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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東瀛有座道觀 - 444. 慚愧慚愧字體大小: A+
     
      青燈行緩緩自空中渡步而行,銀絲白蓮青衣儒裳,手提長柄宮燈,面容淡漠,好似不食人間一點菸火之氣。看著仙氣飄然可是她手中提著那似籠紗罩住的青色燈火,在這白日天光之下也能燃的分明,仔細一聽似有鬼物哀嚎之聲,端的詭異。

      明明是妖,身姿卻仙。

      就這麼一女子在特事室眾十人面前等待對敵之人,可特事室卻無一人應聲。

      今日基本是來瞧熱鬧的安倍晴明,作為一局外之人倒是見的分明。

      這特事室那裡是無人應聲,應該是手足無措加之內鬥之局才造成這般局面。

      手足無措,在於藍隨打破了土屋唯人的小心思。

      以擲硬幣的方式決定先後手,他也是凡人當的太久,這種凡人都可以操作的玩意,更別說是修煉之人了。藍隨不出手進行干預則已,一出手就是特事室的人給個下馬威。

      結果,沒有料到,藍隨直接掀了棋盤,說可以不用後手優勢。好似瞎打一氣的派出一青行燈出來。

      此妖,到底是對戰三人中最強,還是三人中最弱,一時間讓人失了分寸。

      雪上加霜的是,特事室這邊本不就是一條心。

      宗門,家族,特事室,三方互為犄角成了東瀛現在局面。可三方之間也相互忌憚,相互之間傾軋。

      這第一陣,到底誰先去試探,還真不好說。

      所以,三神器家族沒有說話,一峰和尚沒有說話,土屋唯人自然更不會說話。

      十人對上對面四人,這第一陣卻是莫名其妙的落了氣勢,也是有趣的緊。

      特事室三方無人說話。

      在大太陽底下,底下空無一物,卻能安然坐在空中。雙手插在袖中如同一老農的藍隨卻是面顯不耐之色,問道:

      「你們還打不打,不打的話,我就帶著人回去了。當然,這場比斗要算我贏才是。」

      藍隨這話,如針刺氣囊,把本是緊繃的局勢順勢一泄。

      三方勢力中,最為弱小的土屋唯人,率先說道:「要不這第一仗,我先來吧。」

      八神然點了點頭,一峰和尚閉目誦經。

      這便是應允了下來。

      土屋唯人回頭望向左川結斗和黑崎郁子。視線在倆人面前來回打轉,權衡一番,最終把目光放在左川結斗的身上,剛要出聲,卻是聽聞黑崎郁子踏出一步,說道:

      「還是我來吧,這人再拼一次命會死的。」

      左川結斗臉色一黯不可置否。

      土屋唯人則是有些驚訝,這一戰兇險到這種地步嗎?

      可,看著黑崎郁子臉上難得一見的正經表情,便知道這場比斗還只能讓她上了。

      「那就麻煩您了。」躬身75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禮儀做的相當規範的土屋唯人如此說道。

      「知道了。」黑崎郁子答應一聲,足尖一點,便已經是來到青行燈面前。

      「小妹妹,我來做你的對手。」

      而見得黑崎郁子出來的藍隨眉頭不可避免的一皺。

      「她很強嗎?」

      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波動,熏問了藍隨一句。

      「不知道。」

      藍隨搖了搖頭,沒有在意身邊之人望向自己驚訝的目光。自顧自地說道:「她的底細也好,實力也好,直至現在我都沒有能夠探查出來過。」

      一席話,讓熏臉色微微一變。弁天的笑容變得玩味,寺老也眯著的眼睛也睜開一分。

      當然,藍隨也有句話沒有說出。

      青行燈,或許能夠逼出那女子幾張底牌也說不定。

      此刻,只見場上,黑崎郁子從虛空中抽出一柄劍柄。劍柄?

      常人或許會奇怪,但是隨之黑崎郁子手持劍柄,稍稍一揮,只見劃破空氣時候陽光直射下來,有一道隱隱的劍鋒。

      「這婆娘,到底有多少好寶貝。連這承影劍都可隨手拿出。」

      藍隨砸了砸嘴巴,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畢竟用劍之人,對於好劍的窺探如獵手見肥兔,打回家去好生吃過一番才能滿足。

      不說,藍隨想著戰後如何去想黑崎郁子借那承影耍耍。場面之上,青行燈歪了歪腦袋,一手提著燈籠罩上方木柄,另一端長柄遙遙指向黑崎郁子,問道:

      「可以打了嗎?」

      見得這幅姿態,黑崎郁子笑臉盈盈的瞟了端著在遠處的藍隨,這才望向青行燈,說道:

      「可以。」

      話落,下一刻,長柄就已經到黑崎郁子豐腴胸前。

      這一刺,無聲無息,雖無金屬之利,卻又包含殺意。一個不甚,就是穿胸而過,深受重創。

      果然是那人路數。

      心中一念,黑崎郁子也不示弱。承影劍無聲無息,劍尖一挑就到宮燈長柄處。

      「鏘~」

      隨著一細小金屬碰撞之聲,兩個各退十丈,卻有立馬欺身上前。

      青行燈手中宮燈長柄約莫一丈,一丈之內,橫劈豎挑,讓黑崎郁子不得進身。黑崎郁子也不簡單,手中承影,如靈蛇吐信,一招比過一招詭異,一招比過一招兇險。

      細小的傷口,不斷在青行燈的手臂,肩頭,出現。紫色的妖血緩緩流出,可她顧不得治療。

      須知,凡人眨眼之間,對於這一人一妖就是百年之間。

      這般倉促時節,稍稍一個分神就是一個重傷難愈。

      這樣下去不行!

      承影靈蛇已經是打蛇隨棍起,手中宮燈柄的一丈之地漸漸被分而蠶食,再過個一刻鐘估計就要分出勝負。

      這樣的勝負可不是青行燈想要的。

      雖說,是被那藍隨救下,隨後因七福神已滅成為無根浮萍。只能是依附其藍隨身邊,做一打雜之妖。可要說她心中沒有傲骨,沒有執念,是萬萬不可能之事。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會成為這對城大妖。

      青行燈手上故意一晃,黑崎郁子見得分明,猜想可能有詐。但在這戰機稍縱即逝的比斗中卻也只能揮劍而上。可,這的確是青行燈故意賣個破綻。

      手上長柄宮燈一個畫圓,青行燈一拍燈籠,燈火陡然一盛透籠而出。就要燒到黑崎郁子身上。

      要知道,這燈火可不是什麼普通火焰。而是那屍骨埋葬荒土之地,收集而來的鬼火,怨火,森然之火。

      一旦沾染,如跗骨之蛆不燒個通透就不會熄滅。

      黑崎郁子雖不懼這火焰,不過一旦沾染也是一個狼狽之相。只能是收劍一退。可她這一退,燈火便漲一分,再退再漲!

      直至離開五十丈之遠,那燈火這才停止下來。

      收劍望火,玩味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火焰,黑崎郁子直至此刻有了幾分認真之色。

      見黑崎郁子退走而伺,那近五十丈的青色火焰才緩緩熄滅。青行燈的身影這才從火中顯露。

      原先身上細小傷口經這一燒,倒是燒了個乾乾淨淨,仿佛之前沒有受過傷。但是,其肩頭之上,有一創口還是在緩緩出血,不能被止。

      這正是此前,青行燈賣一破綻,被黑崎郁子給刺上的一劍。

      「不過如此。」

      八神然看著此時局面,冷呵一聲,也不知道在說誰。

      當然,最大的可能還是青行燈吧。

      不過幾分鐘的戰局,黑崎郁子全身而退,青行燈卻是肩頭受了一劍,這一劍便是高下立判。

      兩手輕扶著宮燈,青行燈看著遠處的女子,嘴角不免划過一道苦澀笑意。方才與她打架不過一瞬,看似無聲無息,其實兇險異常。

      看似對於對周圍沒有造成什麼破壞,威力不過平平。可是實際上,因為倆人用得都是殺人之術。

      不見鋒芒,已是人首分離。

      這才是對城級的大手段。

      如果,是在三天以前,自己恐怕撐不過這一瞬。想想原先的自己,還真是有些坐井觀天。

      。。。。。。。。

      遙想兩天以前。

      藍隨就帶著弁天,青行燈,寺老,來到這海面之上。不過要比這東瀛海灣還要大的海面。

      叫做太平洋。

      這裡寬闊無際,四野無人,也不怕被人窺探了手段。

      藍隨也如同今天一般,雙手端袖,似老農一般毫無姿態坐在空中。看著面前,一人倆妖,說道:

      「今天帶你們過來,是要告訴你們真正的對城級別該是怎麼樣的。」

      「呵呵~」

      一聲冷笑由弁天發出。

      青行燈抬頭望天,寺老也是笑眯眯的默不作聲。

      藍隨沒有理會他們的不屑之聲,畢竟都有傲氣也能理解。可是這樣的傲氣去作後天的比斗卻是不行。

      藍隨自顧自,說道:「在我看來,這天下的法術招式千萬,其實總歸起來也就只有兩種。」

      伸出兩個指頭,藍隨,續道:「一個是好看的,一個是有用的。」

      看得他們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也只好親身演示一番。

      他緩緩站起身來,單手朝著底下蔚藍海面虛空一抓。緩緩抬手,底下那深不見底,一望無際的海洋竟然隨著抬手動作緩緩上升。

      「我這一海洋先當做是給你們的見面禮吧。」

      說完,單掌朝著倆妖一人一推,那上升的海洋頓時掀起一陣巨浪。朝著三人拍打而去。

      尚還未從藍隨單手擎還的魄力中走出,看見這一洋之水從天而來,只能是慌忙之下拿出各自手段。弁天拿出扇子,青行燈使用宮燈,寺老雙手從袖中拿出。巨浪拍身,莫大的威力與連忙不決的海水不住衝擊著身體。

      青行燈燃著青火最先支撐不住,冰涼的海水和沉重的水壓擊打著身子,青行燈知道這不是什麼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大手段。

      再接下來是弁天,手中揮動的扇子,也因為體內靈力枯竭,不得不被捲入海中。

      倒是寺老,在海中幻化出一座古寺,在這一洋之水中順勢而盪,左右來回也竟然沒有破敗下去。

      而此時,藍隨見得如此,才終於放下了手。

      一洋之水,從空中轟然而下,約莫一個小時後才又恢復平靜。

      而這一個小時之後,一身狼狽的弁天,青行燈,寺老才從終於海面處爬了上來。顧不得渾身濕透,一臉萎靡之色,看見藍隨的瞬間,弁天就朝著藍隨怒吼道:

      「你有這本事你倒是一人拿著這一海之水把整個東瀛給淹了啊!要我們做什麼,還好看的手段,我去m……」還沒等弁天把話罵完,藍隨遙遙一指,弁天再無狀,見過剛才那種天威手段也不敢造次。

      「我這種手段在真正的對陸級面前根本就是孩提手段而已。」

      藍隨可是知道對陸級是什麼境界,天地共鳴,借天地之威勢行大能手段。

      「我口中雖說是借一洋之水,可是你們自己回憶下,海底大陸露出來嗎?」手端袖中,藍隨搖搖頭,說道:

      「其實,我借得不過是一江之水而已。」

      說到這裡,藍隨露出一絲譏諷笑意,說道:「而且這也只是花架子而已,不過圖一個好看。」

      「哼!」

      弁天別過臉去不想看見藍隨那張討厭至極的臉。

      花架子,好看,還一江之水。如果不是藍隨手下留情就要了他們三性命,這種不要臉的話聽得弁天就感覺到耳朵和牙齒都是一陣痒痒。

      藍隨見得弁天不服,笑著說道:「你真別不信,有用的招式法術可比我這要厲害許多。」

      話音落下,正站立在海面上三人的身子均是一抖。

      一股殺意不覺籠罩,腦後有一冰涼事物正頂著他們的腦後。身體完完全全動彈不得,只要一動那冰涼事物就會捅入他們的腦袋。

      冷汗流遍全身,腳下更是一陣發軟,卻又不敢癱軟在地,只能苦苦支撐。

      約莫估計的差不多了,藍隨這才笑眯眯的說道:

      「現在回頭望望吧。」

      氣息一松,三人腳下均有些踉蹌。穩住身形,急忙前進一丈距離這才感緩緩朝後往去。

      只見三柄透明小劍正浮於空中。陽光海面微瀾天空之下,三柄小劍一會露出七彩顏色,一會是海面微瀾,端得漂亮異常。

      然三人可不會被這漂亮給迷惑,這是真正殺人利器。

      這柄小劍要是刺入腦後,紅得,白得,沾染到劍上估計也就不怎麼好看了。

      「什麼叫有用,能殺人的就叫有用,能把人殺得利索的才叫有大用。」藍隨緩緩從空中落下,雙手端袖看著三人,續道:「殺人不需要廢話,也不能當著敵人的面念咒,更不能有一刻遲疑。」

      「別看我剛才單手提海好似是個不得了的事情,可我就費這提海的功夫,在真正的高手眼裡我都死了三個回合了。」

      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後腦勺,寺老雙手合十朝藍隨微微鞠躬,說道:「今日見得藍隨小友大手段,感激不盡。」

      藍隨擺了擺手,面露愧色說道:「不值一提,如果不是有很多好的老師,我只怕也會誤了幾年光景才能到這一步。」

      山海經中的神異們把藍隨壓在對城境界一圧就是三年,而這三年的光景中也沒幹別得,就是不停的在鍛造著他,儘管讓藍隨叫苦不迭,死去活來,才有今日功夫。

      別看弁天臉上還是不服氣的模樣,心下早已誠服。

      可,她也還是有些好奇,問道:「你既然使得好看的手段,也用得了好用的手段,那麼你到底精通於那一項?」

      似乎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問題,藍隨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仔細瞧他那眼中分明有些得意,他仿佛有些慚愧的說道:

      「資質愚鈍,最後學了點好看又好用的手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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