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宇宙的基本形成，和我們的宇宙類似，不過當生命出現後，無數個體對周遭世界的觀感，加以智慧上地思考，種種對自然主觀上的念頭，形成了一個大集體意識。Google搜索」

  「該大集體意識，融合了整個宇宙的客觀規律，形成了道。」

  「於是個體的進步，皆是讓自己內心儘可能地貼近於道，從而使其運用到更多的自然規律。」

  聽著鈴鐺的話，白歌問道：「道既然是生命對世界的認知形成的，那還用得著貼近道嗎？本就是來源於眾生啊。」

  鈴鐺說著：「每個人對世界的看法都不一樣，繼而道是包羅萬象的，貼近於多數派所認知的便是大道，貼近於少數派所認知的，便是旁門。」

  「說起來玄虛，總之主宰你只需要知道，在這個宇宙，生命進化，文明發展，皆依賴於形而上的理論，而非科學那種形而下的理論。」

  很快，鈴鐺為白歌舉了一個非常直截了當的例子。

  「陰陽相濟，是該宇宙的經典理論之一，因為這個宇宙以哲學為第一生產力，所以陰陽相濟如同相對論一般，充斥於整個宏觀世界和微觀世界。宏觀世界表現為陰陽相剋，微觀世界表現為陰陽相融。」

  「微觀世界已知的最小粒子，其具有陰陽二象性，組成世間一切物質，可具有四種狀態，是為四象。」

  「注意到了嗎？主宰，四象對應固態、氣態、液態、和等離子態，但沒有玻愛凝聚態。也就是說，這個宇宙，不存在絕對零度的設定。」

  「因為哲學上認為，熱是無窮的，冷也是無窮的。憑什麼熱無窮，而冷有下限？這是不科學……不，是不哲學的！」

  白歌頓時瞭然，明白了什麼叫哲學是第一生產力。

  在這個宇宙，有一項規則，奠定了哲學可以支配物質世界。

  因生命而誕生的『道』，即是宇宙的大一統模型。無數生靈的認知集合起來，便是宇宙的本質，哪怕生靈是在宇宙出現之後才誕生的。

  「不存在絕對零度，那麼當所有物質都停止運動呢？不是絕對零度嗎？」白歌奇怪道。

  鈴鐺說道：「不是，因為物質無限可分，沒有真正的最小粒子，所以也不存在物質的絕對停止，繼而沒有絕對零度。」

  「啊？你是說沒有普朗克常數？這個世界是連續性的？」白歌錯愕道。

  鈴鐺道：「沒錯，這既是哲學世界觀，人類只要在哲學上的造詣達到極高的成就，便可以單憑『哲學理論』，掌控物質世界。一陰一陽可生萬物，人類靠著這項理論，就掌握了微觀物質，強大的仙人，能重塑天地，再造生靈。」

  「主宰，創造生命，不需要生物科技，不需要基因技術，不需要電子顯微鏡……運用著科學角度上很扯淡的『知識』，便可以直接控制物質誕出生命。以不同生物的血，乃至於一些無機物製作活物。」

  白歌撓撓頭，大約明白了這個宇宙的基本觀念。

  沒有最小粒子的宇宙，代表著物質可分的次數與自然數等同，這幾乎是用虛數世界包容了物質世界，典型的哲學角度。

  就連物質的最基本粒子都這麼哲學了，更別談其他了。

  連修仙的過程都很玄虛，往往一朝悟破一個道理，修為直接暴漲。

  在這裡，人類只需要在心境上體悟到更多更深層次的道理，就能天地有感，繼而帶動生命進化或者生物能的突破。

  人們吸納所謂的天地靈氣，作為能量，驅動著『陰陽相對論』、『五行化學』、『道法自然經典力學』所衍生的法術。

  法術就是技術，法寶就是工具，人體儲存能量為進化的動力，而體悟的『道理』便是理論基礎。

  這些便構成了整個修仙文明。

  鈴鐺說道：「主宰，雖然該宇宙如此形而上，可不代表就沒有科學了。科學依舊存在，被稱為自然。只不過，它被包容於『道』裡面去了。」

  「人類依舊可以遵循自然地生活，做一些科學工具來達成一些目的。可與修仙者相比，生產力太低了，所以我才說哲學是第一生產力。明明只要體悟天地，觀感大道，突破自我，便可以憑己之身，影響物質世界，達成各種各樣的目的，甚至還能長生久視。」

  「這種情況下又何必如螻蟻一般，研究一些奇技淫巧呢？」

  「比如說飛行，直接體悟道理，在天人感應下，修為和身體會自動的進步突破，繼而可御氣升天，扶搖而上。沒誰會去搗鼓個科學的飛機。」

  修仙文明是一個標準的以哲學為第一生產力的典型。

  各種跡象表明，修仙宇宙依舊有著一些自然規律，不過人類自己認知的主觀道理，卻還要高於自然規律。

  這便導致了哲學為第一生產力了。

  ……

  白歌走出電話亭，就處於一座城市之中，周圍暫時沒人注意到他，因為路上的行人很少，絕大多數人都在各種飛行器里。

  這也好，白歌初來乍到，還需要熟悉一下這裡。

  「電話亭還在，不過我們的宇宙依舊有電話亭，也就是說每創造一個宇宙，都相當於複製出了一個電話亭？」白歌暗道。

  鈴鐺道：「不一定是複製了，也可能是它同時存在於每一個宇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意味著這個宇宙的人一樣可以使用電話亭，再創造一個宇宙。」

  白歌眉頭一皺，這意味著平行宇宙的數量，可能遠比他所認為的二十幾個還要多，說不定正處於不斷增長中。

  想到此處，他一揮手，電話亭就消失了。

  電話亭具有預判逃離的特性，在白歌想帶走它時，變回自動消失一段時間。

  「留一點靈性物質在這裡守著，一旦它出現，就令其消失。」為了杜絕有本地人使用電話亭，白歌頓時說道。

  鈴鐺遵照指示行動後，開始一邊為白歌指引道路，一邊介紹這座城市。

  以星辰排列的相對位置上來看，這是地球，不過連大陸分布和形狀都不同了。

  整個星球上只有一塊大陸，面積大約是6億平方公里，名為盤古大陸，其位於赤道偏北，大部分在北半球，最北處直達北極點，最南處則微微越過赤道。

  大陸上只有一個國家，名字叫什麼不知道，因為這裡可探查的信息太少了，鈴鐺的探測器哪怕逐步侵蝕各大城市，也收集不到多少詳細信息。

  各種結界、禁制都在阻礙著鈴鐺，而最最阻礙她收集情報的，則是這個文明保存資料的載體鈴鐺壓根看不懂……

  玉簡以及各種大型玉石伺服器，都是鈴鐺根本沒法讀取的。

  遠距離通訊交流即不是用電磁波，也不是引力波，而是類似量子通訊的超矩交流。

  只能說代溝太大了，鈴鐺連解析的餘地都沒有。

  「主宰，我必須要掌握這個文明的基礎知識才行。」鈴鐺說道。

  白歌點點頭，現在他們對這個文明知之甚少，他只設定了一個是修仙，剩下的都是宇宙自己看著辦的。

  不過光看這表象，都比地球強得多的多，據鈴鐺對太空的觀測。

  月球與其他行星都有人類的足跡，似乎有少量的個體對其殖民了，甚至於連太陽上都有建築。

  這絕對不是個能任他揉捏的世界。

  「情報是第一位，我們找個人讀取一下記憶。」

  白歌說著，開始朝著城市邊緣走，不打算一來就搞事。

  這城市太大了，光鈴鐺探測到的人口就超了四千萬。

  白歌看著鈴鐺掃描出來的城市分布圖，整個城市是立體結構的，分為上中下三個部分。

  最上層直接在十萬米的高空，看起來極發達，有各種修仙者御空飛行，或者騎著異獸往來。

  相當於地球平流層的地方，仙山或宮殿懸浮於空，雲海和各種靈獸縈繞，各色華光照耀，環境極具仙意。

  甚至於鈴鐺都上不去，有一層結界阻擋在雲層中。

  至於城市中部則偏向於科幻世界，高樓巨塔林立，到處是金屬建築和載具，各種飛行器縱橫。

  白歌出現的地方，就是中部。不過白歌知道，這些看似科幻的載具，並非是什麼磁懸浮飛車之類的東西，而是法寶靈器。

  既不用噴射推動，也不用磁場騰空，所有飛車型法寶，都是反重力地飛行，有點像是靈性物質。

  真正讓白歌認為這些都是法寶的情況，是每當有人到了某棟大樓後，裡面的人都會一揮手讓飛車縮小，乃至於直接消失，或是融入體內。

  如此驚人的手段，若用科技來實現，將會是一條極漫長的路，不過在這裡，似乎稀鬆平常，極度普及。

  還有城市下方，也就是地下。根據鈴鐺探測，地下還有數十層的建築。

  那裡是凡人或低修為者居住的地方，其主要作用似乎就只是單純服務於中部的市民。

  白歌不打算下去，他走了一百公里來到地表城市的邊緣地帶。

  找到了他的目標，那是一所應該是學校的地方。

  一路走來，白歌硬是沒見到一個跟他一樣在路上行走的人。

  因為這裡沒有商業街，店鋪也不是在路的兩旁，所有人不是在大樓里，就是在趕去大樓的路上。

  「每一棟建築，都有我看不懂的結界，我的分身物質根本沒法潛入。」鈴鐺說道。

  「不過我們能看到結界裡面，這意味著光是可以放行的，我能進去……」白歌說道。

  白歌看著眼前的一大片建築群，之所以說它是學校，是因為從高處能看到裡面一片廣場上，有大量的小孩或少年。

  這種大量少年聚集地方，不是學校還能是什麼？

  對於籠罩學校的結界，白歌有點好奇，摸了摸眼前看不見的屏障，他手上一用力，頓時激盪出許多不認識的紋路，共有紅黃黑白青五色。

  本以為這只是某種阻擋性質的結界，卻不料那五色光朝他一卷。

  頓時周圍景色大變，白歌被猛地帶入了一處封閉的空間裡。

  他一愣，笑道：「暴力擅闖者會被自動抓捕嗎？」

  白歌並不擔心，因為作為一所學校，絕對不會有直接將人困死的結界，尤其是這個文明相當開化。

  他環顧四周，很快在這個空間的角落，發現了一名少女。

  少女穿著普通的衣服，相貌屬於耐看型。約莫十三四歲，可憐兮兮地縮在空間的角落裡，似乎也是被困在這裡。

  當她看到白歌進來後，先是疑惑，隨後仿佛想到了什麼，頓時面露喜色。

  她小跑幾步上前，神色變得拘謹。

  猛然間就匍匐在了地上，緊張道：「老師，我想修仙！」

  白歌頓時無語，他也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