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球的四維沙漠後，白歌放出了鴻蒙。

  鴻蒙掃視四周說道：「這是平行地球？」

  白歌搖頭道：「不，這才是真正的第一個地球，你所認知的多元宇宙，全來源於這顆星球上的一個收容物，你所知道的逆命，他的家鄉也是這裡。」

  鴻蒙一怔，他雖然也是地球人，但不是這個地球的人。

  他是聰明人，也懂得收容物，知道電話亭。所以立刻就意識到，他所接觸到的，所見識過的，所了解到的一切，都不過是這原初地球上一個收容物所導致的。

  這裡才是多元宇宙的起源。

  他生在一個被衍生的世界中，活在一個被衍生的世界中，崛起於一個被衍生的世界中，縱橫於諸多被衍生的世界中。

  但和這裡一比，他這一生，或許根本就是短暫的。

  這顆地球，才是真正有著四十六億年過往的地方。

  霎時間，地球在他心中瞬間拔高了地位。

  「原初地球，難怪會誕生你這樣的人物……還有逆命……這個世界一定比其他的世界要強得多啊，畢竟它是最初的那一個。」鴻蒙感慨道。

  白歌啞然失笑，搖頭道：「最初的，就是最強的？你的思維模式有點問題。」

  「它肯定是最特殊的一個，但宇宙本身，並沒有強弱之分。我也不跟你解釋什麼是位格了，你只需要知道，多元宇宙的存在，只是把一滴水，平均分成了億萬份。」

  「請問，分開之後，哪一滴最大？」

  鴻蒙笑道：「你都說是平均分了，當然一樣大。我明白了，只有真正來源於這原初地球的你們，才會知道這一點，而其他宇宙的人，永遠也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第一個。所以我們都會力圖爭霸多元宇宙，為了利益而增加多元宇宙數量……而你們卻恰恰相反。」

  回來之前，他就見識了勺子軍團，以及白歌對四百億輪迴者的安排。

  知道藍白社正在執行的宏偉計劃，遏制多元宇宙增長，未來很可能還會力求回歸原初。

  當時他就奇怪，這是何必呢？吃力不討好，宇宙多資源也多，何樂而不為。

  現在才知道，資源永遠沒有變多，它只是看起來多了，實際上沒變。

  「不過，這種事也沒什麼不好的，大家都一樣啊。難道分到極致，所有宇宙都會崩潰？」鴻蒙問道。

  白歌搖頭道：「一個人平均變成一百個人，彼此之間當然沒什麼感覺，但如果世界上不止你一個人呢？」

  鴻蒙悚然一驚：「你是說……」

  白歌擺手打斷他，表示不必再多問。

  說著再次化虹，帶著鴻蒙一起離開了四維沙漠。

  並沒有在地球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去往了某個單純的科技宇宙。

  白歌具現藍白境，當然不可能在老家弄。

  因藍白境而出現的收容物，則在一個普通的宇宙中的地球上。

  這個地球已經被藍白社所掌握，上面的人安居樂業，沒有任何超自然，尚處於原始文明巔峰。

  來到這裡的太平洋基地，躺在沙灘上。

  白歌不用急著親自收容，事實上早在自己對付主神時，這邊的收容行動就開始了。

  此刻據說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他只需要等手下送過來，送入腦洞最後確認一番就行。

  而鴻蒙則在一旁老老實實地待著，講述關於基金會的情報。

  除了那些關於收容物危險等級的劃分外，他們還有五種會員。

  第一種，管理員。相當於老基金會的那種導師地位，但並不是領袖，只是管理，而且管理員最高只擁有MA級權限。

  第二種，研究員。不僅僅是研究科技，還研究所有的體系，只要是用自己的方式闡明世界，他們都會研究，比如奧術、比如修真。

  第三種，情報員。專門收集、統計、管理各方面的資料，所有收容物的位置、情報、以及調動都必須經他們之手，最高權限者甚至達到XA級。

  第四種，作戰員。充斥於所有部門，是基金會的武裝力量，但除了戰鬥，所有事都不能管，指揮者往往是研究員和情報員聯合指揮。

  第五種，總督。最為特殊，是鎮守多個宇宙的最高指揮官，也可以理解為分部長。基金會有一半的人員，是向各個總督負責的。而剩下的一半，加上總督，則全部向逆命負責。

  鴻蒙說道：「真正的總督共計九個，都是逆命的心腹。」

  「真正的？」白歌問道。

  鴻蒙道：「因為還有一批名為總督，實際上更像是領主的無實權總督，他們有的是實力強大，接受了基金會的招安，有的收容物能力詭異而雞肋，有的為基金會立了大功卻時日無多的……所以就被發配到一些無收容物的宇宙養老。」

  「事實上這也是基金會的福利之一，宇宙多的是，高貢獻者也時常被授予一顆星球，或一整個宇宙作為鎮守府，名義上擁有那裡的一切，猶如私有財產。如果解去所有職務，只剩下鎮守任務的話，就意味著退居二線了。」

  「哦？」白歌眉頭一挑，但其實也並不詫異，因為就連藍白社，也有說分配給龍族、生命樹等存在一些生存空間。

  只不過，從來不會送文明星球，而是送荒涼之地，讓其開發……或吃掉。

  「明白了，也就是說，只有總督才算是個對手了。」白歌說道，總督作為最高指揮官一級，已經是領袖階層了。九個總督加上逆命，才是真正掌握基金會的人。

  至於其他人員，也就是幹活的員工，是維持基金會龐大運轉的一個個小齒輪。

  鴻蒙夫婦，曾經都是那些小齒輪之一，但正好鴻蒙是情報員之一，所以倒還掌握了一些事情。

  「總督每一個都掌握了幾個收容物，甚至有的掌握了十幾個。不過真正能對你有威脅的，可能就一兩個。」鴻蒙說道。

  白歌點頭道：「不是所有收容物都能拿來用的，你應該也不止情感沙漏這一個吧？」

  鴻蒙急忙道：「是的，我精心收集了三個收容物，但能拿來對付你的，也只有一個情感沙漏，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連情感沙漏都對你無用……」

  說著，他又拿出了兩件收容物，交給白歌。

  一件是把剪刀，一件是看似普通的話筒，都是原本準備用來對付逆命基金會的。

  鴻蒙說道：「這把剪刀可以剪掉任何所見物質的存在感，我真正要找逆命復仇時，必須寄希望於它來靠近逆命，否則我剛到他的宇宙，可能就被他發現。不過這東西我一直在猶豫，所以一直也沒去復仇，存在感一旦失去，就回不來了。」

  「倒是這個話筒很有用，用它唱歌可以釋放光速音波，能在任何介質下傳播，這個音波會共振所有物質，包括時空，使它們的溫度、質量、運動速度、波長、基本力、原子核與電子的間距、自旋頻率等參數異常起伏，也就是讓宇宙時空萬物為它伴舞。雖然它不會傷害歌唱者，是個非常溫和的收容物，但也溫和過頭了，我迄今為止也沒能研究出，怎麼唱才能加劇那些參數的變化，直至將物質的結構和時空的結構給摧毀，總之起伏的劇烈程度並不是以我的聲量為基準的。」

  「我試過很多次，都震不死生命力稍微頑強的生物，只能利用腦波紊亂等起伏，讓聽歌者難以思考，或者極為遲鈍。先後我試了大約三十萬首歌，什麼風格的都有，卻摸不准它的威力到底是隨著什麼而加劇的，到現在我也沒試出大規模殺傷性歌曲。」

  白歌點點頭，沒有收入腦洞，而是讓鈴鐺的分身拿去研究。

  「收容物越來越多了……」白歌嘆氣。

  對付基金會並不容易，這是個有著大量收容物的組織，已然不是之前在地球上那種小打小鬧了。

  這比對付成體系的主神勢力難得多，勢力龐大的藍白社能鎮壓輪迴者，卻未必能輕易鎮壓有收容物的人。

  雖然白歌對藍白社的事物處理能力有信心，但收容物是說不準的。

  「我要不要也建立收容物部隊？」白歌沉吟道。

  這個想法是他以前不會去想的。

  但現在，藍白社似乎真的需要一支特殊部隊了，在擁有各種正常實力的情況下，搭配可控的收容物。

  基金會就有這樣的力量，總督就是一種，然後一些特殊的研究員、情報員也會有。

  根據鴻蒙提供的情報，基金會在各方各面都在運用著收容物。

  選出代價溫和的那些，分配給最適宜的人使用。

  當宇宙數量極多，物質基礎、空間尺度、生命基數都極為龐大的時候，有些收容物的代價，基本不算什麼了。

  「你說的真的是收容組織嗎？既然是以收容為目的的組織，為何還要創造收容物宇宙？」白歌問道。

  鴻蒙道：「如果沒有足夠多的收容物，基金會早就被滅了，我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有沒有繼續那麼做，但初期的時候，確實弄出了很多收容物宇宙。」

  「而且我聽一些老員工說，在事業初期，有些代價恐怖的收容物，也要不得已地使用。」

  「或許需要龐大的人命，那就拿人命填。」

  「或許需要犧牲一個文明的智慧，那就犧牲一個文明。」

  「或許將導致一個宇宙出現不可遏制的模因擴散，那就犧牲一整個宇宙，隔斷模因。」

  「當然，從我入職之後，基金會已經很強大，不需要再這麼做了。」

  白歌一怔，如此將普通的倒霉蛋宇宙當做代價宣洩地，小組織可玩不起，這唯有跨宇宙的組織才承擔的起。

  可承擔的起，和願意這麼做是兩回事。

  白歌皺眉道：「我怎麼感覺，逆命更像是……單純的想建一個收容組織呢？」

  「不是為了保護什麼，而僅僅是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