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閣這麼大的公會,自然不可能連十根白狼毫都拿不出來,其實昨天晚上的時候,藍河就已經把白狼毫收夠了,準備還帳。
但因為這人昨天晚上沒來,自己剛剛又拿白狼毫威脅人家來著,如果此刻拿出來,無異於等同不打自招,更讓對方懷疑他們藍溪閣的可信度。
事已至此,瞎話只好繼續往下編。
「兄弟,拿其他材料頂一下行不行?」
殊不知,這句話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林淵猶豫了片刻,仿佛是思量了很久一般,這才緩緩道:「行到是行,不過往後我急需白狼毫的時候,拿同等材料跟你們換,你們哪怕是收也要立馬兌現。」
見扯謊是扯過去了,藍河大方道:「沒問題,只要市場有的話。」
殊不知,這句話才是他噩夢的開始,相當於給自己挖了個坑,順便把土也給埋上了。
「那其他材料兌現吧。」林淵說。
「行!那是我們給你取來還是你跟著回去?」藍河問。
「拿來吧,每次都回去取也很麻煩。」林淵道。
「你等一下。」說完,藍河招呼繫舟,讓他回到公會裡將白狼的利骨,白狼的爪牙,以及白巫女的淚痕,等等,這些比較值錢的材料全取出來,順便再安排個人在空積城和世界頻道里喊話收白狼毫。
繫舟也不多問,身影飄忽,直接回城了。
他一直跟藍河在一起,自身又是財務總管,藍河有支配權,他有監管權。畢竟資金是俱樂部提供,幾個核心成員要是不明白去向,誰也沒有辦法一下全取出來。
帳的事情算是告一段了,雖然材料還沒送過來,但藍河感覺輕鬆了許多。
起碼不用像之前那樣,被人狐疑成個騙子,他開始考慮接下來該怎麼打。
藍河覺得,這人肯定不會讓他們在這等上幾個小時,讓人把峽谷口引滿怪再殺一波。
跑到裡面先練著,等引滿怪再回頭殺也不現實,剛想問對方接下來怎麼打,忽得就見到一條私聊過來,本以為是繫舟,結果一看ID,竟然是面前這人發的。
面對面就直接說唄,你發私聊幹什麼?藍河點開一看,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還真敢,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牧師取材料,你就不怕途中遇上什麼攔路虎?」
「不會吧?」藍河大驚,連忙給繫舟去消息,讓繫舟來時叫上兩個人隨身保護。
眾所周知,榮耀里的牧師根本不具備什麼戰鬥力,哪怕是第一牧師張新傑來。
論單打獨鬥的話,頂多是誰也殺不死誰的局面,加上一身板甲,又沒什麼可以脫身的技能,真要是遇見攔路搶劫的人,繫舟絕對會交代在那。
雖說角色不是紅名不會大爆,可架不住種類多啊!掉哪樣都是論論品種不論數量。
也就是說,單樣物品一旦掉落,不管是一個還是疊加了九十九個,全都會爆出去。繫舟帶著的可是他們藍溪閣全部家當啊!真要是被獵殺了,絕對比打個野圖BOSS還過癮。
一想到這,藍河又連忙挑兩個以回城買藥的名義,讓他們跟著繫舟一道前來。
可讓藍河不解的是,為什麼會有人攔截繫舟?
先不說繫舟回去拿材料只有附近這些人知道,就是繫舟頂著藍溪閣公會ID,普通玩家看見後也很少有人敢主動招惹。莫非……?藍河突得意識到了什麼。
普通玩家是不敢惹,但藍溪閣這公會ID可嚇唬不住各家公會的馬甲號。
「兄弟,你是說我們這可能有小內?」藍河問。
「我可沒說。」林淵回道。
「那你為什麼。」藍河疑惑。
「我只是在提醒,但你確定不會有嗎?」林淵問。
這可把藍河給難住了,談到這等話題,誰敢打包票?當年那個超級公會是怎麼沒的?收人是可以慎重,但誰又能保證進來的人不會變心呢?在利益的角逐下,網遊世界更顯黑暗。
「如果繫舟被攔截了我該怎麼排查誰是小內呢?」藍河虛心請教。
「沒法排查,你怎麼知道通風報信的不是我呢?」林淵反問。
「兄弟別鬧,是你,你會說嗎?」
「不要拿正常的思維去考量一個使計謀的人,我完全可以為了擺脫嫌疑告訴你,然後再讓對方多派點人,這多稀有材料,即使出動公會本部應該也划得來,反正你們早就形同水火。」
「大神,你可別玩我了,有什麼你還是直說吧!」藍河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他不得不承認,對於陰謀詭計什麼的,自己就是個弟弟,兩個他綁一塊都不是夜度寒潭和車前子的對手,更別提面前這人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取材料的人不被攔截,證明這群人中沒有臥底,接下來的打法也不會被泄露。」林淵繞了一大圈,終於說出來了自己的意圖。
藍河也一下就聽明白了,打法要是泄露,被誰知道都無所謂,就是不能被霸圖的人知道。一旦霸圖的人知道了他們的打法,想追上就更難了,所以有沒有臥底,這關乎能否追上霸圖的關鍵,只要繫舟被攔截了,不管是不是霸圖的臥底,都要想辦法應對。
「大神,這成本是不是有點太大了?」藍河委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捨不得媳婦套不住流氓的道理你不懂嗎?」
「大神,那要是有小內該怎麼辦?」藍河問。
「想知道?」林淵問。
「嗯。」藍河點了點頭。
「20根白狼毫。」
藍河……
白狼毫,白狼毫,你TM白狼毫控吧?藍河心裡暗罵。
不過坦白說,排查內奸是任何一家公會都比較頭疼的事。這人如果真的有辦法,別說二十根白狼毫,就算兩百根白狼毫的價格也值。藍河一咬牙,心一橫:「20就20。」
「排查內奸還不簡單,先將打法先說一半,然後把這些人分批派出去,哪隊有異常的舉動,哪隊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林淵打字道。
「沒了?」藍河問,他隱隱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不然呢?」林淵反問。
「你說的詳細一點啊。」
「已經很詳細了。」
「不行,你得一步一步說,不然白狼毫可不能給你。」藍河說。
「你又要耍賴?」
「不是耍賴,我作為老闆不能,不能花完材料什麼也沒聽懂吧?」
「那你哪沒聽懂。」
「你一步一步說我就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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