠哉哉，晃蕩於地球的各個地方，玩著自己的邪神遊戲。

  鈴鐺說道：「所有的人在琉姬眼裡，都是如同計算機二進位語言中的『0』，當一個遊戲，全部由0構成，則沒有意義。琉姬只是單純地享受著身為魅魔的快樂。」

  「琉姬不可能對任何一個零感興趣，如果魅魔也會愛，那麼他只會愛『1』。」

  「那又怎樣？」白歌撇撇嘴，知道鈴鐺的意思，魅魔只會對永遠不會愛自己的人有感覺。

  鈴鐺說道：「他不想讓你知道這一點，甚至在等你殺他。不過，你讓他做什麼，他都會願意的。你就算讓他殺光所有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琉姬本身，兼具多項特性。琉姬被人欺負時，是不死的，而他主動欺負時，則因為絕後效應，而具有抹殺能力。」

  「把琉姬送入腦洞裡，我可以確定一下，如果觸手做的事，也算成他所為，那麼琉姬的觸手就是極強的殺器，捅誰誰死。」

  然而白歌搖頭道：「沒這個必要，我根本不需要這種殺器。」

  想到這裡，白歌沖琉姬說道：「你能脫離收容物嗎？」

  琉姬嗚咽著試了試，低著頭根本不敢看白歌。

  過了一會兒，琉姬才搖搖頭，表示無法主動脫離收容物。

  白歌說道：「那你只有被收容了，從此之後，你不可以隨便再與任何人交合，有問題嗎？」

  琉姬搖搖頭道：「沒關係，八十億人斬後，我已經無所謂這種事情了。」

  白歌點點頭，琉姬的記憶里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其根本不在乎情·欲上的快樂，這只是一種成就上的興趣，當八十億人斬後，琉姬對這種枯燥的興趣也已經乏味了。哪怕沒有白歌，琉姬也沒興趣再滿足那些人類的欲·望。

  「你不殺我嗎？」琉姬弱弱地說道。

  白歌道：「你很想死嗎？」

  琉姬深深地看著白歌道：「我又不想死了。」

  白歌知道琉姬喜歡自己後，就感覺莫名的彆扭，當即帶著他直接進入了腦洞。

  在腦洞某個倒霉蛋宇宙中，白歌說道：「基金會用一個地球收容你，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宇宙，不過這個宇宙比較脆弱，你可以理解為我的幻想世界。當然，這裡的地球是由現實物質製作，人類也是基因技術的產物，以你的美貌，可以過得很好，只要你不亂來……」

  琉姬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宇宙，發現自己在太空一點也不難受。

  只見他開心道：「沒關係，你就算把我殺了也無所謂……這裡已經很好了，你會來看我嗎？」

  白歌眉頭一挑，說道：「絕無可能。」

  琉姬的笑容瞬間黯淡下去，但很快又用洋溢地笑容說道：「你不監督我，我還是會亂來的，我還會開啟全球狂歡哦。」

  「這個宇宙是我創造的，在這裡，你做什麼都瞞不過我。」白歌道。

  琉姬頓時開心道：「只要我在這裡，你就隨時隨地都在看著我了？」

  白歌冷笑道：「我不會看你，但你做什麼我都可以知道。你不用想著故意犯禁來讓我注意，你也不可能再與任何人交合了，因為與你交合的人都會死。」

  聽到這話，琉姬一怔，恐慌地看著白歌道：「為什麼會死？」

  白歌不欲多解釋，直接用法力捏塑了幾個人造人。

  人造人剛一誕生，見了琉姬便當場失了智，瘋狂地撲向琉姬。

  但這一回，琉姬沒有去迎合，而是求助似得看向白歌，他還記得白歌不讓他隨意交合。

  白歌平靜道：「用觸手。」

  琉姬當即召喚出觸手，纏上了人造人，緊接著，這幾個用現實物質和法力構成，實力足以縱橫地球的人造人，就突然灰飛煙滅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琉姬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眼淚不自覺地流出，用一種非常悲涼地眼神看著白歌。

  白歌見琉姬這麼哀憐的樣子，說道：「你不用裝得這麼悲傷，你之前還說，再也不與人交合，也沒關係的。」

  琉姬知道白歌不讓他再玩後，完全無所謂。

  可知道只要再有人和他交合，就會死掉後，他卻不禁悲戚。

  這分明是一回事。

  琉姬始終痛哭著，見白歌不解，嗚咽道：「沒錯，沒關係的，已經完成成就的我，絕不會再和別人玩了。」

  「那你好自為之。」白歌瞬間便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