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林霄聞言,忍不住發笑,他指著沈綰,扭頭看著秦簡,樂不可支,「三皇子你聽到沒,她讓我自重?」
他笑完,站起身來,向著沈綰步步逼近。【,google搜尋】
眼見後者退無可退,他這才冷笑一聲,伸手捏上她下顎,「你算什麼東西?有幾分姿色就敢這麼說話了?信不信爺讓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你放手!」沈綰被逼急了,也顧不上維持溫柔小意的形象,伸手將林霄的手掰開,隨後躲到秦簡身旁去,「三皇子,今日怎麼帶了陌生人來?」
秦簡原本視若無睹地喝著酒,被她這一鬧,也沒辦法裝作看不見。
他瞥一眼林霄,後者接到眼神,不情不願的安分幾分。
「他想輕薄我,殿下,您要替我做主!」沈綰不滿這輕拿輕放的態度,忙纏著他手臂撒起嬌來。
秦簡不置可否,轉而問了句,「那你想讓本皇子怎麼罰他?」
聽見這話,沈綰以為他是答應了替她出頭,她瞬間笑開,驕矜昂首道,「您得好生懲處一番,讓別人日後也不敢欺負我。」
「沈綰,夠了!」秦簡忽地呵斥一聲,他有些不悅,連帶眼神都凌厲起來,「林少爺是本皇子的客人,你要我怎麼處罰本皇子的貴客?」
「貴客?」沈綰一怔。
事到如今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秦簡這是擺明了不願意替她說話,他根本不覺得她被輕薄有什麼所謂嗎?
她可是他未來的王妃!
連聖旨都已經送到了宋府,他還是這般態度麼?
「沈綰?」林霄聞聲,玩味一笑道,「這名字倒是好聽,三皇子也不必動怒,我沒生氣,這美人有點脾氣正常,這樣,你給我敬一杯,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說完,秦簡卻沒有要阻止的意思,沈綰不可思議地抬眸。
她壓住心底酸澀,端起架子來,「林少爺,我可是三皇子未來王妃,您這樣,是不是有些太放肆了?!」
未來王妃?
林霄面色先是一僵,隨後又笑起來,「在下不過是想和沈姑娘喝杯酒,怎麼這麼嚴肅?」
況且,這個王妃之位怎麼來的,京中如今還有誰不知道?
還在皇宮便敢跟秦簡卿卿我我,如今又來裝什麼純潔聖女?
「這杯酒,沈姑娘今日是打定主意不喝了?」林霄笑意淺淺,他捏著酒杯,意味不明地看著沈綰。
他林家可是做的皇商,他又是林家唯一的嫡子,自幼走到哪都是被人捧著的,哪怕秦簡這種皇子,不也得想方設法跟他湊近關係。
哪怕是為了林家的錢又怎麼樣?
他有的是錢!
至於沈綰,不過是宋家認養的義女,宋家怎麼可能為了她得罪林家?
況且,今日被秦謨慎搶了人魚,他已經是很不爽了,這時候沈綰還試圖擺身份壓他一頭,無疑是踩了他的雷區。
要知道,秦謨慎搶人魚還不是為了他那個王妃,好巧不巧的是,那宋虞正是沈綰義姐。
宋虞他不敢得罪,沈綰他還會怕?
再說了,看秦簡這個態度,根本沒有那麼在乎這個未來王妃。
聖旨下了又如何?
鐵了心不也一樣可以改?
「三皇子……」沈綰不理會他,轉頭看向秦簡,楚楚可憐道,「您替我勸勸林少爺吧,今日林少爺做得過了。」
「哪裡過了?」
秦簡冷漠地看著她,當著林霄的面,他只覺得面上一陣掛不住。
他的女人就這樣的能耐?
「沈綰,如果你懂得識大體,就趕緊敬林少爺一杯,不過是開個玩笑,你非要讓所有人面上都掛不住?」
不過就是開個玩笑?
這種話他怎麼說的出來?
沈綰不可置信,她震驚地看著秦簡。
可後者扭了頭不看她。
這一瞬間,沈綰才回過味來。
估計秦簡這是記恨百花宴的事了。
宋虞太過強勢,不僅讓他當著眾人的面聲譽掃地,更是獅子大開口要了那對玉尊相去。
雖說當時秦簡自己也同意了,可到底心痛。
宋虞如今的地位他不敢妄動,但身為義妹,又是既得利者的沈綰就倒霉了。
她的真實身份秦簡是知道的。
他或許對她確實有真心,卻也知道她不值當那般高昂的聘禮。
這心裡的窩火不能沖宋虞發泄,就只能報復到她身上。
沈綰相通這些,面色難看起來。
宋虞做的過分,卻又句句都是為她好,她說不得,也難起怨憎。
至於秦簡這邊,不管怎麼看她都是最終獲利的人。
可實際上呢?
她確實夾在中間,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就如此刻,明知道秦簡為什麼不高興,卻不能多解釋一句。
她沉下心神,咬牙捏起酒杯,逼著自己露出一個笑來,「林少爺,方才沈綰多有得罪,沈綰敬您一杯,還望林少爺海涵。」
她說完悶頭喝下,又將酒杯倒扣,以證明自己確實喝完了。
「方才是一杯就能消氣的,可沈小姐沒把握機會,現在至少三杯才行。」林霄見她喝完,再度挑刺道。
聞言,沈綰面色變得很是難看,卻又只能咬著牙應下,「林少爺教訓的是。」
三杯酒下肚,沈綰面上浮上微紅,襯得一張花容更是嬌美。
三人在包廂大剌剌坐著,甚至並未關上軒窗。
宋虞抬頭,恰好見到這一幕,她挑眉,饒有興趣道,「你皇侄便是這副德行?」
聽她突然這麼說,秦謨慎下意識隨著她視線看去。
臨窗處,沈綰面色薄紅,秦簡視若無睹,放任林霄出言不遜。
「你要我去揍他一頓嗎?」秦謨慎面色沉下,以為她是不高興了,「若是你想,我把他拎下來,你親自動手也行。」
宋虞冷哼一聲,卻沒答應,她聲音微冷,「既然這兩人當時百花宴敢搞出那一出,就證明他們是自作自受,沒有必要多管閒事。」
她說完,拉著秦謨慎進了瓊香樓。
「真的在這吃?你若是不想挨著她們,我們就換一家?」秦謨慎怕她心裡不爽利,主動道。
宋虞搖搖頭,拒絕道,「不必了,就在這吧,方才在黑市說著我就想吃了,大不了我們離得遠一些。」
況且,她還想看看,以沈綰的性子,會不會鬧出點什麼動靜。
那可不是什麼無害的菟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