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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醫 - 第二十五章:童話里都是騙人的字體大小: A+
     
      瑞德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溫暖的夢,有個美麗的婦人在對自己笑,瑞德問她在笑什麼。【Google搜索】

      婦人把手指豎在嘴邊,沒有說話,然後瑞德就醒了。

      這是葛蒂格林的房間,他躺在房間中央,疼痛感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疲憊。瑞德慢慢坐起來,環顧這個大房間,和之前的布置沒什麼不同,房間中除了他有三個人,福爾斯特一臉鬱悶地坐在一邊,他臉上青了幾塊,看上去被人用力地打了幾下。穿著普通裙子的桃樂絲在房間的另一頭,哄一個少女吃東西,可那名少女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個盤子裡的果子。

      盤子裡面的果子原型應該是蘋果,蘋果上有一張嘴,不大,蘋果突然對少女咧開嘴,露出細細的牙,看上去好像在示威,表達出一種「老子要吃了你」的美好願景。

      少女也對著蘋果不甘示弱的咧開嘴,她一笑,空氣都柔和了。

      「麗芙,這是用來吃的。」瑞德走過去,他剛好很餓,拿起那個蘋果一口咬下去,蘋果開始慘叫,剛叫了一下,尾音還沒出來,就被瑞德一口吞下去。

      麗芙睜著大眼睛看著瑞德,然後一把抱住了瑞德。

      桃樂絲有些疲憊地說:「我什麼吃的都拿給她試過了,但是她都不想要。」

      瑞德沉默地看著麗芙,用手貼住麗芙的背,柔軟,溫暖,怎麼看都是個普通的少女。

      瑞德對桃樂絲說:「有什麼不要的金屬製品嘛?」桃樂絲疑惑地皺起眉,這是值得懷疑的,因為金屬往往意味著危險。

      但是瑞德的所做值得信任,並不是她有多相信福爾斯特和卡特,而是因為眼前的麗芙,她勝過了一切言語。

      桃樂絲從裙子下掏出一塊鐵片,瑞德微微瞪大眼睛,問:「……你裙子下面還有什麼?」桃樂絲對著瑞德拋了一個媚眼,回答:「哪裡可是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福爾斯特冷哼一聲,沒有加入談話,繼續看著牆,似乎想在牆上盯出一個洞。

      福爾斯特說得對,會用眼睛調情的女人真的很勾人,不過瑞德沒有什麼想法,他把鐵片遞給了麗芙。

      麗芙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後一口咬住鐵片,在口中咀嚼了兩下,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一口悶了下去。

      桃樂絲把嘴張成了足夠把一柄劍塞進去的尺寸,而福爾斯特只是微微挑起眉毛。是的,在見識過地下的場景以後,現在麗芙別說吃鐵,就是一口把瑞德的手咬下來他也不會多驚訝。

      瑞德摸著麗芙的頭,開始解釋:「在我構建好了麗芙的外表以後,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不清楚人體內的構造具體是怎麼樣,單單知道心肝脾胃肺這種程度,是不能構建出一個不出錯的內循環系統的……」

      福爾斯特終於忍不住了,他開口說:「你不是醫生嗎,我可是聽你講的頭頭是道的。」

      瑞德打了個響指,捧哏終於來了,他開始講解自己的構思:「所以我根據我曾經看過的文獻(小說),為麗芙做了一個設計,如果有一種東西既能承載靈魂,又能維繫生命活動呢?元素是很符合這個思路的造物,火元素生物,水元素生物,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但是文獻(小說)里有很詳盡的描述。」

      桃樂絲和福爾斯特都皺起了眉,福爾斯特有些遲疑地說:「元素生命好像不是這樣……」

      瑞德看向福爾斯特,說:「不要打斷我的思路,福爾斯特先生,重點不是元素生命是怎樣的,是我的設計。總之,我選擇了一種我能給予麗芙最好的東西來當做維繫她存在的元素,我的血,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種族,但是我的血同時擁有生物性和靈體性,甚至可以在這當中進行一定程度的互相轉化!」

      福爾斯特點點頭,完全是個合格的捧哏的樣子,福爾斯特繼續問:「卡特叨咕著什麼紅蓮業火,你的血確實很神奇。」

      瑞德搖搖頭說:「紅蓮業火(如同赤紅蓮花一般燃燒的罪業之火)?不知所謂,又臭又長還很中二,我決定稱呼它為燃魂血(燃燒著靈魂的血液)。」

      福爾斯特頂道:「難道燃魂血就不又臭又長還很孩子氣(中二)嘛?桃樂絲你覺得那個好,我反正覺得紅蓮業火好聽的多。」

      桃樂絲將眼睛移開,沒有正視兩人,輕聲說:「就叫紅血不好嗎,還是以瑞德醫生你的名字命名的。」

      瑞德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在我構建完麗芙的外表後,她的內在,我使用燃魂血,簡稱紅血,為她構建了類似於元素生物的系統。以她的靈魂為中心,以紅血為材料,而她也成為了和人類差別很大的生物,由於她的身體介於物質與靈體之間……她成為了一種非常唯心的生物。簡單說,她希望自己以鐵為食,她就會以鐵為食,並且紅血會圍繞著來自靈魂的認知與渴望,以「金屬」這個概念為核心,讓她成為以鐵為食,並且越吃越強的生物。」

      桃樂絲伸出手摸了一下麗芙的頭髮,說:「可她看上去,就是個小女孩啊。」

      瑞德沉默了一下,說:「因為愛,也是一種唯心的力量啊……」

      福爾斯特打破了短暫的平靜,說:「為什麼是鐵呢?」

      瑞德微微一笑,如果有誰能和不懂語言的麗芙交流,那就是他了,他和麗芙有如此之強的血脈聯繫,麗芙不需要開口他也知道麗芙在想什麼。

      「因為麗芙討厭鎖住她的鐵鏈子,所以她覺得吃了不錯,而從她有這個念頭開始,她就已經可以以鐵為食了。」

      這個理由就像小孩子摔倒了,就拉著媽媽去打一下那個地板一樣,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又很可愛。

      福爾斯特也靠過來說:「她以後,會不會成為一個鐵姑娘……」

      瑞德一愣,點點頭說:「按照我的猜測,紅血的性質,不斷同化金屬……應該會擁有越來越強的金屬特性……」

      桃樂絲說:「挺好的,那以後誰都不能欺負她。」

      麗芙不解地看著圍在自己面前的人,拉了拉瑞德的衣角,意思是想要更多鐵塊。瑞德現在也沒有,於是看向桃樂絲,桃樂絲對著瑞德眨了眨眼,說:「紅牌樓有些底蘊的,幾塊鐵還是能拿出來。」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瑞德看著桃樂絲關門遠去,轉頭看向福爾斯特,說:「格林媽媽死了的消息多久會傳出去?」

      福爾斯特摸了摸下巴,說:「最遲明天,就會有人懷疑了,雖然卡特不是多嘴的人,但是格林媽媽也不是會躲躲藏藏的人。」

      瑞德點點頭,他幾乎可以肯定格林媽媽給自己下套了,那份以深沉的愛為材料的毒中,含有對紅牌樓的眷戀與責任感。而令瑞德無奈的是,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相反,這份毒,使他在和麗芙,桃樂絲相處的時候,有一種溫暖與歸屬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只要忍下心撇開麗芙的手,徑直走出紅牌樓,對他自己沒有任何影響,甚至他花一點時間,他相信自己能研究出解毒的方法。

      可是他不願意……人性毒之纏綿入骨可見一斑。

      「以後還是不能亂來呀……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吃太多……」瑞德一邊低聲叨念著,一邊摸著麗芙的頭。

      福爾斯特看著瑞德的眼神就知道他要做什麼,愛是藏不住的,儘管他不確定這份愛從何而來,可能是治療的後遺症?

      可那不是福爾斯特該關心的,安格朗說過,瑞德是能拯救罪島的關鍵,他自己也親眼所見頗多,瑞德就是希望。

      那麼這個「希望」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自己該怎麼辦?福爾斯特決定加入,反正爛命一條,為了希望死總比等死好。而且跟著瑞德還能和桃樂絲搞好關係,說不定桃樂絲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呢。

      福爾斯特說:「最初會是一些小人物,他們會做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來試探。」

      瑞德點點頭問:「比如呢?」

      福爾斯特嘴角翹起,說:「比如,對女孩多提幾個服務要求,看女孩態度,心虛這種事,是能看出來的。」

      福爾斯特接著說:「然後就是類似於賒帳之類的紅牌樓底線,很快就能摸清楚格林媽媽是不是死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各方應該都會想來紅牌樓分一杯羹,除了安格朗大人。」

      瑞德問:「為什麼?那我們能尋求安格朗的幫助嘛?」

      福爾斯特點點頭說:「安格朗大人說過,不搶乞丐的飯,不黑小姐的錢。不過指望安格朗大人為了紅牌樓打亂島上的平衡,是一件很不現實的事,我們能從安格朗大人哪裡拿到的幫助,應該只有武器……」

      瑞德接話說:「還有幾把從暗處遞出的刀。」

      福爾斯特看著瑞德緩緩點頭,說:「安格朗大人不可能允許有人殺了你,為了維護你和他的關係,會給予適當的幫助。而且話說回來,紅牌樓可不是靠格林媽媽一個人撐起來的,這些姑娘們有不少都是好手。」

      瑞德低頭看著麗芙,說:「籌碼不少……格林媽媽,我可真得向你多學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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