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歌的堅持下，真空只好在一旁看著。

  零度也終於調動了所有粒子，集中在周圍的時空轟殺白歌。

  這樣一來，零度對自身的利用率，很快達到了百分百。

  所謂利用率百分百，即每一個粒子都在可控運動中，思維空前集中。

  之前對上真空他都沒有這麼做，是因為將部分身體基本粒子化，隱藏散落於宇宙，不散發任何輻射，偽裝成宇宙自然的光或者波，通過一段加速然後任其慣性移動，更適合躲避黑球和襲擊敵人。

  不過對上白歌，這一招是沒用了，因為零度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白歌超越自己之前，先殺死白歌。

  零度再也沒有空置任何一個粒子，超大的黑球硬生生裹住了白歌。

  給白歌帶來致命的麻煩時，也使得鈴鐺瞬間就讀取了他全部的知識。

  也就是說，此時白歌的目的已然達到。

  不過，鈴鐺沒有去打擾白歌，因為白歌實在是沒空理她了。

  「身體七成崩潰，神經系統完全癱瘓，大腦兩成受損，思維開始遲鈍了……」

  白歌儘管奮力微操，但身體還是在短短几秒內頻臨死亡。

  想續命也沒了手腳，再拖延，大腦將失去思考能力。

  無奈之下，白歌只好一個挪移，直接從無數粒子的包圍中逃脫。

  短暫的時間裡，白歌恢復了大腦，和一隻手。

  但無數粒子再次躍遷而來，轟入體內。

  可怕的力場在周邊縈繞，凝聚出純黑視界。

  一納秒的時間都沒給白歌，零度已經摸清楚了白歌的大部分能力，一旦發現白歌瞬移逃脫圍剿，就立刻躍遷跟上。

  在腦洞世界裡，白歌機動性max，敵人的機動性也不低。

  零度肆意躍遷，幾乎不耗多少能量。

  除非白歌作弊般去往其他宇宙，否則是擺脫不了多長時間的。

  但白歌就是想提升自己，自然不會離開，僅僅瞬移到倒霉蛋宇宙的另一側罷了。

  爭取到的那一點點時間，僅僅是擺脫了死亡。

  凝聚出手腳後，再次可以騰出手來，發動續命連擊，為微操進步爭取時間。

  於是，零度與白歌的戰鬥，就是在這不斷地閃爍，不斷地連擊，不斷地微操中度過。

  白歌一絲絲鬆懈之心也不可以有，感覺到不對勁就立刻瞬移逃走。

  即便如此，都有一次差點死掉。

  那是零度發現這樣下去不行後，故意表現出弱勢，使得白歌在無數粒子圍剿中，堅持了稍微久一些。

  其實是故布疑陣，想讓白歌鬆懈，繼而在瞬間轟殺他。

  並且挑的時間，都是白歌一個鎖定技動作即將打完時，導致白歌差點因為沒有用連擊續上而死掉。

  甚至於，預判到了白歌的瞬移位置。

  畢竟他們戰鬥頻率太快了，零度瞎貓撞上幾億次，總會撞上死耗子。

  就這一次運氣太差，被預判到，差點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惜，關鍵時刻白歌福至心靈，用龐大的法力硬生生凝聚出手臂，揮出一拳。

  因為能量攻擊對物理飛升者沒用，所以白歌一直沒有使用任何形式的能量打擊。

  可最後白歌想到，危急關頭，他完全能故意送零度能量，以此來使用能量避過一次死亡。

  雖然導致零度更強了一些，可與剎那的失誤導致的死亡相比，也就微不足道了。

  於是，通過這種資敵的方式，白歌強行續了一秒，度過了危機。

  「果然是一點鬆懈也不能有了，我明明已經竭盡全力了，沒想到還是差點死掉。」

  白歌只好更加地專心，強迫自己進入了一種單純地戰鬥狀態。

  在這種戰鬥狀態下，與戰鬥無關的一切都暫時忘掉。

  過去、未來統統不存在，心裡只有現在。

  思想中上一條指令是關於戰鬥的，這一條指令是關於活下去的，下一條指令又是關於戰鬥的。

  任何雜念，統統排不上隊。

  如此反覆下，白歌甚至沒有察覺，他漸漸得已經追上了零度的微操能力。

  連續十幾分鐘，白歌都沒有再用瞬移規避了，而是利用微操力場，硬生生頂住了零度的無數打擊。

  只見白歌已經徹底被封鎖在一顆黑球中，周圍都是質密的中子星物質，瘋狂擠壓他的同時，還有力場破壞。

  此時白歌就像是孕育在黑球這個繭中的蟲子，被壓成了一團。

  然而絕望的不是白歌，反倒是零度。

  零度先一步意識到，白歌已經不弱於他了。

  「我的中子已經突不進去了，他的那股力場將我所有的粒子都隔絕在外，我已經融合不掉他了。」

  兩個人，其實都在進步，畢竟零度也在不斷地融合白歌。

  可這麼一丁點質量和智慧上的增長，是無論如何也抵不過白歌的。

  拼盡全力也沒能殺死白歌，反倒將其養得反超自己，這種無奈讓零度戰意不斷消退。

  「這就是神級科技啊，哪怕只是個弱小的生物，也可以一步步超越我。」

  「明明在最開始，我能輕易碾死他的。」

  零度是親身經歷了白歌最初有多弱，並一步步提升到這麼強。

  最開始一顆小黑球就能撞碎半個身軀，現在全力以赴，所有粒子擠壓在一起，也只是讓白歌蜷縮起來。

  這之間的差距，何止億萬倍。

  「撕拉！」

  幾分鐘後，察覺到自己沒有再進步，白歌才回過神來。

  可怕的力場猛地一撕，就將困住自己的黑球徹底崩裂。

  心念一動，所有的黑球都被收束起來，形成完全體零度。

  儘管零度沒打算跑，但也心悸於這份掌控力。

  掌控基本力，就可以玩轉物質世界，雖說如此，但作為剛剛達到第五階段，剛剛成就物理飛升者的零度而言，力場強度還不足以玩弄銀河系的物質，更別說整個宇宙的物質了。

  那需要漫長的成長和發展，將所有物質變成自己的身體，才能做到。

  零度的控制力，充其量也就執掌一顆恆星而已，畢竟他連自己的文明都還沒來得及融合呢。

  說起來只是一顆恆星，實際上這份掌控力異常可怕，全銀河所有四階文明合起來，都會被他一個人碾壓。

  因為所謂執掌一顆恆星的基本力控制，其意思是『一顆恆星所有的粒子，都能同時控制』。

  如果控制地粗糙宏觀一些，比如恆星停轉，或者引力加大，那麼幾百億顆恆星同時控制也沒問題。

  這樣強的控制力，卻依舊被白歌壓過，可想而知白歌的力場強到什麼程度。

  此時零度的質量，僅相當於半個地球，白歌單手捏住，開始了細微控制，很快把這黑球放大。

  變成了一大團粒子塵埃雲。

  「別反抗，零度。」白歌輕輕說道。

  零度苦笑，他也沒有反抗的必要，他已經輸了。

  於是，在零度放棄反抗的情況下，這些物質就猶如自然物質一般，被白歌輕鬆控制。

  只見他重新組合粒子，形成無數的碳和鐵鎳，還有氫氦氧，甚至乾脆依照元素表，將所有元素都試了一遍。

  最終，耗時七秒，一顆僅有地球一半質量的行星出現在眼前。

  這顆行星有大氣，有參差分明的岩石，有波瀾壯闊的海洋，還有磁場清晰的內核與兩極……

  如果不是質量小了一些，它根本就是地球的雙胞胎。

  創世，僅要七秒鐘。這還是直接從粒子塵埃雲開局的，如果直接找一顆岩石行星的話，將其變成宜居行星，一兩秒鐘就夠了。白歌能用現實的力量做到這一步，意味著在腦洞裡，單純的物質法則已經被基本完善了。

  有足夠多的現實物質送入腦洞的話，白歌可以造出現實級物質宇宙。

  隨後，白歌又試了一下創造生命，然而失敗了。

  也並不是完全失敗，他確實直接通過粒子組合，造了一隻蠑螈出來。

  但這隻蠑螈，並沒有靈魂。

  另外，他對基因依舊不能說非常了解，除非完全按照已有的生物照葫蘆畫瓢，否則大概率還是弄出個會自我崩潰的生物。

  「創世簡單，創造生命難啊。不過，我直接造出本就沒有靈魂的微生物，理論上漫長的時間下，他們就會衍化出繁盛的生命吧？這算不算播種？」白歌笑道。

  然而鈴鐺卻道：「人為的製造，無論多入微，都只是相當於克隆體的東西。而且，您忘記純黑石碑的代價了。」

  「好吧，看來依舊只有純黑石碑能創造純正的生命了。」白歌撇嘴道。

  此時，零度作為行星，任由白歌試驗。

  他在等待白歌的處置，理論上，他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白歌就該將其壓制然後送給真空融合。

  「嘖嘖，零度，跟你打一場，十五顆恆星瀕臨晚期了。」白歌說道。

  在剛才的超強度作戰中，白歌不斷超速再生，不斷高強度使用力場，這都在瘋狂消耗能量。

  這些技能越強，所需的消耗就越大，不知不覺打到現在，白歌飛升的恆星中，有十五顆快被壓榨到爆炸了。

  零度似懂非懂，還以為白歌進化到這一步，只用了十五顆恆星的能量。

  「十五顆恆星的能量，就足以讓你進化到這種程度了？」零度所在的這顆行星，發出轟隆的聲響，這是整個行星在說話。

  白歌笑道：「這些能量消耗只是順帶的，主要還是你的壓迫，沒有你的壓迫，再多的能量也沒用。」

  零度說道：「這也非常可怕了，銀河系的恆星數以千億，只要你有足夠強的對手，絕對可以進化成高維生物。」

  「不可思議，你這種爆炸進化的生物，踏入第三級太容易了……相比起來，物理飛升者就算融合整個室女座超星系團的物質與文明，也未必有所作為……」

  「原來生物技術才是正統的進步方式，我這種拋棄了舊有身體，拋棄了文明的物理飛升者，根本就是走入了岔道嗎……」

  「難道我錯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