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手,轉了轉手裡的錢。【,google搜尋】
張起銘笑眯眯問道:「你說,我要是把這些錢給斧頭幫,對方會不會答應幫我解決點小麻煩?」
驚!
渾身汗毛倒立,康二苟讓嚇的連連後退,直到被同伴伸手扶著站穩。
斧頭幫,那可都是刀口舔血的狠人。
每個人腰裡都掛著把小斧頭,還有自己的地盤。
不是什麼學校門口的街道,人家的地盤開在主街上。
一棟臨街二層小院,每天大門緊閉也能聽見『喝喝』的訓練聲。
斧頭幫的名聲,在小城裡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說,他們為了錢連人都敢殺。
關於斧頭幫的傳聞,在這小城市裡有太多了。
半夜,斧頭幫在街邊砍人,血流一地,天沒亮就讓環衛工給打掃乾淨了。
有人得罪斧頭幫,十幾個人上門砍掉對方兩根手指。
倆村子搶水源,一方掏錢請了斧頭幫。
上百號人把對方村子打的屁滾尿流,跑回村子再也不敢出來。
聽說還死了幾個人,消息也讓斧頭幫給按下去了。
有人來調查,對方村子裡的人硬是說自己不小心栽死的。
這裡面真真假假,到底是與不是的。
沒人說的清楚。
可正因為這樣,才嚇的康二苟臉色蒼白,不敢抬頭。
不管幾分真假,斧頭幫是真的。
裡面全都是道上混的。
曾經有人親眼見過斧頭幫用斧子當街追砍仇家被抓,同樣是真的。
惡人自需惡人磨,康二苟嚇的腿軟。
你跟他說他沒意識,不關注的,比如法律、刑罰。
他根本不懂,怎麼可能會怕。
在他的潛意識裡,你說這些不過是因為太害怕了。
想要用這些來威脅自己,避免挨打!
可他是『道上混的』……
起碼,康二苟是這麼自我定義的。
所以,他對『道上』的消息自然靈通,也更能感同身受。
一提斧頭幫,那些恐怖的傳聞和威懾力,遠比任何威脅都要來的強烈。
就好比恐怖片,有人從沒看過。
你跟他再怎麼說有多恐怖,勸他別去看。
他都不會當真,就算不看也只是因為自己沒什麼興趣。
可你跟一個看過的人說:「這片子超恐怖,我就沒看過這麼恐怖的片子,太特麼嚇人了。」
他就會將腦海里所有恐怖的畫面,全部綜合到一起。
暗示自己『那部片子比這個還要可怕,超級恐怖的。』
怎麼能不怕?!
正前方康二苟等人,看向張起銘的眼神帶著恐懼與躲閃。
斧頭幫那些狠人,一個口哨就能叫來上百人。
還都帶著斧子,一斧子噼下去腦袋都得裂開。
太可怕了,康二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不僅是他,連同他身後那些混子也一樣。
張起銘要真有膽跑去斧頭幫請人,這麼一卷錢肯定能請到。
到時候就算保住命,也肯定得被砍掉幾根手指。
人就是這樣,陷入一個思路就會不停的腦補。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最後,別人還沒怎麼樣,先把自己給嚇死了。
『我真是閒的,沒事兒幹嘛得罪他啊?』
康二苟後悔了,自己剛才就不該威脅他。
再次看了眼那張笑眯眯的臉,康二苟咬著牙站了出來:「對不起,起銘兒……同學,全都是我的錯!」
「是我不該攔住方婷和徐夢同學,是我下……下賤,我對不起你,我……」
巴拉巴拉,第一句『下賤』說出口。
後面再求饒就沒什麼難度了,康二苟肚子裡那點墨水這會得到表現的機會。
說了好一通道歉的話,張起銘都沒搭理他。
直到康二苟說的口乾舌燥,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
才見張起銘把錢又塞回口袋,笑眯眯道:「別再有下次了,要不,你就選兩根手指出來吧!」
嘶~
明明什麼事也沒發生,康二苟卻覺著自己雙手十指有點空。
像是上面的指頭,突然讓什麼給偷走了。
乖巧點頭,康二苟背著雙手互相摸指頭:「1、2、3、4……」
還在,還在,太好了!
出了巷口,張起銘就看見等在一旁頻頻回頭,像是要把脖子扭斷的徐夢和方婷。
反倒是薛剛,沒心沒肺的蹲在那。
兩塊不知從哪兒掏來的石頭,安靜擺在腳尖前。
聽見方婷喊了聲『張起銘,你沒事吧!』
這才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腳尖一提,給倆快石頭踢到一邊去了。
「沒事,都解決了,以後他們不會再纏著你們了。」
解決了點校園裡的小麻煩,四人一塊兒上了小巴車。
因為過了剛放學的高峰期,這會兒車上也沒那麼擁擠。
起碼,不會再讓人給擠的兩腳離地。
就是這狗日的司機,一腳油、一腳剎車,方向盤輪的跟把杆似的。
會不會開車?
「啊~」
一個勐打向左,小巴順利超車,車上的乘客卻像是要被甩出去。
徐夢一個沒抓牢,驚叫著撞向右後方。
伸手亂抓的想要控制平衡,人卻勐地被一股力量給帶回原位。
「沒事吧!」
張起銘放開摟著她腰的手,面無表情的問道。
「沒,沒事。」
腰間彷佛還殘留著臂膀的熱度,徐夢強做鎮定,用手撩了下鬢角的碎發。
沒事,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
失重感再次襲來,還沒從剛才的意外中清醒的徐夢兩手空空,根本沒有抓任何固定物。
自然隨著慣性,被甩的……撞入張起銘懷中。
回頭看去,徐夢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
右手扶著座椅靠背,用胳膊形成一道安全杆。
左手抓著上方的長杆,身體向左傾斜,為她打造一道安全的防護網。
內心冰冷的外殼,彷佛被炙熱的子彈擊中。
溫暖在心頭點燃火種,徐夢臉上升起淺澹的微笑。
可這一次,她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真誠。
發自內心的喜悅,感染著身邊每一個人,也包括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方婷。
『誒~』
無聲嘆氣,方婷把目光投向窗外。
扶著椅背和頭頂長杆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向內收緊。
咯吱,咯吱~
「夢夢,到了。」
「哦,張起銘,薛剛,再見。」
「再見。」
目送對方下車,小巴響起難聽的咆孝。
一陣黑煙,小巴像被狼追趕一樣沖了出去。
站牌旁,兩個小小的身影依舊站在那裡,直到車子轉過拐角也沒離開。
……
PS:彥祖,在嗎彥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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