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凍蝴蝶要想影響全宇宙，以它的體積而言，恐怕銀河壽命到頭了，也波及不了全宇宙。

  要波及，也是先影響地球。

  可熱量這種東西，人類是可以大批量的製造，並且太陽每天都在為地球帶去大量的熱。

  玻·愛凝聚態物質，各國都有實驗室做出來不少，美利堅軍方自然有控制這種物質的容器。

  所以蝴蝶只是理論上存在的代價很大，只要鎖好它，幾十年都不會明顯影響地球的氣候。

  也正是如此，將軍才說使用它的代價很大。

  因為一旦放任永凍蝴蝶離開特殊容器，它所觸及到的一切都會接近絕對零度，而它周圍的環境也會快速跌落到超低溫。

  如果能控制它，它便是一種超級大殺器。

  很少有東西能阻隔它的前進，因為永凍蝴蝶的密度實在是太低了。

  如果用一把刀，從空氣中砍過，人類會感覺什麼都沒碰到。

  而凝聚態物質的密度比大氣還要稀薄一千萬倍，別說刀了，一輛坦克都能從它身上穿過。

  它是雲狀的原子，一刀下去，刀鋒很可能從原子中切過去。

  因此理論上，永凍蝴蝶是可以隨意穿牆的，只能用『力』來約束它。

  那將軍說道：「我們可以將其作為武器，人類這種血肉之軀，一旦靠近它，會瞬間被凍死。」

  「除了直接觸碰它，而轉變為凝聚態以外。在它的周圍環境，我們又分為四種低溫區。」

  「距離它六十厘米內，是紅色低溫區，為-260攝氏度，最頑固的氦也會被液化。」

  「在六十厘米到一百厘米內，是橙色低溫區，為-230攝氏度，非金屬物質會被磁性化。」

  「在一米至一米二的範圍內，是黃色低溫區，為-190攝氏度，是『人體冬眠』最具有可行性的低溫。」

  「一米二到三米內，是綠色低溫區，溫度降低的不是太快，平均穩定在-105攝氏度左右。」

  「經過測量，在距離蝴蝶二十五米多一點的地方，氣溫為零。」

  這個數據，還是建立在氣溫高於三十度的情況，如果在本來就很冷的地方，這個影響範圍還要等比例擴散很多倍。

  通過引力或者雷射引導，永凍蝴蝶將成為超低溫武器，破壞力極為恐怖。

  如果投放到城市裡，三小時內，可以將一座人口在五十萬的城市，變為冰雪死城。

  當然，它的代價也是不可控的，暴露在大氣中太久，它很可能會為地球帶來極端氣候。

  能降低危害的最好方法，就是鎖在凝聚態物質容器里保管，不斷地製造熱量與其相抵消。

  「以前我們製作凝聚態物質，需要極高成本，而現在不同……」

  「我們利用蝴蝶的溫度可以製造大量的凝聚態物質，這些凝聚態物質原子處於同等狀態，電子的自旋停止。」

  「相當於最低成本的超級稀釋製冷器，接下來只需要攻克微觀精度問題，我們就可以改變凝聚態物質原子初始狀態，從而做到改變分子的原子排列。」

  「如果更進一步，改變粒子自旋，那麼我們可以做到元素轉換，把常見的元素變為稀有的元素。」

  這就如同某模擬遊戲，改變最初參數，將導致之後所有參數變化，一個東西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東西。

  凝聚態將原子的能值降到了最低點，其幾乎靜態，也是最容易改變的狀態。

  當然，這方面人類才剛剛仰望到，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可如果只是改變分子內部排列的話，那要不了多久成熟的納米材料就要問世了。

  ……

  白宮內的會議一直持續到清晨，最終，總統答應組建國家收容機構。

  其由國防部、CIA與軍方聯合成立，全稱很複雜，別稱『燈塔』。

  每年的預算在兩千億美金左右，可以隨時追加，但必須獲得總統批准，再交由國會通過。

  之後都是談論細枝末節，白歌不用再親自監聽了。

  「白歌，你這是直接盯上美利堅軍方的收容物？就憑我們兩個？」邵源說道。

  白歌沉吟片刻，看著手機皺眉不已。

  「你看，在維吉尼亞州，有二十來個紅點。可你剛才也聽到了，軍方的收容物中，沒有那種可傳染性的，或者衍生出其他超自然事物的東西。」

  邵源一看，果然如此。「你是說，軍方撒謊了？他們隱瞞了大量的收容物？」

  白歌搖頭，他心裡清楚世間該有多少收容物，總共不過三十個。所以維吉尼亞州那二十多個紅點，應該都是衍生物。

  那麼軍方只有三個收容物，應該是真的，這多出來的許多紅點，就是別的收容物所帶來的了……

  記憶碎紙機和機械公敵，還有永凍蝴蝶，都不可能衍生出這麼多紅點。

  這些紅點，只能是某個未知的收容物所導致。

  「邵源，只靠你我二人收容，顯然是捉襟見肘的。以後世上的收容機構越來越多，我們兩個算什麼？」白歌說道。

  「那我們也弄個組織？可這種事情，哪是能隨意拉人入伙的？」邵源道。

  白歌笑道：「我自有辦法……你先去維吉尼亞州，在那等我處理完舊金山的事，你順便還能幫我物色人選。」

  邵源疑惑道：「物色人選？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嘛……首先身體要年輕，除非是科學家，其他的一律不得超過四十歲。其次，最好是各自領域的精英，並不要有太多牽掛的，除非是富豪，或者大資本家族，否則一律優先選擇家世成分簡單的……」白歌說道。

  「呃……沒了？」邵源驚詫無比。

  他覺得白歌的要求特別古怪，既廣泛又詭異，而且看樣子是打算物色一大批人。

  選這麼多人，怎麼感覺跟招聘似得？難道不要求心理素質嗎？不在乎忠誠度和保密性嗎？

  「你先物色好，我不一定全要，到時候我會親自甄選一番。」

  「對了！軍方、國防部、乃至白宮裡和ＣＩＡ中，都要幫我挑一些人選。」

  白歌讓邵源去物色人選，就是在為超越者計劃做準備。

  殺人，最多讓腦洞裡多出一份現實意識。

  可如果能拉取記憶，那現實與腦洞，就會各多出一個不屬於那裡的意識。

  一切為了建立絕對屬於自己的組織。

  邵源雖然不知道白歌如何說服外人，但他相信白歌有辦法。

  於是問道：「那我們有名號嗎？別人叫基金會，那我們叫什麼會？」

  白歌想了想說道：「名號這東西不重要，因為我們將隱藏在暗處，時機成熟之前，不該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存在。」

  「呃……可總得有一個吧？不然沒什麼凝聚力啊，都不知道自己屬於什麼……」邵源說著。

  白歌笑道：「還真不需要，除了你以外，那些人都是為了我工作的，他們自然而然會知道自己屬於什麼……」

  超越者，白歌自然會讓鈴鐺設計絕對忠誠的記憶，從思想根源就被植入潛意識服從，哪裡要什麼名號？

  邵源笑道：「我也是為你工作的，可哪怕全都為你一人工作，也該有個稱呼……」

  「這樣，既然都是為了你一個人而存在，那這個組織就叫做……」

  「白歌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