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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殺出個侯夫人 - 116.第116章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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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可憐的蕭杏花被大兒媳婦趕出屋門,逼著她去蕭戰庭那屋,她開始的時候根本不挪動腳步的。

    後來聽到屋裡頭,她那大兒媳婦繪聲繪色地說起,不由得跺腳無奈,恨聲道:「這群賊小囚兒,為了貪圖他們爹的富貴,竟然要讓這當老娘的過去□□,可真真是沒廉恥的不孝子女!」

    不過嘴裡雖這麼罵著,心裡掂量一番,也覺得大兒媳婦說得對。她這個大兒媳婦雖然是出生於屠戶人家,可這腦袋瓜子還是清楚得很呢。

    這麼一想,她不由得長嘆了口氣,攥了攥拳,給自己鼓了鼓勁:「罷了,既是帶著這一群兒女跟著那殺千刀的死鬼混日子享富貴,若是我和他總是不同床,說出去不是個事兒,於兒女也不好。如今少不得閉著眼睛熬一熬!」

    說完這個,她挪蹭著就要往蕭戰庭屋裡去,可是挪來挪去,挪了一炷香時候,還沒挪到蕭戰庭房跟前呢。

    倒是恰好熙春端著洗腳水過來:「夫人,你怎麼站在屋檐底下不進去啊?」

    蕭杏花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道:「我今夜在侯爺這屋睡。」

    「那敢情好呢,那我就把洗腳水端到侯爺那屋去?」

    「也好。」

    於是蕭杏花讓熙春將洗腳水端進去,她自己卻是躲在屋檐下不進去。

    這個時候夜色濃重,蕭戰庭屋子裡點著油燈,彷彿還有個小廝伺候著端茶遞水的。

    蕭杏花縮在一處角落,觀察著裡面動靜,只聽得熙春將洗腳水送進去后,彷彿蕭戰庭問了幾句什麼,就讓她出來了。

    她見熙春出來,忙過去問道:「你都和侯爺說了什麼?」

    熙春此時是萬般疑惑,不明白為什麼侯夫人躲在房檐下面愣是不進去,不過她也不敢問,只好老老實實地道:

    「我就說,這是夫人吩咐的洗腳水,讓端過來。侯爺問,夫人呢,我說等下夫人就過來歇息。之後侯爺讓我把洗腳水放在那裡,就讓我出來了。」

    「他沒問你為什麼夫人要來他這屋睡?」

    「沒有啊!」

    蕭杏花點了點頭:「好,那你也趕緊歇去吧。」

    因這驛站簡陋,熙春她們這些下人是五個人擠一處,也怪不容易的。

    「夫人,還有什麼要我伺候的,要不然我站這裡先陪你會兒?」

    「不用,不用,你先回去睡吧,我站在這裡是覺得涼快,想多吹吹風。」

    「好的,夫人。」

    熙春離開后,蕭杏花又縮在屋檐下,她明知道為了自己以後的地位,也為了子女們以後的前程,她早晚要進蕭戰庭屋的,也是早晚要和蕭戰庭同床共枕的,甚至早晚要和蕭戰庭行那夫妻之事的。

    可她就是這麼懦弱膽怯,就是畏畏縮縮,恨不得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蕭戰庭那人,可不是好相與的,當年她蕭杏花,可是受了大罪的!

    她這些年甚至常常想,若不是他早早被征了壯丁,怕是那幾個子女早沒娘了!

    年少時的蕭戰庭,那個時候還叫蕭鐵蛋呢,平日里上山打獵,下水捉鱉,砍柴種地樣樣精通,便是家裡缺了牛耕地,他是把犁韁繩往肩頭一扛,能直接當頭牛使了。

    他生得體魄健壯,虎背熊腰,真是如山一般的塊頭,又有著曬得黝黑黝黑的壯實肩膀。夜晚在那土炕上,他悶頭苦幹,怎麼都不停歇,她實在捱不過,嘶哭著拿指甲去掐他的肩膀,把指甲都掐斷了。

    這些事蕭杏花想起來,都是血都是淚,滿肚子的苦。

    曾有同村婦人在那裡偷笑,暗地裡說你家鐵蛋生了驢樣大行貨,你這小身板,可是要受用一輩子。她只覺得難堪不已,又覺得自己生來命苦,怎麼偏生趕上這樣一個蕭鐵蛋!當時真恨不得讓她們去趴蕭鐵根那張炕上,也讓她們受受那滋味,方才知道,什麼驢樣大行貨,真是能要了女人家的命!

    那個時候他耕得勤,她一個接一個地懷,外人又說,說鐵蛋好本事,媳婦生了一個又一個,婆婆聽著樂得合不攏嘴,只說犁好地肥,養一窩兒,她暗地裡聽了這話,只覺得瘮人,想著再生下去,這命可就真搭進去了。

    那什麼寶儀公主還要嫁給他呢,這可真是傻透了,也不過是年紀小不懂事罷了!蕭鐵蛋這人,穿上袍子戴上帽兒也是個身材凜凜相貌堂堂,好一個高高大大威風八面的男子漢,可是若脫了那袍子,哪個女人見了不得嚇個半死!

    蕭杏花正在這裡暗地嘀咕著,就見蕭戰庭房舍的門被推開了。

    她頓時渾身一僵,抬眼看去。

    出來的是銘安,這人彷彿是蕭戰庭身邊的得力小廝,很是機靈,說話也有模有樣。

    銘安抬眼就看到了蕭杏花,走過來恭敬地拜了拜,笑呵呵地問道:

    「夫人,怎麼不進去說話?」

    「侯爺歇息了嗎?」

    「沒呢,正坐在炕頭看書呢。」

    看書?

    蕭杏花撇了撇嘴,想著他往日在家裡,也不過是些許跟著私塾認幾個字,如今倒是充起了讀書人,這個時候還在做炕頭看書。

    可是你再看書,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易,骨子裡還是那個隗繼山下的糙漢子!

    不過她嘴上自然不敢說,忙笑著道:「既是侯爺在看書,偏巧我也覺得今日月色好,我再在外面站一會兒,你先歇著吧。」

    那銘安不好意思離去,只好作了個揖,又道:「小的還是在這裡陪陪夫人,若是夫人有什麼吩咐,也好說話。」

    「不必!」蕭杏花堅定地道:「這夏天,夜晚短,明早還要趕路呢,你快點歇息吧。」

    銘安聽了,有幾分感動,又見夫人堅持,也怕她是有什麼事,自己在這裡反而不好,便道:「那夫人站一會兒,便快點進去吧,雖是夏日,可到底夜裡涼,小心被風吹著了。」

    一時銘安離去了,蕭杏花站在房舍旁的棗樹下,怔怔地望著那房舍里透出來的一點模糊的光。那點昏暗的光盯得久了,便覺得遙遠起來,漸漸地眼前彷彿出現幻覺,浮現出曾經隗繼山下的一幕幕。

    那個時候她和蕭鐵蛋還沒正式成親圓房呢,她雖然年紀小,可是也長開了。長開后的蕭杏花,芙蓉面冰雪肌,身上嫩得像孫寡婦家做的豆腐,還有那身段出落得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玲瓏有致娉婷裊裊,誰見了不喜歡呢。

    村長家的玉兒哥哥,和蕭杏花素來要好的,不知道哪裡摘來一朵似開不開的杏花兒,粉嬌玉潤的,插在了蕭杏花烏黑的發上,直說蕭杏花比那杏花還美,比那杏花蕊兒還嫩。她覺得玉兒哥哥的話讓人羞澀,總覺得別有深意,可是年輕姑娘家忽然被人這樣誇,也是喜歡,便羞得低下頭。

    玉兒哥哥摟著她,就要親嘴兒。

    她想推拒,可是鬼使神差的,又捨不得推開了。

    玉兒哥哥打小在私塾里讀書,不像蕭戰庭那般只夜晚過去勉強跟著認幾個字,而是正兒八經地讀書作詩,蕭杏花覺得玉兒哥哥是讀書人,和蕭戰庭那泥地里土根子不一樣,況且玉兒哥哥又生得那般清秀,麵皮也是白嫩嫩的。

    她鬼迷心竅,又聽著玉兒哥哥說了那麼多甜蜜話兒,便豁出去了,想和他親。

    誰知道卻恰好被蕭鐵蛋看到了,蕭鐵蛋惱了,先是痛揍了玉兒哥哥一頓,之後氣沖沖地將她拉到了野棗林里,讓她跪在石頭上,扒了粗布裙兒還要拿荊條抽打她。她哭著抱了他腿求,他高高舉起的荊條就沒落下,把個健壯的身子將她的細皮嫩肉籠罩住,然後開始親,開始蹭。他鼓鼓囊囊的腱子肉緊壓著她的柔軟,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粗聲說,從你四歲進我家門,人就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滿村裡哪個後生能比得過我,能像我這般疼你。之後他就不顧她的哭求,抱著她去了山坳坳里,埋在雜樹叢和碎石子里,為所欲為。

    她是從那次后才真切地明白,她是蕭鐵蛋的童養媳,這輩子就是蕭鐵蛋的,早晚要圓房的,逃不掉的。

    正想著,耳邊出現「砰」的一聲,緊接著,眼前那模糊的燈光忽然消失了。

    月牙兒落到了樹梢后,院子里連一點光亮都沒有,只有角落裡蛐蛐的叫聲。

    蕭杏花望著那黑洞洞的窗戶,想著他滅燈了,他這是上炕睡了嗎?

    那自己呢……

    她猶豫了下,站在這巴掌大的院落里,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退還是進。

    夏風吹過,她衣衫單薄,或許是夜太深,她竟感到一陣涼意,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肩膀。

    就在這個時候,門推開了。

    蕭戰庭站在了門前台階上。

    「你別這樣,怎麼會怪你呢,若不是恰好碰到了你,牛蛋的命怕是都保不住了呢!」

    然而蕭杏花不說這個還好,一提這一茬,蕭戰庭頓時發出一聲飽含嘲諷的冷笑,之後便狠狠地將剛才那盞酒一飲而盡。

    「哦……」這是演哪一出,蕭杏花實在是看不懂,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還是得罪了他?還是說他想起了什麼事兒?

    難道是說——蕭杏花想到那寶儀公主,頓時後背一陣發冷。

    難道說,他今日這麼失落,是因為那寶儀公主生氣了?

    是了,自己和兒女們一出現,還不知道寶儀公主的事兒最後會如何處置呢!

    「那個,那個寶儀公主……」蕭杏花期期艾艾地想開口試探。

    「婚事,我會奏明皇上退了。」蕭戰庭直截了當地說。

    「這……這可真是……」蕭杏花聽了,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不過看著蕭戰庭那滿目凄涼的樣子,又不好表露出來,只好長嘆一聲,假模假樣地道:「其實我早說過,我原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小性兒,老話說得好,舡多不礙港,車多不礙路,你若真能納個這樣門第的,也能有個人幫襯著我些,真是巴不得呢。所以昨日里我才說,過去把公主追過來,和她好聲好氣地說說,實在不行,讓她做大,我做小就是了。這可是皇家的金枝玉葉的,又是皇上金口玉言,怎麼也不該退婚啊!你說這……要不然我現在去找她……」

    說著她作勢就要起身。

    本來這個時候,她是想著蕭戰庭過來攔一攔的。

    可是誰知道,蕭戰庭卻只側首望著她,屁股竟然是連都不動一下。

    她這要走的架勢頓時卡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

    最後沒辦法,她只好乾笑了聲:「你要是喜歡,我就真去找了?」

    月光之下,看不太清楚面目的冷硬男人在盯著她看,那眼神是自打他們重逢后再也沒有的認真。

    那目光,彷彿要穿透十五年的光陰,去審視她,打量她,看她這些年經歷了什麼,又變成了什麼樣的性情。

    十五年的時間,把原本最親近的兩個人變得疏遠客氣,初見面時竟都是防備,狐疑,算計……

    他無聲地盯著她看,一點點地在這個沾染了許多市井氣的女人身上去尋找曾經他熟悉的那個人兒。

    她就那麼在他的目光中慢慢收起了笑,變得無措起來,變得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

    她不自在地笑了下:「這,這是怎麼了?」

    蕭戰庭終於收回了目光,抬手,輕輕一扯,示意她坐下。

    「說說我娘臨終前的事吧。」那男人沒再看她,徑自盯著小院的青石板,這麼說道。

    「娘……娘她……是得了病走的,那病村裡許多人得了,來得快,很快就不行了,臨走前她放心不下你,也放心不下孩子們,那個時候孩子還小呢,她都沒能閉上眼兒。她沒了后,我就把她安葬在大隗繼山下了,就是咱們開得那塊荒地旁邊,有個墳包。」她借坡下驢,趕緊坐下,這麼說道。

    「嗯,我知道,見過她的墳了。」

    「你,你回去過啊?那就好,你回去,她老人家看到你,想必也是放心了。說起來,這些年我都沒顧上回去看看她老人家,什麼時候也得回去說道說道,要不然她還記掛著孩子們呢。」

    「等回京城,稟明皇上,我帶著你和孩子們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

    「你呢,這些年你怎麼過得?」

    「我?好啊,兒女們都大了,雖說沒什麼大本事,可是孝順也老實,踏踏實實做點小本買賣,或者學點本領,一家子攢點銀子,心裡盼著能盤下個院子來住,其實也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自在地挪動了下手。

    誰知道蕭戰庭卻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頗有力道,握住她的時,彷彿一個鐵鉗子。

    就如同多年之前的那個年輕後生。

    他這一握,不知怎地,分明是一把年紀了,她卻莫名心裡一慌,下意識地就要把手抽回來。可是他力道大,她根本抽不動啊,最後只能作罷,強自忍下。

    正待要乾笑幾聲,說幾句調皮話兒,誰知道他卻捏著她的手,攤開來,在月光下仔細地看。

    這些年來她這雙手,曾為孩兒們擦屎擦尿,也曾在逃難路上乞討拾荒,更曾在一個個不眠的夜裡拿著針線,縫縫補補只為了掙取微薄的銅板補貼家用,這麼多年熬下來,那雙手上早已遍布裂痕,粗糙不堪。

    他的手倒是長得好,雖指尖上頗有些繭子,可以看得出那繭子根本是平日里握慣武器才有的,這些年他又不幹重活粗活,那雙手保養得倒是比年輕時還好!

    這該死的不曉人心的月牙兒,偏生在這時候冒出了頭,月光直白白地灑在她那雙布滿繭子和針疤的手上,而那蕭戰庭,還不錯眼地盯著這手看。

    蕭杏花頓時覺得難堪極了,一咬牙,用儘力氣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了。

    「看什麼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早不是當日的蕭杏花了,那個大隗繼山下人人稱讚的蕭杏花,那個大轉子村一朵花的蕭杏花,那個天生有著一雙軟綿綿富貴手的蕭杏花!

    蕭戰庭側首凝視著她,卻只看,並不說話。

    又是這樣的目光,彷彿要把人看穿的目光!

    蕭杏花甚至能感覺到他直白到不加掩飾的審視,好像在打量她過去的這十幾年,好像在打量她在過去遭遇的一點點不堪。

    她臉上驀然便覺發燙,別過臉去,咬著唇不吭聲。

    那如弓的殘月輕輕挪移著,已經磨蹭到了樹梢后,小院里夜色朦朧,倒彷彿籠罩上一層紗般。難堪地嘆口氣,蕭杏花閉上眸子,一陣習習夏風吹過,卻彷彿聞到了哪裡飄來的荷花香。

    「累了一天,早點歇息吧。」耳邊傳來那個渾厚低啞的聲音,陌生又熟悉。

    「嗯。」陷入心事的蕭杏花胡亂嗯了聲。

    身邊的人起身了。

    他身形極高,比尋常男人要高,是以如今站起來,頓時遮住了月光,像一座高聳的小山般。

    蕭杏花想起他剛說得話,頓時一個激靈,明白過來了。

    要,要睡覺了啊……

    她小心地抬起眼看他:「睡,睡覺吧,那——怎麼睡?」

    「什麼怎麼睡?」他低頭鎖著她的雙眸,淡聲問道。

    「我,我的意思是說,你在哪屋睡啊?」蕭杏花連忙乾笑一聲,不知道怎麼,麵皮竟有些發燙,胸口泛起莫名的懼怕。

    「我昨日是睡這裡的正房,你——」蕭戰庭清晰地捕捉到了蕭杏花面上的薄紅,略一停頓,繼續問道:「你打算?」

    「我……我這些年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睡,我看你睡正房,我就睡耳房吧!」蕭杏花連忙道。

    「不必。」蕭戰庭果斷地道:「你睡正房吧,我去睡耳房。」

    「別啊,你是侯爺,怎麼可以去睡耳房呢,還是我去吧。」蕭杏花連忙殷勤地笑了笑:「這裡的房子比我們家裡大多了,我隨便睡哪裡都——」

    「我說了,我睡耳房。」蕭戰庭忽然粗暴地打斷了蕭杏花的話,一字一字地道。

    蕭杏花頓時沒聲了。

    小心地望著蕭戰庭:「行……我睡正房,你,你睡耳房吧……」

    睡哪裡不是睡……正房就正房!

    好好的,發什麼脾氣……

    ********************************

    第二日一行人等啟程前往燕京城,蕭戰庭命人準備了一輛馬車,寬敞舒適得很。蕭杏花帶著女兒和兒媳,竟不覺得擠。這馬車裡面又有吊櫃和掛袋,還有隔層抽屜等,裡面放了各樣糕點香瓜茶水,甚至連夜壺都有,真是一應俱全。

    佩珩稀罕地看著這馬車,打量一番才道:「這馬車竟比咱家房子都看著氣派。」

    蕭杏花淡掃了她一眼:「以後你就住在馬車裡吧?」

    佩珩羞澀地抿了抿唇,兩個兒媳婦不由得噗嗤笑起來。

    蕭杏花探頭看過去,卻見蕭千堯和蕭千雲正在侍衛的帶領下去騎馬。他們兩個平時哪裡騎過馬啊,現在顯然有些發憷。

    就在這個時候,蕭戰庭走了過來,不知道對蕭千堯和蕭千雲說了什麼,只說得兩個人點頭稱是。

    再然後,蕭戰庭站在旁,親自看著他們各自上了馬,並嘗試著向前騎了幾下。

    蕭戰庭又對蕭千堯和蕭千雲身後的侍衛各吩咐了幾句,侍衛低頭稱是。

    蕭杏花見此情景,收回了目光。

    不管蕭戰庭這個人對自己如何,他到底是個孝子,以後也應該是個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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