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可以說是裝載了外掛設備的普通人，想以此來對抗天生就擁有的非常人，可能嗎，更別說安斯和卡珊德拉分別是日與月的代行者了。

  如果他們low到被一般信徒打爆的話，【日】和【月】就不用掛在天上了，趁早熄滅吧。

  名為多拉爾的貴族顫抖著跪下了，這無關所謂的貴族臉面，僅僅是源於基因的最優先序列的選擇。

  即——生存。

  為了活下去是能夠放棄很多東西，比如尊嚴、權勢、金錢甚至很多很多，只要擁有，在為了活下去都可以放棄，當然，如果是信念信仰堅定的存在，是可以為了畢生奉獻放棄生存的，比如共產黨人。

  但眼下這些貴族、掌權者是嗎，並不是，他們都是一般普通人，甚至是享受了幾十年，早已被物質給污染了，所謂的貴族尊嚴比盧修斯家的還要薄弱。

  看著眼前一個個跪在地上，訴說著自己的身份以及放過他們有何好處，嘰嘰喳喳的像一隻只在鳥籠里的雀一樣，但是安斯和卡珊德拉並沒有過多理會，而是繞著祭壇遊走。

  剛剛就發現了，雖然用火焰將所有信徒焚燒，但他們的靈魂或者說靈性吧，依舊遊盪進祭壇中，為其中更添一份盈滿，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兩人並沒有直接將剩下的普通人殺掉。

  畢竟，狗血劇來源於生活，萬一剛剛好就差那麼一點點呢，雖然他們的結局已經確定，但這不是安斯可以莽撞的理由。

  「兩種模式，」在祭壇的另一邊，眼白呈澹金色將眼童的翠綠互相映襯的卡珊德拉豎起兩根手指「一種是手動，一種是盈滿自動。」

  意思很簡單，前一種是祭壇儲備的祭品沒有全滿，但依舊可以由信徒主持獻祭，而後一種則是空無一人，但祭壇已經吸收滿了，便自動朝未知的存在奉獻，不，應該是上供。

  而這一大廈的人，再加上這些死了的信徒們，可以說是將祭壇的能量充到了九成，一個很危險的數值。

  這裡面所充斥著，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滿是暴力、色孽、貪婪、憤怒、癲狂以及求生。

  【求生】的占比很小，但很堅韌，這些是那些被抓來角斗的人類所留，即使被注射了藥劑變得狂暴，但其心中還是渴望走出黑色的大廈，重回陽光之下。

  可以說，整個大廈都該死，但這些被抓的人，皆是無辜。

  只是很可惜，安斯和卡珊德拉都不是什麼傳統偉光正的亞撒西主角，那些主角最顯著的特點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前路沾滿血腥，哪怕有血，也會努力的擦乾淨，但他們呢？會踩著無論黑白的血液往前走。

  當握住魔杖（刀劍、槍械）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雙手染滿鮮血，掠奪別人的生命，亦或是……被人掠去生命。

  哪怕是火影忍者，也不只是個熱血漫，歌頌熱血、情誼以及羈絆的背後，其實是比大樹之根埋得更深的黑暗。

  所以，安斯和卡珊德拉並不會做什麼救人的舉動，這些不是他們做的，是黛安娜做的，與他們不同，她需要一個【拯救者】的名頭，大概意義嘛……就類似哈利的救世主頭銜吧。

  換句話講，她需要民望。

  「這種東西，直接炸掉有沒有用啊，」安斯敲了敲祭壇，隨手揮出一道昏睡魔法，將那些倖存的普通人迷倒「若是獻給她們會不會被人類的欲望給污染？」

  「你太小看她們了，」卡珊德拉輕笑一聲，對於安斯的疑問她倒不覺得好笑，這是閱歷不足的體現，而且這也不是普通人類能夠了解的東西「這千萬年來，太陽與月亮總有智慧生物信奉，如果僅僅是因為這一祭壇的醜陋欲望，她們就淪陷的話，現在我們看到的便是黑日與紅月了。」

  這……

  安斯愣住了，這東西像是一層薄紙，是個人都能想到去捅穿，但誰能想到呢

  捂住臉，發出一聲輕笑。

  『所謂傲慢，不外如是，區區一個大廈人類的不潔欲望，就認為可以污染未知的存在嗎。』

  「所以，對半分？」

  卡珊德拉點了點頭，應承了這個分配方桉，然後邁步上前，也沒有互相推讓，畢竟安斯會讓她先的。

  只見少女站在祭壇前默誦片刻，詭異的浮現了一輪金光燦燦的小太陽以及一彎幽靜的月亮，各自有能量光束如觸鬚般插入了祭壇中。

  似乎不需要安斯另外禱告給【月】了，她已經出現了，這讓安斯內心並不平靜。

  這意味著，他們的一切都被注視著，如同有無形無影的存在於那背後窺視著。

  「不要想太多。」

  正如之前不需要推讓便上前一樣，卡珊德拉了解安斯，看他那樣便知道對方的想法，少女握住了少年的手，微微用力。

  「我們是代行者，和信徒差不多，只是更加靠近她們，一旦有所需，她們便會有所感應，就好像老湯姆如今的名字，被喊了便能夠知道。」

  感受到少女手中的溫暖，安斯點了點頭，他抬起了頭，眼中已經沒有任何怨念，小太陽微微抖動了一下，似乎在笑，而如美人眯眼笑的彎月轉了轉，投注了一道溫柔的光線。

  拂面而來，將兩人籠罩，無法躲避也不需要躲避，這是恩賜，屬於領導給予下屬的獎勵，人類的法律都規定了加班要給加班費，更何況是更高端的存在。

  少女那邊不知道，但安斯卻感受到被自家長輩嘲笑的感覺，就像是誤解了長輩的做法，然後被瘋狂RUA頭嘲笑的那種。

  正如同人類不會顧忌腳下的螞蟻，她們也不是閒得無聊的男孩女孩，好奇心早已在那茫茫的宇宙之中消磨殆盡。

  大概率都是年紀大……嘶——

  腦殼一疼，安斯揉了揉太陽穴後退一步，覺得【月】的女士的概率大了很多，雖然此前一直默認其是女士，但這一次，是涉及到了年齡，更讓安斯確定了。

  所儲存的信仰、欲望都被分食殆盡，那祭壇也沒法再用了，被小太陽的火焰灼燒淨化，幽綠的煙霧飄散開來，也在祭壇之上布滿了一道道裂痕，似乎一砰就碎。

  見這件事完結了，安斯回頭看向地面上昏睡的權貴們，打了一個響指。

  砰砰砰——

  腦殼如西瓜般破碎的聲音就此綻放。

  卡珊德拉在其後釋放出白色的火焰，將其中肉眼不可見的魂魄和軀體灼燒，連個靈魂都不給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