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沉穩有力，讓顧南舒從那種患得患失的心境中解脫出來。

她與他十指緊扣：「我選擇，一生一世。」

「呵……」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陸景琛的大掌已經環在了她的胸口，「我剛剛聽到了什麼？陸太太在對我說情話？嗯？」

顧南舒的雙頰火辣辣的，一路燒到了耳根子。

她費力將他推開，然後背過身去，沉悶著聲音道：「我沒有。只是聽到有人說了情話，所以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好啊。」

陸景琛長臂一彎，微微一卷，便將她整個身子翻轉了過來，摁進了自己的懷裡：「不如再試幾次。還禮的人，要加碼。」

還沒等顧南舒反應過來。

陸景琛已經補充道：「陸太太，我愛你。」

顧南舒懵了半響，才低沉著嗓音道：「阿琛，我很愛你。」

「那陸太太，我很愛很愛你。」陸景琛又說，「到你了。」

「我……」

顧南舒一頓，猛地將腦袋扎進了被窩裡：「我睡著了。」

陸景琛輕笑了一聲，不再同她計較。

顧南舒這才從被子里探出了腦袋，猶猶豫豫地開口：「阿琛，今晚……你沒有加班，你回老宅了，對不對？」

陸景琛神情一震：「謝回跟你說的？」

「沒有，謝秘書被你管得死死的，哪敢告密。」顧南舒頓了頓，「是我自己猜的。」

陸景琛沉默。

顧南舒又說：「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還不至於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步。嫣兒今天過來陪我，給我帶了台收音機過來，剛巧聽到了一條新聞……」

「奶奶在玫瑰灣四期的開盤禮上暈倒的新聞？」

陸景琛也懶得遮遮掩掩。\0

他傍晚接的那個電話，說得也是這件事，所以這才急匆匆趕回了老宅。

顧南舒點了點頭，然後問：「奶奶的身體還好嗎？」

「就是年紀大了。」陸景琛輕嘆了一聲，「年紀大了，總有些這樣那樣的毛病。」

顧南舒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陸景琛問：「怎麼了？」

良久，她才喑啞著嗓音開口：「我爸爸……他年紀也不小了。奶奶有陸家一家人照顧，但是我爸爸……他是一個人在受苦。阿琛，我想我爸爸了，想媽媽了，也想哥哥了。」

「岳父大人……」陸景琛栗色的瞳仁驟然收縮，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阿琛，我心裡很沒有底。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顧南舒死咬著唇，「陸氏和顧氏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我爸爸他到底是不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

她頓了頓，又繼續反問：「如果他是清清白白的，為什麼有人揪著他不放？」

「還有我哥，如果他什麼都沒有做錯……當初他為什麼會捨得拋下我們從那麼高的大樓上一躍而下？」

「阿琛，直覺告訴我，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對不對？」

顧南舒拽緊了陸景琛的胳膊：「阿琛，CH公司的賬到底有沒有問題？！我爸爸他……到底有沒有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