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源是白歌最好的兄弟，如果說妹妹是第一重要的話，那邵源就是第二重要了。

  白歌仍舊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後來發生了些什麼，但他也沒有興趣問，只需要知道王乾該死就行了。

  「這件事我幫你搞定。」白歌道。

  「你怎麼處理這輛車和這桶……」邵源問道。

  白歌笑問道：「你原本是準備怎麼處理？」

  邵源說道：「我是先去買了硝酸和鹽酸，然後又買了聚四氟乙烯的桶，把他裝進桶裡帶上來，然後自己配了王水，將其腐蝕。還用大量的清新劑和消毒水掩蓋了王水的氣味，別人就算聞到，也會以為是家裡消毒。」

  「畢竟不能連累你，我不知道你會回來，我剛準備帶著這個桶，開著他的車離開襄樊，直接去外省。」

  「路上，我會將這些液體在鄉下沿途撒掉，最後將這輛車拋到荒郊野外，然後徒步離開。」

  白歌笑道：「拋到荒郊野外倒是不錯的想法，可惜你一路上都會被監控拍到，這個時代到處都是電子眼，如果他們要找車，哪怕王乾仇家再多，也會直接先找你。」

  邵源苦笑道：「那還能怎麼辦？不過你放心，整件事跟你毫無關係，就算我被抓了，也不會牽扯到你。」

  白歌搖頭道「最好的方法，是讓人對這個傢伙的失蹤，毫不關心。」

  邵源皺眉道：「怎麼會？他父親就是那家公司的老闆，整個不法集團的老大，他兒子失蹤了，就算不報警，也會親自動用人脈查車的去向，繼而查到我。」

  白歌道：「可如果他又見到自己的兒子呢？然後被自己的兒子搜集罪責，親自揭發！那個時候，就不會有人知道和在意今天中午這麼個不起眼的時間段發生了什麼……」

  「這怎麼可能？王乾都給我融了……」邵源驚訝道。

  白歌說道：「我會易容，由我偽裝成王乾，他親爹都看不出來！」

  「易容？是化妝嗎？」邵源可不像莊澤，畢竟是學醫的，他才不相信有完美的易容，整容還差不多。

  白歌笑道：「不，是真正的易容。你在王乾的手機里，看找不找得到他的近照，我只見過他一面，還是遠遠看過，我現在需要知道他最完整的相貌。」

  邵源很快從王乾自己的手機里找到了一小段快拍，是他和兩個美女在夜店左擁右抱的鏡頭，裡面還有他說話的聲音。

  白歌只掃了兩眼，就說道：「行了，我記住了。」

  邵源疑惑道：「到底什麼情況？你真打算把自己弄成王乾的樣子？這怎麼可能呢？」

  「兄弟，記住我一句話：一切皆有可能。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白歌拍了拍邵源的肩膀，然後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邵源有些茫然，卻沒有跟進去。

  他心中暗想自家兄弟似乎有不少秘密，可他毫不在意。

  因為他知道白歌一直以來的工作，就不是很光明正大，有些秘密，他根本不會過問。

  這次如果不是家裡和診所里都有王乾的人監視，他根本就不會來白歌家，直接自己悶聲處理。到時候就算掩蓋罪行失敗，被抓了，估計白歌都要過一段時間才會知道。

  可白歌，偏偏回來撞見了。邵源一想到自己殺了人，還要白歌來幫忙掃尾，他就心生愧疚。

  因為這意味著白歌直接參與進來了，如果最後還是沒用，白歌反而會被算作幫凶。

  邵源心裡，一直都覺得，這件事跟白歌沒關係，儘管最一開始，是為了幫白歌弄錢，可他陷進去直至今天這一步，卻是因為他自己變態而已。

  「如果那什麼易容純屬吹牛的話，我一定不能讓他去。殺了人家兒子，還冒充人家兒子去坑爹，這簡直太扯淡了。」

  邵源正想著，這時白歌從臥室里走出來，他急忙看去。

  結果這一看，直接嚇得冷汗直流，一股寒意直順著後脊樑竄上頭頂。

  「王乾！」

  只見從臥室里走出來的人赫然與死去的王乾一模一樣，這當場就把邵源駭得心跳加速到一百八。

  他可是剛剛才親手把對方溶解了啊！

  邵源猛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注射器，猶如武器般握在手中。

  那『王乾』急忙說道：「你可別給我來一針氰化鈉……邵源，你不會看衣服嗎？」

  邵源看到『王乾』的衣服是白歌的，可聲音……卻也和王乾無比近似。

  「白歌？你這易容絕了啊！你連聲音也能變？」

  白歌笑道：「一點小技巧。」

  邵源忍不住伸手去摸，發現是真的皮……

  「我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會這招？」

  白歌說道：「會了沒多久，等解決這件事，你再問吧。」

  隨後又進入臥室，選了一套和王乾衣服風格相符的，立刻換了一身出來。

  這麼一看，邵源就看出破綻了：「你比王乾瘦了些……」

  白歌道：「沒事，不會有人在意這些細節。」

  邵源嘖嘖稱奇，知道這足以冒充王乾了。畢竟相貌一樣，聲音也一樣，誰也不會在意瘦了點。

  這樣的不法團體，遲早都會被警方蕩平，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白歌只是推動這一步，儘快幫警方掌握到直接證據。

  等到警方抓人時，白歌直接變回自己，製造出城逃跑的假象。

  警方要查，也只是查逃跑那一天王乾開車去哪了，而不會有誰管今天幹了什麼。

  最後，王乾這個人將永遠是潛逃中。

  「白歌，我把他的一些情況告訴你，這樣你比較好偽裝。」

  邵源立刻將許多關於王乾的事情告訴了白歌。

  白歌一一記下，最後對邵源說道。

  「我會銷毀一切關於你的證據，並且把對你監視的人調回來。」

  邵源又問道：「這樣他們只是沒證據而已，可那有很多人都見過我，如果他們落網，警方審訊起來，我怎麼也脫不了身的。」

  白歌笑道：「可如果有鐵證指向其他人，就算他們眾口鑠詞，也是無用。」

  「你記住，昨天晚上，你根本沒去過那裡。」

  ……

  下午，白歌抱著桶，直接下樓上了王乾的車。

  他還把那一百五十萬帶上了。

  駕車離去後，他直接把桶放進了腦洞。

  「王乾中午是打算回公司的，只是半路被邵源做掉了，這才遲遲沒到。」

  白歌心想著，直接把車開到了王乾父親那所公司。

  公司很偏僻，是獨棟的三層樓，名字倒很氣派，叫做『天王廣告策劃』。

  王乾的父親王九，所開的公司表面上是合法的。

  可實際上，那不過是遮掩而已。

  真正的業務，全都隱藏在暗處。

  他開車到達這裡，剛拎著錢箱走進去，就看到裡面不少五大三粗的漢子懶洋洋的坐在辦公桌上打發時間。

  見到白歌進來，紛紛站起來打招呼。

  有人喊道：「發錢啦！」

  白歌隨手將錢遞出去，就有人接過，開始給大家發錢。

  他沒多管，而是到處晃蕩起來，整個公司走了一遍。

  一樓還很正常，可到了二樓，就能看到不少人在那交錢，走過去一看就知道是賭外圍的。

  幾台電腦上放著賠率，一群人擠在旁邊看，若是有看中的，直接去交錢拿票據就行了。

  白歌晃了晃，務必讓所有人都見到自己。

  他是刻意淡化今天中王乾的去向，如此邵源殺死王乾的這件事，就如同『王乾』今天不經意的一個小插曲似得。

  至於罪證，根本不用刻意去找，直接吩咐別人去拿就是了，比如說帳本，比如說錄像。

  「什麼錄像？乾哥你不是不讓我們錄像嗎？」有個人驚訝道。

  「昨天那小醫生你知道吧？」白歌道。

  「知道啊，你不是說開刀的事，千萬不可以錄下來嗎？」

  白歌點點頭，確定了這群人確實沒有把邵源一次次手術記錄下來，畢竟邵源在他們眼裡就是個小人物，直接威脅就是了，拍下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嗯，我怕你們私下錄像，這樣吧，那個小醫生不要管了，把人撤回來。」白歌道。

  「撤回來？他要是跑了怎麼辦？」有人楞道。

  白歌不屑道：「跑了就跑了，沒了他還不能轉了？」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晚飯的時候，所有去盯著邵源的人，都撤了回來。

  其中有個人說道：「上午這人沒回家，直接去了什麼醫科大，那不讓我進，我就給跟丟了。不過還好他下午自己回來了，乾哥你說他會不會偷偷報警了？」

  白歌說道：「我就知道你們要出紕漏，這才讓你們撤回來，聽好了，關於這個醫生的事，誰都不要提了，以後不要跟他再有來往。」

  「知道了！」

  隨後白歌說道：「昨天晚上手術室里，誰在場？」

  有兩個人站了出來：「乾哥，你不記得了？一直都是我倆啊。」

  白歌笑道：「嗯……走，今晚我請客，大家出去喝酒！」

  「吼！」

  當天晚上，白歌帶著一大票人出去喝酒，玩樂。

  趁機了解到了不少情況，暗賭，倒賣器官，綁架恐嚇，乃至殺人都做過。

  然而這些人犯得罪，全都不留證據，全公司上下，只有帳本勉強能算是個證據。

  很多兇器以及犯罪記錄都是當天銷毀。

  「可以啊……沒證據不要緊，我幫你們造。」

  然後他偷偷收集了所有人用過的杯子，或者易拉罐。放到腦洞裡，直接提取了這些人的指紋，並由鈴鐺記錄。

  深夜，他把自己的指紋換成了每天陪同王乾旁觀邵源手術的那倆人。

  然後潛入了某處的秘密手術室，先把整個房間，包括地上，所有的東西清洗了一遍，然後一個個東西，又徒手摸一遍。

  甚至手術刀，都徒手留下指紋。

  他記下自己的步驟，以及這裡的一切布置。拎著一抬攝像機，直接進了腦洞。

  不過剎那，他就在腦洞中單獨創造了一處空間，完全模擬了手術室的樣子，包括外面，乃至街道上。

  同時還開始造人，造一群沒有自己意識，完全被擺布的腦洞生物。

  唯一較為困難的是，腦洞裡的光，並不配在攝像機里留存影像。

  所以白歌還必須專門弄來現實的燈，給腦洞裡的場景打光。

  好在腦洞生物雖弱，可還不至於被普通的光照死，至少短時間內是沒事的。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用現實物質來構造場景，包括人類，反正又不需要有思想。

  「還真的可以。」白歌調試了一下攝像機，發現拍攝效果和現實差不多，一樣真實。

  「之前我在手術室里做的事你都記錄了吧？鈴鐺？」

  「來，讓他們按照步驟做，之後你可以自由發揮一下。」

  「我若喊cut，就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