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送藍小姐和臻臻回房，我有話單獨和阿琛說。」陸老夫人淡淡應了一聲，隨後就吩咐張媽接過了藍可可懷中的孩子。

謝回也提著行李跟了上去。

客廳里僅剩下陸景琛和陸老夫人兩個人。

「奶奶。」

當著陸老夫人的面，陸景琛隨即跪下，背脊挺得筆直。

「傻孩子，起來吧。」陸老夫人抬手扶他起來，她是明白人，剛剛只看了一眼臻臻，便猜到了其中緣由，「我聽你在電話里說，阿舒恢復了視力，想必把這孩子送我這兒來養，也只是為了瞞著阿舒，讓她心裡好受些罷了。」

「瞞不過奶奶。」陸景琛垂眸。

「只是這孩子跟個小模特兒扯上了關係，奶奶這心裡頭不大舒服。」陸老夫人擰緊了眉頭，「阿舒要是知道了，想必也不會舒服。」

「阿舒不能知道！」

陸景琛眸光一黯，「更不能知道這是藍可可的孩子！我和阿舒結婚這麼些年，兩廂猜疑，藍可可早就是她的心結了。阿舒的精神出了些問題，不能再刺激她了。」

「那藍可可的孩子……」陸老夫人神色一凝。

陸景琛欲言又止，終於只是握緊了陸老夫人的手：「那是正正經經的陸家子孫。我希望奶奶能好好照顧他，他有一個不靠譜的媽媽，還有一個……他只是個孩子，不該捲入任何恩怨。」

「陸家的子孫……」陸老夫人口中喃喃，與陸景琛四目相對的瞬間，立馬就讀懂了，「放心去照顧阿舒吧。我的小曾孫，我自然不會虧待了。」

「謝謝奶奶。」陸景琛頓了頓，「那奶奶……阿舒如果打電話過來……」

「放心，奶奶知道該怎麼回她。」陸老夫人輕笑一聲，臉上也勾起慈愛的褶子來，「在阿舒面前，我也不是第一次當惡人了。」

陸景琛臨走之前又找來了陸老夫人的家庭醫生，細問了陸老夫人的病情。

謝回安慰道：「總裁，老夫人她也已經年近八十，算是長壽的了。」

陸景琛沒接他的話，只是把廚房的張媽叫了過來，吩咐道：「往後，奶奶的飲食就由著她喜好來吧。」

張媽木訥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跟著點了點頭，喑啞著嗓音道：「是。」

……

顧南舒看完惜惜，回蘇城一號的路上，終於還是沒忍住，撥通了老宅的電話。

張媽看了眼電話號碼，趕忙把電話遞給了陸老夫人。

「奶奶……」顧南舒低低喊了一聲。

「顧女士已經跟景琛離了婚，連孩子都當成財產分割好了，還叫我奶奶做什麼？我怕我未來孫媳婦聽了，會不高興。」陸老夫人的語氣裡帶了三分輕蔑、七分嘲諷。

顧南舒自然聽得出來她的怨氣，「奶奶，對不起。打電話給您，不是為了故意激怒您，我只是想臻臻了……想知道，他在老宅過得好不好。」

「我的寶貝曾孫，我當然會好好照顧！臻臻在老宅好得很，養得白白胖胖。比起你這個親娘，老宅的傭人們都是生過孩子的過來人，更會照顧孩子！」陸老夫人嗓音一沉，「孩子分都分了，往後就別往老宅打電話了！再打，我也不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