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母樹不明所以，遲遲不敢動，內心思緒萬千。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大約十幾星的行星級念力刺來。

  生命母樹心中一驚，本能反擊，倒也無傷大雅。

  「你這麼弱？」生命母樹大驚，這個宇宙念力為尊，白歌念力雖然不是很弱，但和她相比還是太弱了，更別說她所腦補的白歌實力，念力應該至少恆星級才對。

  白歌一笑，他的念力在剛才受到重創，不過這讓他更來勁。

  「很好，這棵樹的念力簡直是完美磨刀石，正合我意。」

  白歌讓鈴鐺迅速修復補充自己靈魂，然後念力再次全力攻擊生命母樹。

  生命母樹這回不客氣了，直接硬懟回去，如果不是鈴鐺在瘋狂給白歌補充，怕是這一下就直接抹殺了白歌。

  「果然不簡單。」生命母樹的念力狂插白歌，兩人隔著老遠交鋒，其中白歌很明顯處於劣勢。

  只見白歌痛苦地捂著頭，卻在笑，因為念力正以百分比遞增。

  大約五十次交鋒後，生命母樹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白歌念力比五十次之前直接強了一倍。

  不過母樹並不在意，而是更加激烈的狂攻。

  因為白歌很明顯地痛不欲生，痛到意識都模糊了，連母樹物理上的一些攻擊都躲不開。

  只見純念消磨白歌的同時，億萬根藤蔓也不閒著，不斷折曲擠壓白歌的同時，還席捲著他撞穿行星。

  白歌似乎因為念力上的交鋒被碾壓，而導致身體沒什麼反抗，腦袋一路衝破行星地殼，臉部從地幔岩漿中摩擦而出，搓碎巨型鑽石、超大結晶等地底礦藏後，鑽入了一片地下鐵鎳層。

  「咯咯咯……」

  無數轟鳴聲和高速摩擦聲不絕於耳，白歌硬生生從鐵鎳層搓擦而出，經過地心，繼而又一路重挫物質，於行星另一側地下衝出。

  如此，白歌看起來相當狼狽，被根須帶著到處往高密度物質上碾。

  母樹足足砸碎了自己二十顆行星後，終於停下。

  只見白歌四肢纏滿了根須，身體其他各處包括頭顱都暴露在外，到處摩擦，也沒見有什麼損傷。

  白歌腦袋耷拉著放在一顆金剛石上，那金剛石都被碾碎了，也不見白歌掉一根頭髮。

  母樹想將白歌五馬分屍，卻根本拽不動，根鬚髮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緊繃著也不見白歌被撕裂。

  「別停。」白歌將臉從金剛石中拔出來，吐出幾個金剛石碎渣說道。

  「你……你……只是淤青了一點而已嗎？」母樹驚異地看著白歌，只見白歌腦袋基本無傷，唯一能看到的傷勢，就是後腦上一大片淤青。

  她很奇怪，怎麼白歌的臉沒事，後腦反而有傷。

  白歌笑道：「哦，那是勺子敲得，你不用管，跟你沒關係。」

  「勺子？」母樹經過提醒，這才用念力探查到了白歌后腦處不斷敲擊的勺子。

  勺子一直被白歌弄成隱形狀態，但它的質量是不變的，母樹只要用心探查，立刻就能發現。

  發現勺子每一次落下，都會給白歌造成一絲傷害後，母樹心態有點不穩。

  她億萬根須攻擊白歌，用無數物質摩擦白歌的腦袋，連續廢掉二十顆行星，結果都沒傷到白歌。

  反而這勺子，默默敲擊著，造成了白歌全身上下僅有的一片淤青。

  「你什麼人啊你！每秒鐘都在用這麼厲害的武器打自己的頭？」母樹如果現在還能冷靜，那就有鬼了。

  她不可能知道勺子是真實傷害，因此通過對比，就覺得勺子每一次敲擊，都比剛才自己瘋狂的攻擊白歌還要強。

  而這般威力巨大的武器，白歌竟然默默地拿來敲打自己，根本讓人不能理解！

  顯然，她將勺子當做白歌自己折磨自己的工具了，畢竟勺子自動打他這種事，更加難以接受。

  在這種認知下，母樹意識到白歌根本就是個修煉瘋子，他在與敵人作戰的時候，都還有功夫用超殺傷的武器折磨自己，簡直是怪物。

  「難怪他這麼強，身體修煉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嗎？那又如何？念力才是王道，這麼弱的念力，在我手中根本毫無反抗能力！」母樹不僅沒有停下念力攻擊，反而變本加厲。

  同時纏著白歌往恆星上撞去，只見無數根須虬結成一束，而箭頭正是白歌的腦袋。

  其以急速衝進了一顆白矮星中，身體在無數氦聚變能量的洗禮下，直奔白矮星超堅硬內核而去。

  「轟！」

  白歌的臉硬生生懟在了白矮星核上，因為星核實在是太硬了，母樹就不斷地拉出白歌，又砸回去。

  「轟轟轟轟轟轟！」連續不斷地撞擊下，試圖砸碎白歌的腦袋。

  這是物理層面上的攻擊，而念力層面上，白歌的靈魂猶如風中燭火，似乎隨時都要死掉的樣子。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白歌貌似越慘，就越強。

  慘到無以復加，實力似乎就如同乘坐了火箭一般。

  「……這念力已經比之前強七倍有餘了。」生命母樹在一顆行星上匯聚出面孔，心裡嘀咕著。

  此時白歌受到的折磨非常極限，隨著念力交鋒次數曾多，白歌提升的幅度越來越大，當兩百次交鋒後，白歌念力比最開始強了七倍，頓時也成了百星的行星級。

  「為什麼你還不死？念力還反而在增長？你耍我？」猛然間，生命母樹不敢攻擊了，實在是戰鬥中，白歌念力的提升太可怕了。

  哪有這樣的？打著打著，看起來白歌總是一副快死的感覺，可實際上，卻不斷變強。

  一不留神，白歌的念力從母樹覺得弱小的程度，漸漸蛻變成母樹一半的程度。

  這種提升幅度，非超級種族不可，白歌根本不似人類。

  「這……」母樹不敢繼續了，她惱道：「開什麼玩笑？你真的是人類？」

  「絕對是哪裡搞錯了，你是某個強族偽裝的吧！人類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念力天賦？」

  白歌見母樹不敢繼續了，有點可惜地嘆了口氣。

  顯然，被他的進步速度嚇壞的母樹，絕對不會再傻乎乎地攻擊他的靈魂，來幫他進步了。

  估摸著，以母樹的精明老辣，說什麼也要跟白歌打糾纏戰，這樣就沒什麼意思了。

  「看來到此為止了。」白歌有點意猶未盡地從恆星內核上跳出來。

  白歌取出巨劍說道：「誰說人類沒有念力天賦的？人類依靠意志磨練來進步，不是常識嗎？你以為這不是天賦？」

  母樹不信道：「那種低效率的天賦算什麼？公認的最差天賦，人類靠這種天賦根本……根本……」

  很快她說不下去了，因為白歌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他確實貌似一直在敵人的折磨下變強。

  攻擊他，反而是在幫他修煉似得。

  白歌笑道：「無論是敵人的折磨，還是自己的，只要意志得到了鍛鍊，就能進步。不斷地挑戰強敵，不斷地超越自己，這是多麼強大的天賦啊，你們竟然認為是最差天賦……在我看來，這根本就是最強天賦！」

  母樹很想反駁，但白歌用事實證明了，人類這種天賦的可怕。

  因為白歌實在是太可怕了，甚至於還擊敗了龍族，以至於讓母樹產生了一種錯覺。

  「難道人類那真的是最強天賦？聽起來好有道理啊……在戰鬥中如此可怕的進步，跌落到越低谷，所反彈的就越高。」

  「只要不斷地經歷慘烈戰鬥，人類擁有著理論上衝上巔峰的可能……」

  仔細一想，人類竟然也是直達高維的那種天賦，如同龍族那樣，只要吞噬，念力就不斷變強。

  甚至於，人類都不用吞噬大量資源，這使得他們有著無上限的進步空間。

  相比起來，植物族的天賦反而很差，畢竟要不斷地增殖自己，可哪怕將全銀河的星球都種滿生命樹，也無法融合出一個高維生物，最多是星界級。

  「不會吧，原來我族才是最差種族嗎？」

  「而人類，其實也是龍族那般的逆天種族？」

  「不可能的，我差點就信了。人類天賦真那麼強，有種當第一啊。」

  母樹儘管如此想著，但依舊不可辨駁的是，人類至少是超越植物族。

  植物族倒數第一即將成為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