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雋早繼承
監護室里,宋國醫和醫生一起,幫雷耀輝把針給取了出來。
「宋爺爺,耀輝什麼時候能醒?我可以進去看他了嗎?」宋國醫一出來,早早就慌忙迎了上去。
宋國醫點點頭,「進去吧!他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嗯,謝謝宋爺爺。」
早早推開門進了監護室,在雷耀輝身邊坐下,輕握住他的手,「耀輝,等你醒過來……我會把事情都告訴你,如果你要分手,我不會怨你的,我對不起你——」
監護室里,儀器發出輕微的滴滴聲,顯得格外安靜。牆上的LED始終一分一秒的劃過,雷耀輝有了反應。被早早握住的手輕輕抽動,早早一驚,看著他眼皮微顫,緩緩睜開了眼。
「耀輝!」
「嗯……」雷耀輝睡了很久,腦子有點混沌,適應了一陣視線才慢慢清晰,「早早?」
他一開口才發現說話艱難,本能的伸手捂住脖頸。
早早忙解釋道,「不要碰,那是傷口……還沒有痊癒,你現在還不能多說話。」
雷耀輝想起了昏迷之前自己曾為早早當了一槍,當時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想到睜開眼還能見到早早。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輕輕捏著早早的手。
「早早,還能這樣見到你,真好。」
「耀輝……」早早慚愧的低下頭,她要怎麼承受的起雷耀輝的深情?
「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雷耀輝伸手替早早擦著眼淚,忍著嗓子眼的疼痛,柔聲安慰她。
早早一把握住雷耀輝的手,抬眸看著他,鄭重說到,「耀輝,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只能現在說,如果我現在不說,那麼等叔叔阿姨來了,他們也會說。可是,這件事……我覺得應該由我自己告訴你。」
「……」雷耀輝露出茫然的神色,唇邊一抹不安的笑意,「怎麼了?這麼嚴肅。」
「耀輝,我……」早早伸手覆上平坦的小腹,垂眸不敢看雷耀輝,緩緩吐出幾個字,「我,懷孕了。」
「……」
寂靜,長久的寂靜。伴隨著監護儀器的滴滴聲,氛圍變得異常微妙。
雷耀輝僵住了,他聽的很清楚,所以無法不震驚!他自然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你……什麼時候?」雷耀輝只覺得口中苦澀一直蔓延到心底里,「在我為你擋槍、生死不定,昏迷不醒的時候?」
「不!」早早猛的抬起頭,淚水成片滑下,搖頭否認,「不是的!我就算再怎麼不懂事,也不會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怎麼能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那是什麼時候?」
雷耀輝激動的拔高了聲音,嗓子眼傳來一陣劇痛,痛的他悶哼,伸手捂住脖頸。
「耀輝!」早早擔心的扶住他,「你別動氣,我說……我都說!是在5月16號。」
5月16號?雷耀輝面上神色幾變,那就是在他們決定結婚之前?可是早早既然和別人發生了那種事,為什麼還會提出要和他結婚?他對她來說,究竟算個什麼?
看著早早含淚的樣子,雷耀輝有再多的怨憤,也不忍心責罵她。
「你走吧!」雷耀輝無力的靠在床頭,疲倦的閉上雙眼,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耀輝。」早早哭泣著,不肯離去,「我既然說了,就要把話說明白。我以前病了,所以做一些事只是憑著當時的感覺。我不是為自己辯解,做了就是做了。」
「我知道懷孕的時候,腦子還不清醒,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我清醒了,想把孩子拿掉,可是……叔叔阿姨以為這個孩子是你的,他們擔心你會……所以懇求我留下它!」
說到這裡,雷耀輝驀地睜開了眼。
「你說什麼?你的病……」雷耀輝驚詫不已,他才剛醒來,還不知道早早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
早早點點頭,「對,我的病好了,以前的事,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全部?包括你和梁雋邦,你們曾經……」雷耀輝濃眉緊蹙。
「是,我記得,我和他曾經相愛,刻骨銘心。」早早閉了閉眼,清淚成串滑落。
雷耀輝不由得握住早早的手,「那麼你全都想起來了,卻還跟我說這番話,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的選擇,是我?」
「……嗯。」早早哽咽著,「我同樣記得,你對我有多好,你也給過我海誓山盟。而且,在我決定和你結婚之前,我和他就已經結束了。」
「……」雷耀輝眼底浮現出一絲喜悅之色,「早早!」
沒錯,如果是5月16號,的確是他們決定結婚之前的事情。
早早單手覆上小腹,「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想要和我解除婚約,我……不會怨你的。」
「解除婚約?」雷耀輝突然緊張起來,「那麼之後呢?你要再和梁雋邦複合嗎?」
「不……」早早反覆搖著頭,「不會。我怎麼能在傷害了你之後,再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我是驕縱、不懂事,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那麼做。」
雷耀輝鬆了口氣,把早早拉進懷裡,「早早,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
早早趴在他肩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耀輝?」
「我是恨、是怨。」雷耀輝輕撫著她的髮絲,幽幽嘆道,「可是,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怎麼捨得就這麼和你解除婚約?既然你想起了所有的一切,最後還是選擇我,我沒有理由放棄,是不是?」
「……」早早怔怔的,說不出一句話。
「早早,答應我,不要離開我。」雷耀輝扣住早早的後腦勺,把人更深的往懷裡帶。
早早先是僵住,隨後身子慢慢放鬆,抬起手反抱住他,「耀輝……對不起,可是我的孩子,這樣對你很不公平……」
「他知道嗎?」雷耀輝靠在她耳邊低聲問著。
早早搖搖頭,「不,不知道。」
「那麼,也就說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孩子是我的?」
「對不起!耀輝,我……我……」早早慌亂之中,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噓。」雷耀輝卻阻止了她,輕拍著她的背,「好了,別慌——」他突然轉了話鋒,「願意等我好嗎?等我好了,我再給你一場婚禮,你還是我雷耀輝的妻子。」
早早茫然,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雷耀輝解除婚約,懷著愧疚獨自生下孩子。可是,雷耀輝卻這樣輕易的就原諒了她!
早早不知道,在雷耀輝心裡,命都可以為她而舍,還有什麼不能舍?只要捨去的,不是她……
從醫院回到長夏,經過書房時,早早聽到父親和大哥在裡面說話。
「就是這個Stephen,此人精通中西兩方醫術——雖然口罩帽子遮住了大半臉孔,但是把他在醫院的照片對比一下,就是他沒錯。」
「嘖……但是這個Stephen顯然不是和韓家或是雷家有仇,他應該是受什麼人指使。會是什麼人?這個人的口碑,還是相當難讓人請的動的。」
父子倆正說著話,早早突然一把將門推開了。
「早早?」
早早徑自走過去,從大哥手裡接過IPAD,翻看著上面的照片,有Stephen戴著口罩,也有沒戴的。「就是這個人?害的耀輝一直沒醒過來?」
「嗯。」韓希朗點點頭,「不過他肯定不是主謀。」
「爸爸、大哥,你們可一定要把幕後主謀揪出來啊!」早早秀眉緊蹙,情緒有些激動。
韓承毅拍拍女兒的肩膀,「這事你別操心,有爸爸和你大哥,你快去休息,聽話。」
「……嗯。」早早最後瞥了眼Stephen的照片,依言回房了。
深夜時分,帝都梁家迎來位稀客,確切的說,是他們的少主子——這裡就是寄去總統府的那封信上所寫的地址,梁雋邦心裡清楚,這裡自然就是生父梁斯文的落腳點。
「總裁,少爺來了。」
書房裡,梁斯文還沒有睡,聽到這個消息,那一點剛湧上來的睏倦也消失了,眉宇間頓時興奮起來,「快!請進來!」
不同於以往,梁雋邦這次是被極為恭敬的請進來的。
面對態度截然不同的下人,梁雋邦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眸里、唇角邊凈是不屑的嘲諷之色。
「雋邦,來,快坐,這個點了,餓不餓?讓下人給你準備點吃的。」梁斯文沒有和兒子相處的經驗,一舉一動都顯得生澀而刻意。
「嘁!」梁雋邦冷笑著,「不用了,我來就是想問你,你來帝都來幹什麼了?」
兒子如此爽快,這脾性對了梁斯文的口味。
梁斯文淡淡一笑,直言道,「很簡單,放下你現在手上的一切,跟我去A國,我所有的一切都等著你來繼承。」
「嘁!」梁雋邦言語譏誚,「你有什麼啊?還讓我繼承?說出來聽聽?」
兒子這種態度,梁斯文並不以為意,推了推鏡框,鄭重說到,「跟你打個比方,梁家如果在帝都,那麼地位不會亞於現在的韓杭宋盛。」
梁雋邦一怔,這的確是他沒想到的。
「你我是父子,不必遮掩。」梁斯文補充到,「你可以繼續對我這種態度,不叫我一聲父親也沒關係。我要的,只不過是你回到你的位子上,承擔你該有的責任……同樣的,你也會享有你應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