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八年前，就為了那些照片，他是跪著給我發誓的！」

「他們陸家上拍下的照片！就算是留落到了那位薄大小姐的手上，那也是他們陸家人給出去的！」

顧媽媽顯然惱到了極致，壓抑在心頭多年的秘密，不吐不快！

「什麼……什麼意思？」

顧南舒的心底升起一絲悲涼來。明明什麼都猜到了，偏還要那個男人親口對她說了，她會相信。她轉過頭，踮起腳尖，抬手捧住了陸景琛的臉，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阿琛，你告訴我，我媽媽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說什麼了？」顧媽媽狠狠一咬牙，「我說當初那些照片都是陸家人拍的！他們處心積慮地設計了夜宿門，不僅如此，還拍下了照片，寄到我們家裡來，威脅我和你爸爸！」

「如果嫁給了他陸景琛，夜宿門的事，自然而然地擺平。那些照片也不會見報！」

「如果不嫁他陸景琛，那些照片就會登上錦城晚報的頭條！到時候我和你爸爸為了你的名聲，還是得把你嫁給陸景琛！」

「左右都是他們陸家人算計好的！」

「小琛，你什麼都好，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反反覆復地拿著那些照片做文章！更不該讓那些骯髒不堪的東西見了報！」

「阿舒她爸爸已經失了勢了！你們陸家也再也不需要他的幫襯！你又何必死纏著不放，非要搞臭了阿舒的名聲？！」

顧媽媽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砸在顧南舒心上，更是一個又一個血窟窿，堵都堵不上！

「不會的！」

顧南舒搖頭，捧緊了陸景琛的臉，彷彿只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面前的這個人才是真的。

「阿琛，我媽媽騙我的，對不對？」

「我知道當初夜宿門，我是被人下了葯的。我知道，那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不是你刻意的，對不對？」

「你怎麼可能去拍那些照片呢？」

「你說過你愛我，你說過你從見我第一面開始就愛上我了。你那麼愛我，你不可能捨得傷害我……」

「不可能的！」

「你快說話呀！」

顧南舒的胸口被人插了刀子似的，痛不欲生。

陸景琛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死死地攥著，生怕一鬆手，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切，都會跟過眼雲煙一般消失不見。

「阿舒，你聽我說……我這麼做……」

話才出口，顧南舒就用力掙脫了他的束縛，遠遠退開兩步，滿臉地難以置信：「真的是你做的。」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報紙，沾滿淚水的一張臉突然笑了：「這些照片，居然都是真的！呵……居然都是真的！薄沁說得沒錯，一點都沒錯！我骯髒！我下賤！我就是個表子！」

「阿舒……阿舒你別這樣……」

栗色的瞳仁收縮成一線，眸光里極致的傷痛無處可藏，陸景琛順勢蹲下，環住她的雙肩，「別這麼說自己——」

「我說錯了嗎？」

顧南舒抬起頭，眼睛由於過度的刺激，流下猩紅色的液體，「陸景琛，你放著高高在上的薄沁不要，娶了一個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