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有些苦澀。

歷盡千辛萬苦，冒了風險無數，原本以為，順利飛升到了靈界，可哪知道……

搖了搖頭。

鬱悶也沒有用處。

至少自己還活著，單從這一點，運氣，就比其他人強得多。

隨後，他也不再胡思亂想，繼續往下面講道：「當時，我們五人，無不是喜形於色，都以為成功到達靈界了。」

「這下，又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仙，沒人敢說，但修鍊到煉虛，我們七個人，都有把握。」

天雲城主點點頭。

這也正常。

通常，飛升修士，都是天資卓越，心智堅韌之人。

否則，就人界的修鍊條件，也不能成為化神期修仙者。

這可比在靈界修鍊到化神要難得多。

而一旦到達上位界面，他們都不難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修鍊到煉虛，甚至更高境界，那都是屢見不鮮的。

如今沒有折損，七人皆順利抵達了靈界，他們自然非常開心。

然而一出空間通道，幾個人卻傻眼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原。

天空中，瀰漫著灰褐色的霧氣，放眼望去，一片荒蕪，幾座山峰，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裡。

山上，也看不見茂密的植物，只有一些嶙峋怪石。

這裡是靈界？

幾人皆表情錯愕。

有些傻眼了。

靈界他們雖然不曾來過。

但也不至於一點了解也無。

與此相關的典籍，那可是看過不少的。

眼前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不對頭。

就算靈界面積廣，有一些窮山惡水之地，但虛空中，那瀰漫著的魔氣是怎麼回事？

「魔氣？」

天雲城主臉色變了，豁然抬起頭：「老祖，難道說……」

「不錯，你也想到了。」

許隨風嘆了口氣：「當時，我們也有猜測，這恐怕不是靈界，而是古魔界。」

「古魔界，這怎麼可能呢？」

儘管自己已經有所猜想，天雲城主還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如果換做低階修仙者，未必聽說過古魔。

但他們這些人卻是知道的。

而且知道得挺多。

總之，古魔界也是上位界面。

但那不應該是他們人類飛升到達的地點。

當然，也有例外。

聽說，一些修鍊上古魔功的修仙者，將魔功修鍊到極致之後，是有可能飛升到古魔界的。

但問題是，這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們中，可沒有修魔者。

沒時間考慮那麼多。

很快，他們就被發現了。

猜測這是真的，這裡真是古魔界。

接下來的經歷，許隨風沒有多說。

或許是記不清楚，或許是不願回憶，總而言之，七個人，最後六人隕落，他是唯一的倖存者。

至於活下來的緣由。

許隨風同樣沒說。

天雲城主也不敢多問。

此刻，他心中充滿了震撼。

猶豫了片刻，才重新開口：

「老祖，或許，這只是巧合？」

「巧合？」

「不錯。」

天雲城主點點頭，斟酌了一下言辭：「依弟子所見，這只是意外而已，空間節點，或者說，空間通道，出了一些差錯，所以，您與那些前輩，才會到達魔界來著。」

「是么，你是這樣認為的？」

許隨風卻冷笑起來了，隨後開口道：「這樣的判斷，也不算有錯，一開始，其實老夫，也做過類似的推測。」

「不過你以為，老夫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么？受了一次挫折，就將飛升到靈界的希望，給放棄了？」

「錯，我告訴你，這不是巧合。」

「接下來，老夫又做了一些嘗試，儘管，我沒有再進入空間通道里，但接下來的數百年裡，有不下十位化神修士，做了嘗試。」

「一共嘗試了三次，無一例外，他們傳回來的消息，都是到達的魔界，除了我，另外，只剩下一位倖存者。」

天雲城主不說話了。

如果說一次是巧合。

那接二連三，顯然就不可能用碰巧，來做解釋了。

但……這怎麼會呢？

明明應該飛升到靈界的。

為什麼，空間通道的鏡頭會是魔界呢？

不可思議。

這一刻，他想了很多。

然而卻絲毫頭緒也不。

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許隨風嘆了口氣，冷笑道：「不用多想了，這件事情，老夫想了千年，花費了心血無數，也沒得出一個結果，只能做一些猜測，但是不是，卻也沒有辦法證實，你才剛剛聽完這個秘密，難不成，還能夠弄清楚其中的緣由么嗎？」

「會不會是那些古魔界的傢伙做的？」

天雲城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如果事情真如老祖所說，那自己豈不是也沒有機會飛升到靈界了。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不由得越發難看了。

「我不知道。」

許隨風搖了搖頭：「能夠改變空間節點，這樣的實力，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對方有什麼目的，我們自然也沒有辦法猜測，說句不客氣的言語，在這樣的可怕存在眼裡，我們弱小得，就彷彿螻蟻。」

「我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也不可能與對方為敵，這種情況下，還想要破碎虛空，等同於找死……」

天雲城主也陷入了沉默，老祖的判斷沒錯，並非膽小如鼠，而是敵人太強大了。

這種情況下，只能做出這種選擇。

好死不如賴活著。

怪不得，老祖要滯留於人界，怪不得，他要將自己的境界與力量封印了，目的，就是為了多活一些時間。

苟延殘喘。

但這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否則還能就怎麼辦呢？

但話是這麼說，他心中依舊充滿了不甘：「老祖，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絕了修仙之路？」

畢竟人界的靈氣也好，資源也罷，就算他們再天資了得，能夠修鍊到化神期，那也已是到頂了。

不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人界，他們沒有機會，成為煉虛期修仙者。

並非天資不足。

也不是靈氣不夠濃郁的緣故。

靈氣並非決定因素，就算不夠濃，其實也可以想辦法克服。

關鍵是，從化神到煉虛，這是一個大境界的突破。

極難！

靠努力很難實現，需要一些天材地寶的幫助，可那些寶物，典籍上有記載，可人界卻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