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終於來了！」顧南舒一把撲進顧媽媽的懷裡，嗓音委屈到了極致，「媽！他們搶走了臻臻！他們搶走了我的臻臻……我一個人，我爭不過他們，我搶不回臻臻……媽，你要幫幫我……幫我把臻臻找回來！」

顧南舒的雙眼紅腫得厲害，所謂錦城第一名媛，大約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媽！是藍可可！藍可可搶走的臻臻！你知道藍可可在哪兒嗎？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臻臻！」

顧南舒一邊哭一邊抱緊了顧媽媽，「媽！他們都說我瘋了！說那不是我的孩子！可是我沒有瘋！我真的沒有瘋！我只是想找回臻臻而已……媽，我不要再住院了，他們會給我打針，讓我睡覺！可是媽，臻臻都還沒在藍可可手裡呢，我怎麼能睡覺呢？！」

她跌跌絆絆地下床，鞋子也不穿，赤足就要往病房門口跑。

「媽！我們走！我們去找臻臻——」

「夠了！」顧媽媽憋著淚，終於還是忍不住冷聲將她打斷。

「媽，你怎麼了？你也不願意幫我了嗎？你也不相信藍可可抱走的是我的臻臻嗎？」沙啞的聲音里藏著不易察覺地倉皇。

「可是阿琛說他是臻臻……」

「他長得像我，也像阿琛……」

「真的很像，真的很像的……」

「我相信阿琛，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相信阿琛……」

顧南舒反覆地重複著這些話，儘管顧媽媽的表情讓她愈來愈心寒。

她的世界，本來就已經被人搗毀得七七八八了，可她還是堅信著……但如今，連自己的親媽都在她面前露出了那樣的表情。那是什麼樣的表情？同情、可憐？

「你醒醒吧！阿舒！」

顧南舒跌坐在地板上，顧媽媽就跟著她一起坐在地板上。

顧媽媽扶著她的雙肩，逼迫她與自己對視：「阿舒，你看著媽，你聽媽說。藍可可帶走的那個孩子，她不是你的臻臻！陸景琛從頭到尾都在騙你！媽捨不得你傷心，但媽不能忍受所有人都在欺辱你！與其一輩子瞞著你真相，倒不如早一點叫你看清事實！看清陸景琛的真面目！」

「什麼真相？」

「什麼真面目？」

顧南舒搖頭，「媽，你別瞎說。」

「我什麼也沒瞎說！」

「阿舒，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是懷疑的，不是么？！」

「你嘴上說著相信，背地裡還不是讓我去做親子鑒定了？！」

「媽今天來，絕不是為了安慰你這麼簡單。媽找了地下機構加急把親子鑒定做出來的……媽來這一趟，是給你送報告的！」

顧媽媽一面說著一面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鑒定報告來：「這是你和『臻臻』的鑒定報告！你瞪大眼睛看看，看看他陸景琛……到底有沒有欺騙你？！」

「報……報告？」

顧南舒那雙茫然無措的眼睛突然間有了焦距。

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雙手懸在半空中很久，都不敢去接顧媽媽遞過來的那張紙。

「對！你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