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的果汁流進口中,秦謨慎下意識鎖眉。【Google搜索】
可看著宴姝一臉不懷好意,他復又挑眉一笑,伸手扣住她後腦,徑直吻上去。
「挺甜的。」
宴姝羞紅臉,直將人推開,「這還在國寺,你怎麼這般不守規矩?」
「是你先逗我,還容不得我反擊?」秦謨慎眉尾揚起,神色中寫滿了豈有此理,「姝姝是不是太過霸道?」
「我沒有!」
她咬唇,面帶薄紅,如剛熟的粉桃一般。
「你拿酸果子餵我,還沒有?」他存心逗弄她,壞心思地又低頭啄了一口。
「哪有。」宴姝面色紅透,手忽然被人抓住,又一把被拉進懷。
她正要動彈,卻聽上方傳來一聲喟嘆,「就抱一會。」
晚間,
秦謨慎不置可否。
給慧明敬香之後,秦謨慎便帶宴姝去看了國寺的瀑布。
三丈高的水簾飛速而下,白色水花四濺,濮溯聲音顯得有些鬧耳朵。
宴姝遠遠看著,忽然定睛,「那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哪兒?」秦謨慎四下看去,卻也沒見什麼異常。
他疑惑地看向宴姝。
她是人魚,五識比人類敏感許多。
「那好像是……」
「箭頭?!」
她剛出聲,那羽箭便同時射出。
羽箭帶著冷光,直直向秦謨慎而去。
宴姝一驚,情急之下直接伸出手,穩穩抓住羽箭中間的木棍部分,「誰?!出來!」
「你沒事吧?」秦謨慎亦是一驚,見她死死抓著那支羽箭,不由得擔心。
這箭速度很快,這樣捏著,就算沒被箭頭所傷,想來手心也會很痛。
他正要抓過宴姝手心看,周圍便走出幾個人。
「宋丞相。我說過了,她不是您的女兒宋虞。」
來人正是林妙。
她如今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雖然臉已經毀了,可人還沒死。
只是看那形銷骨立的樣子,離死也不遠了。
「胡說八道,你拉著老夫來到此處,暗中安排人刺殺陛下,你是要陷害老夫不成?」
宋翰極為憤怒,又有些有口難辨。
他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但這女人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不顧他意願,將他拉過來。
如今他還沒搞明白情況,這人又突然來這麼一出。
「當然不是,這箭不是宋丞相放的,我只是要您好好看著,做個證明,這位皇后娘娘不是您的寶貝女兒宋虞。」林妙笑得詭異,她看著宴姝的表情極為不善,像是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一般。
宴姝只是冷眼看著,卻沒開口解釋,也不辯駁什麼。
宋翰心思微沉,面色有些不佳,可隨即又冷笑兩聲,「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夫的女兒老夫還能不認識了?」
「陛下,這附近不安全,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宋翰是何許人也?
能在丞相之位上穩坐半生,到秦謨慎這裡已經是他效力的第三位皇帝,這樣一位元老,心思深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宴姝在他面前露出的馬腳不少,如今又有人直白地指出這個問題,他不可能意識不到不對勁。
但他選擇相信,其實也不是相信,只是他心裡皇權更重。
他要的,是皇權穩定。
如今外人在場,不管她究竟是不是宋翰之女,只要如今她當著這個皇后,那她就必須是宋虞!
「何人在此造次!」住持很快趕到,他身後跟了幾個手持長棍的和尚,「此為佛門清靜之地,諸位施主請自己站出來,莫要逼我們出手才是!」
他說完,快步走到秦謨慎身邊,「陛下,請恕老僧看顧不周之罪。」
「無妨,先將人控制起來,佛門之地,朕不會在這動手。」秦謨慎顯得很是好說話,只是說完,他就看向林妙,「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等朕讓人出手?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原先三皇子無辜喪命,你這個遺孀,朕是該好生安撫,但是你如今是做什麼?」
「冤有頭債有主,害得皇侄身死的乃是先皇,你找朕報復,是何居心?要造反不成?!」
秦謨慎說著作勢要讓人將之緝拿。
原本他是不必糾結這些唇舌之爭,但是她既然是能說出宴姝不是宋虞這種話,說明她或許誤打誤撞知道了什麼。
這樣一來,對待她就要謹慎些了。
「呵,你也以為她是宋虞?皇上,您被騙了呀!」林妙輕巧躲過幾人要抓她的手,幾乎是聲聲泣血,「她不是宋虞,她就是個魔鬼!是她,害了秦簡,害了我!」
「來人,拿下!」
眼見她情緒激動,下一刻就要往宴姝方向去,秦謨慎坐不住,終於開口下令。
林妙原本只是個商戶女,終日也就是學一些閨中女子該學的女紅一類,如今卻像是無師自通一般,身形微動間躲過所有抓捕。
她動作方式獨特,腳步輕靈,像是踩在水上一般。
「陛下, 她是沈綰!」林妙還在繼續說,她雙目幾乎是要噴出火來,「她是沈綰!她就是惡鬼!沈綰她霸占了宋虞的身體!沈綰沒死!沈綰沒死啊……」
「什麼沈綰?」秦謨慎這下也有些不解,他看向宴姝,眼神探詢。
後者輕微搖頭,只是忍不住鬆口氣,「胡言亂語,抓下去,先割了舌頭吧。」
她還以為沈綰當初還留了什麼後手,結果是個烏龍?
見沒人信,林妙瞬間激動起來,她奮力奔向宴姝,卻被人一把按住。
「她是沈綰,她會害人的!你沒看見嗎?那一支羽箭,她居然輕鬆就能抓住,宋虞能做到嗎?!」林妙試圖勸服他們,可周圍人只是用一種瘋魔一般的眼神看她。
不等宴姝再開口,幾人已經伸出手去要堵她的嘴。
林妙顯得格外驚恐,她連連往後退,嘴裡已經嘟囔不清,只依稀聽清幾個詞句,「惡鬼……害人。」
宴姝心煩,剛要背過身去,林妙卻突然渾身抽搐起來,裸露在外能見到的皮膚迅速潰爛流出惡臭液體,衣服很快也被滲透,顯出一些看見便令人作嘔的污黑色。
把持她的幾人下意識鬆手後退兩步。
一股黑煙自她口中騰升,隨即消散不見。
「你看到了嗎?」宴姝神色凝重,她扯了扯秦謨慎衣角。
後者以為她嫌噁心,正準備帶她離開。
「你沒看到是不是?那道黑煙?」宴姝一把抓住他,語氣急切,很是緊張。
秦謨慎不明所以,下意識搖頭。
這哪有什麼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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