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歌德見他看天，不明所以。

  白歌沒說話，立刻掏出一把地瓜干塞進嘴巴。

  快速補魔後，發動了法術10086。

  將法術疊加了數十次，直接從這荒無人際的沙漠中，聯絡到了平流層外的人造衛星。

  繼而再通過人造衛星的信號，聯絡到了位於魔都基地里的鈴鐺機械分身。

  「鈴鐺……」

  鈴鐺回道：「主宰，你在用電磁波聯絡我……我可以追蹤到一個人造衛星，但從我的角度來看，這個人造衛星似乎是主動發送消息。」

  「是的……我雖然與你不在同一個四維尺度上，但可以影響到你所在的1號尺度。」白歌道。

  鈴鐺立刻說道：「電磁波也是光，無論你在幾號沙漠，都會看到太陽，所以可以確定這是多了維度，而不是去到另一個空間了。你其實還在地球上，只是『高度』不同，所以我們看不到你，但你可以看到我們……你其實是以凌駕的視野看待我們。」

  光射入死亡沙漠，反饋回去的是1號沙漠的情況，所以鈴鐺看不到白歌。

  但白歌在號沙漠，若是目力極強，能看清幾千公里的外的城市，那麼他看到的那個城市，卻是1號沙漠外的城市。正如同他聯絡到的衛星，是地球的衛星，而不是其他什麼地方的。

  這意味著白歌作為四維尺度上較高的位置時，具有高維干涉效應。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他沒有高維干涉，目光傳播出去，即便是到達了1號沙漠外的地球，可怎麼回來呢？

  如果不能回來，則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因為所有的光出去，都回到1號沙漠了，處於n號沙漠的白歌是接收不到反饋的。

  可事實卻是，他能通過光的反射看到外界，也能通過自己放射出去的電磁波記錄下鈴鐺的回覆，從而傳回來到n號沙漠。

  整個過程，都是白歌在操作，鈴鐺根本找不到白歌。

  還有一點可以證明，不是所有的光出去，都會到達1號沙漠，必須是他這種生命觀測者的干涉光。

  原因也很簡單，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在地球上，死亡沙漠裡的光應該是被無限疊加，從而極為明亮的，鈴鐺在外界觀測，會發現死亡沙漠裡的樣子是無數種樣子疊合在一起的狀態。

  可事實卻沒有發生這種情況，意味著大自然的光，是傳播不出去的，傳播出去的僅僅是白歌或者隨便什麼人的干涉力量。

  「總結起來很簡單，我在其他四維尺度上，能夠對你們干涉，你們根本找不到干涉來源，仿佛我的干涉是憑空降臨，因為我的高度與你們不同。」白歌道。

  鈴鐺也道：「戰略意義上而言，我與地球所有人都處於幽閉的世界，你可以在更高的尺度單方面攻擊我們，而我們永遠找不到攻擊來源。」

  白歌道：「意義不大，因為我本身被困在一個四十二米的尺度內。嗯……只有光嗎？也就是說，我要化身為光，就能出去了？」

  「理論上是這樣……」鈴鐺道。

  「唔……那如果我打爆了地球呢？」白歌問道。

  「光可以干涉的話，宇宙四大基本力應該都可以。但你還是不可能打爆地球……」鈴鐺道。

  「我力量不足……」白歌咧嘴道。

  「不只是力量的問題，你的拳頭轟砸沙漠，傳播出去的是電磁力所支撐的碰撞，出去倒是可以出去。但是在地下深處，是你觀測不到的地方，這個時候你打出的力量就不具備高維干涉了，從而迷失到其他號沙漠去。」鈴鐺道。

  雖然有點繞，但白歌還是明白了。

  他的力量可以憑空干涉出去，前提是他必須觀測到，如果觀測不到就不會具備高維降臨效應。

  為了證明這一點，白歌釋放電磁場，試著將鈴鐺機械分身周圍的東西驅動。

  然而他失敗了。

  「鈴鐺，你的說法不對，我現在通過電磁波觀測到你了，可是我還是沒法憑空攻擊。」白歌說道。

  「你應該試著攻擊那顆人造衛星，那才是你的第一觀測目標，你現在觀測到的我，是藉助衛星和我的光學傳感器所進行的第三觀測目標。事實上我對你的回覆，也是把信息發送給那顆人造衛星，你才收得到。」鈴鐺說道。

  白歌笑道：「必須第一觀測對象麼……那就不用電磁波了，我有個更好的東西。」

  「共享之眼。」鈴鐺道。

  「沒錯。」

  白歌從杜拜獲得了共享之眼，只需要知道目標的真名與形象，就可以憑空共享到對方的視野。

  「用我這個分身試驗吧，它的真名是『鈴鐺機械分身002』。」鈴鐺道。

  白歌點點頭，頃刻間共享到了鈴鐺機械分身此刻的全部視野。

  那種全方位無死角的視野，讓白歌感覺異常地詭異，不過他立刻就適應了，仿佛自己是鈴鐺一般。

  白歌控制著磁場方向，直接讓鈴鐺身前的一台機器懸空起來，在半空中自轉。

  他距離鈴鐺明明有幾千公里，可他的電磁場卻隨著視野降臨到了鈴鐺所在的位置。

  「真的是這樣，主宰，你的電磁場憑空影響了我這邊，我完全找不到它的發散來源。」鈴鐺說道。

  白歌一笑，這可不是共享之眼能做到的。

  共享之眼原本只可以無視距離藉助視野，可配合四維沙漠的高維干涉。

  兩者能力合一，頓時變成了……意志降臨！

  四維沙漠裡的高維干涉，必須是生命觀測者地主觀干涉，所以白歌原本只能干涉他站在沙漠裡所能直接觀測到的外界目標。

  這個直接觀測，可以是電磁波，也可以是光，兩者是一回事。

  不出意外的話，引力波、電磁力接觸、弱核力輻射都可以。

  但這個範圍就很小了，或許他能直接看到太陽，可看不到地球的另一面。或許他可以用法術連接到頭頂的人造衛星，可範圍不足以連接更遠的地方。

  然而，共享之眼的能力，卻被承認了，其符合了『觀測者意識』的判定。

  他共享的對象，看到的一切目標，都相當於他親眼看到。

  只要白歌知道所有人的名字與形象，身處於沙漠，意志就可以降臨到任何人身上，從而將他的種種能力憑空傳遞過去。

  不過，能傳遞的只有四大基本力，類似電漿體質這種是不可能降臨的，因為它是特性，如果他在沙漠裡發動電漿體質能力，共享視野的對象只會覺得周圍憑空多出了很多熱輻射，繼而高溫不斷灼燒周圍的東西，但並不會出現電漿。

  兩件收容物的配合，讓白歌仿佛意志降臨到萬里之外，理論上，他甚至能相隔無數光年攻擊他人。

  看到哪裡，打到哪裡。無視距離，力憑空降臨傳播。

  「崔斯特·蘭尼斯特。」

  意識到這個能力的第一時間，白歌試圖切換視野到逆命的身上。

  崔斯特正是逆命的真名，還有關於逆命的相貌，他都從其發小身上早已得知了。

  之前他不追蹤，是因為他知道逆命根本不在地球上，共享了視野也沒用，他什麼也幹不了，反而白白浪費一次機會。同一個對象只能共享三次，第三次之後他自己也會瞎掉。

  現在白歌有了意志降臨般的干涉能力，自然想到趁機找到逆命，通過對周圍的主動測量，他就可以知道逆命到底在哪，之後便可以做掉他。

  然而竟然失敗了，他根本沒能切換視野。

  「嗯？鈴鐺，共享之眼的能力有限制嗎？是可以被阻礙的？」白歌問道。

  鈴鐺道：「沒有，共享之眼所有的功能都在於強調視野分享，其信息深度極高。」

  白歌眉頭一皺道：「那就是整容了？應該是他的相貌錯誤了……我記憶中關於他的樣子，已經不是他現在的樣子了……」

  「不，這只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已經死了。」鈴鐺道。

  「那就更麻煩了，鬼知道他死哪去了？」白歌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