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源驚奇地從后座把筆記本電腦拿在手裡。

  只見上面已經打開了密密麻麻的黑客工具，各種軟體正在運行著。

  而且整個系統也不一樣，乃是相當簡潔和難看的作業系統，邵源從未見過。

  「這些程序和系統都是你設計的嗎？不愧是清道夫，我越來越期待你的工作了。」邵源說道。

  畢竟白歌在他眼中，已經變得相當神秘，他心中也有一些猜想，比如國家特工，甚至是黑客、殺手什麼的。

  邵源知道白歌以前在做什麼，表面上是私家偵探，實際上是清道夫。

  後來白歌展現了自己的黑客技術，以及易容能力，乃至神乎其神的調查證據能力，這就更讓邵源覺得白歌是個超級清道夫了。

  「你的黑客技術到底達到什麼地步了？」

  邵源一邊說著，一邊按照白歌的吩咐，進入了一個暗網頁面。

  白歌說道：「我的黑客技術，大約是世界頂尖，其中我的入侵技術，無人可敵。」

  具有萬能解鎖能力的白歌，說他入侵無敵，目前為止，倒也說得過去。

  「真的？你是世界第一黑客？」邵源驚喜道。

  然後白歌立刻又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黑客技術尚在人間，你馬上就知道不是人的技術有多厲害了……」

  「不是人？」邵源疑惑著。

  他點入了基金會收容物列表，立刻彈出了警告。

  「檢測到真實訪問IP未被授權，網絡警衛立即處理。」

  邵源想起白歌的話，立刻把筆記本電腦扔了出去。

  從這一點看，他倒是相當聽話，對於白歌的叮囑毫不猶豫。

  「嘭！」

  這台筆記本電腦在半空中時，就直接爆炸了。

  爆炸威力很小，可如果人在近距離的話，還是會受傷。

  邵源目瞪口呆地看著爆炸的電腦殘骸落入路邊的雜草從里，半晌才回頭看向白歌。

  「怎麼炸了？電腦爆炸的威力有這麼大？」

  一般來說，電腦可能會燒掉，會壞掉，會部分零件短路。

  可要說爆炸，甚至直接把一台電腦炸成了殘骸，確實相當驚恐了。

  白歌說道：「這就是我想讓你知道的，非人力量，或者說超現實力量。」

  「超現實？」邵源一驚，回想到白歌讓他看的頁面，之前一掃而過，他倒是見到了幾個名字，只是不明意義。

  白歌解釋道：「你剛才看到了，再強的黑客技術，也不可能遠程讓一台電腦爆炸，乃至炸得無法修復。」

  「可是，基金會的003-網絡警衛，卻做到了。我為我的電腦安裝了儘可能最強的防禦系統，並且開了許多的工具抵禦網絡攻擊，然而並沒有用，一旦我登入到基金會的暗網，網絡警衛就會立刻檢測到我的IP未被授權，然後直接將我的電腦炸掉！毀掉裡面的所有數據。」

  邵源說道：「雖然它炸了，可如果能把硬碟找到，或許也有可能修復的吧？」

  白歌搖頭道：「硬碟可以修復，但數據沒了。我試過了，修復以后里面的數據全部消失，整個過程是不可逆的，這是超自然攻擊。」

  其實還有一點沒說，白歌試過在那一瞬間把電腦收入腦洞。

  但依舊沒有保住電腦，它還是瞬間爆炸了。

  經過他的探查發現，所謂的『網絡警衛』，並非是一種超強的技術，而是一種特性。

  一切需要被處理的電腦，裡面的數據本身就成了某種爆炸物，將電腦炸掉。

  是的，數據炸彈，一種能將現實物質炸掉的……數據流。

  這就是網絡警衛的能力之一，它不跟人玩什麼攻防作戰，什麼木馬病毒，什麼黑客遊戲……

  當看不見摸不著的數據流傳到電腦中時，這台電腦就如同被投放了一顆炸彈似得，直接爆炸。

  白歌可以想辦法隔絕這個數據流，可它本身就是基金會頁面數據。

  也就是說，白歌費盡心思隔絕了這股數據，等於退出了基金會頁面。

  邵源眨了眨眼睛，還是沒能完全接受超自然設定。

  「超自然攻擊，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歌說道：「一切人類所不理解的事物，都可以叫做超現實。而違背了某些客觀規律的事物，則可以稱之為超自然。」

  「基金會裡記錄的幾個項目，就是超現實和超自然的事物，它可以是一件物品，一個人，一種現象，一個場景，一片區域，乃至一個概念。也正是如此，它們會嚴重影響社會，不可以隨意地散播，需要予以收容、控制，所以它們統稱為收容物。」

  「不要試圖徹底理解一件收容物，因為它很可能只是一種設定，是一種現實本不應該有，可卻偏偏有了的東西……」

  「至今為止，我已知最大的收容機構，就是基金會，也就是你剛才駭入的暗網，當然，那個暗網只是他們的一個網絡門戶。他們的宗旨，是將所有收容物有效控制住，或封鎖、或監禁、或銷毀、或善加引導和利用，以防止其危害人類，影響社會……」

  邵源聽完說道：「這不挺好的嗎？照你所說，總要有人來收容控制那些東西，不然豈不天下大亂？」

  白歌笑道：「話是這麼說……可你知道基金會成立做的第一件大事是什麼嗎？」

  「是什麼？」邵源搖頭，他當然不知道。

  「滅絕袋鼠！」

  「啊？原來袋鼠是他們滅絕的？混蛋啊！」邵源突然氣道，一巴掌拍在了車門上。

  見他如此激動，白歌疑惑道：「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麼愛袋鼠嗎？」

  「不是，我沒解剖過啊！袋鼠滅絕，這種動物在地球上絕跡，我再也不可能知道它的生理結構了！」邵源怒道。

  「……」白歌有些無語。

  邵源繼續說道：「自從我知道袋鼠滅絕後，可是傷心了好久的！一種我從來沒研究過的動物，就這麼永遠地沒了，我再也沒機會解剖它們，這種遺憾的感覺你能理解吧？」

  白歌笑道：「我能理解，不過你關注重點不對勁吧？」

  隨後白歌繼續說道：「基金會滅絕袋鼠的目的，是為了震懾各國。自從收容物出現以後，當然有人發現和得到，其中有國家政府，也有個人。基金會，就是最大的非官方收容機構，該組織的成立，自然是不被國家認可的。」

  「而基金會所作出的決定是，展現出讓各國不敢妄動的強大力量，作為一種超越核武的……終極威懾。」

  「這個威懾力量，就是來源於一件收容物，基金會的001-滅絕文書。」

  邵源吞了口唾沫道：「我以為你只是帶我搞一些潛伏、盜竊、銷毀、刺探等工作，甚至於連暗殺，我都可以接受……可這……滅絕文書？難道可以滅絕人類嘛？」

  「不知道！」

  白歌並沒有去腦補太多，而是嚴謹道：「滅絕文書到底是怎樣的異常特性，除了基金會內部，我們誰也不清楚。」

  「但就是這種未知，也足以讓各國妥協了。」

  「有的時候，未知反而更可怕。如果我們都知道了滅絕文書的具體情況，那麼就有可能進行針對，想辦法克制、應對。」

  「然而並不知道，所以在有更多的情報之前，所有知道這種威懾力量的國家機構、私人機構，乃至個人，都不會敢壓迫基金會，至少不會過分壓迫。」

  邵源點頭道：「我聽明白了，白歌，你就是被威懾到的人之一吧？你屬於國家？還是個人？你是不是有……收容物？」

  雖然邵源還有些似懂非懂，可至少局勢他搞清楚了。

  在普通人的社會之外，還有個收容物的圈子，這個圈子的主要結構，是一個基金會，外加一些國家機構。

  當然，還有個人，得到了收容物。

  所以事到如今，邵源哪裡還想不到，白歌有一件收容物。

  白歌笑道：「對，我確實有收容物，就是這個領結，它有一些超自然的特性，我以後慢慢會展現出來的，為了防止被敵人知道，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既然決定帶著邵源一起踏上收容之路，那麼，也就沒有必要隱瞞收容物的存在。

  不過，腦洞的存在，是必須隱瞞的。

  因為白歌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可以自定義特性，甚至所有的收容物，都是間接因為自己而出現的。

  這個秘密太大了，他決意永遠保密，把一切都推給收容物，以後就算有誰發現了他的強大，也只會覺得和其他得到收容物的人差不多，不是特殊的。

  別說邵源了，連妹妹都不能告訴。

  倒不是信任問題，而是收容物……鬼知道有什麼奇葩特性？

  有的事情，不是邵源不說，就真能保密的。

  萬一他被人讀取記憶？萬一他被人控制？萬一他哪天偷偷跟自己說話提到腦洞時，被人竊聽到呢？

  所以，白歌甚至決定，連領結的具體特性都不說，而是等以後再慢慢讓邵源去意會吧。

  「我懂的，不說就不說吧，你的黑客技術，應該就是收容物給予你的吧？」邵源很理解地說道。

  「不，技術不是，我雖然會很多知識，但那是我自學的。拜託，如果我的技術是異常特性的話，我肯定已經是黑客之神了！」白歌笑道。

  他直接表明自己是自學的，畢竟以後還要繼續學習知識，所以這個推給收容物沒意義，還不如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學霸呢。

  接下來的路程，白歌都讓邵源進入基金會的表面網站，這個網站誰都搜得到的，只是一種網絡接龍小說，由許多網民揮發自己想像力而編輯的。

  雖然這和切實存在的基金會沒關係，可裡面的內容，能很大程度上幫助邵源理解收容物的種種概念。

  一路上，邵源看了很多，當然，他也知道純屬參考。

  大約快到宜城後，邵源問道：「我們來宜城，就是收容的吧？你是發現在這裡，有個收容物了？」

  白歌點頭道：「對，可能是個人，也可能是持有收容物的人。」

  「你怎麼知道？」邵源問道。

  白歌拿出了手機，打開電子地圖，直接顯示了一個在宜城的紅點。

  「這個手機，能在地圖上標誌出超自然事物的位置，宜城的紅點白天到處移動，晚上有相當長的時間是靜止的，這種晝出夜伏，很明顯是人類。」

  「當然，不排除是個動物。」

  邵源看著手機道：「這手機也是收容物？」

  白歌笑道：「是啊，他是我第一個收容物，我就是靠它……得到的領結。」

  他故意顛倒了順序，以解釋自己為何有多個收容物。

  邵源笑道：「我懂了，你就是靠著這個……能找到其他收容物的收容物，所以能以此得到更多的收容物。」

  「我完全明白你的意圖了，咱們其實就是個收容組織……不對，應該是個收容團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