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走近了一看,這幾具軀體,好像都是殭屍類的怪物。
張道銘也是看了眼。
他知道的比較多,畢竟是家傳道士。
他說道:「全都是屍傀!」
他解釋著,屍傀這種東西,之所以會帶著一個【傀】字,正是因為他們就跟傀儡一般。
他們幾乎是沒有靈智的,乃是人死後,靈魂飄散所剩下的一具空殼。
所以一般都是被更強大的屍類怪物控制著行動。
再沒有控制的情況下,要麼就是陷入沉睡,要麼就是飢餓了到處捕食,完全就是憑藉本能在行動。
同時還有殭屍。
那是人在死的時候,嗓子裡卡著一口怨氣。
這怨氣不散,慢慢的就會出現屍變的可能,屍體化作殭屍害人。
像這種殭屍,往往都是先找血脈最親近的人下手,吸乾他們的血液。
聽到這裡,陸奇眉頭一挑,這個說法他聽說過。
就是之前還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從九叔殭屍電影裡聽說過的。
卻是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也有一樣的說法。
這時候,張道銘又繼續說道:「我剛剛說的那個,都算是正常的了。」
「那不正常的呢?」陸奇隨口一問,他對這方面也是有些好奇。
聽到問話,張道銘嘿嘿一笑,感覺能在陸奇面前展露自己的學識,也是一件能讓人得意的事情。
主要是,陸奇不懂的東西,他卻知道。
這就讓他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而且在他眼裡,陸奇是一個絕對的高手。
被高手所需要,就更能讓他得到滿足。
於是他繼續說道:「不正常的就多了,比如說因為山川地勢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沾染了殭屍的屍氣,所以最後屍變,成為了最低級的殭屍。」
所謂的山川地勢,就好比一些極陰之地一類的地方。
「要是把屍體埋在這樣的地方,保准屍變!」張道銘說著:「當然了,也是有風水寶地的,要是先人葬在了這樣的地方,則是可以福澤後代。
不過現在這樣的地方已經很少了,而且如今的時代,也早就不興土葬,好點的墓地也貴的要死,根本不比那些房價貴。
說實話,活著要為高昂的房價發愁,死後還要為一小塊墓地苦惱,實在是有些難為人了……」
張道銘這樣吐槽了幾句。
緊跟著,他又指著地上倒著的這幾具屍傀說道:「這幾具屍傀雖然還沒有開啟靈智,不過附著在他們身上的煞氣還是挺重的,恐怕是有強大的屍族在背後控制著。」
「屍族?殭屍還有單獨的一個族群?」
「我說的這個並不是指的殭屍。」張道銘搖搖頭。
所謂的屍族,其實也是人類,或者說他們原來還是人類。
不過因為時代的變遷,加上上古時候的傳承都斷絕的差不多了,所以有不少人為了能夠繼續修煉下去,就另闢蹊徑,逐漸把手伸到了妖魔鬼怪的身上。
他們研究起了殭屍。
直到最後,他們把自己也煉製成了屍。
聽到這話,陸奇心頭略有些波動。
主要是,好好的人不當,卻要去當殭屍,實在是有點搞不懂。
張道銘卻是不以為意,表示他都習慣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又提起了幾十年前魏修一家族被滅的事情。
千百年來,總有些人不願意當人,喜歡與妖魔鬼怪同流合污。
魏家之所以會被滅,那個大魔之所以能逃出來,就是因為魏家出了內奸。
聽到這裡,陸奇點了點頭。
他心想,確實是這樣啊,有些人活著,明明是人,卻不願意好好當人,甚至是不想當人。
比如說當年的那些漢奸。
心裡感嘆著,張道銘又說道:「陸奇兄弟啊,這方面我還是知道的比你多一點,我先跟你講講,除了屍族以外,還有紙紮人!」
「哦?這個怎麼說?」陸奇問道。
紙紮人他也是知道的,燒給死人的嘛。
只不過剛好在這個點上提到,就感覺沒那麼簡單。
張道銘告訴陸奇,其實也是一樣,都是因為修煉變的越來越艱難了,所以當年另闢蹊徑的人就也挺多的。
有把自己煉製成屍的,也有把自己煉製成紙紮人的。
除了這兩個之外,還有些人把自己的血肉都煉幹了,只剩下一具骨架。
至於外面包裹著的那層皮,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嚇人。
不過也有個好處,就是那層皮自己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所以這一族就外界被稱之為了畫皮一族。
他們這一族多出俊男美女,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就說不準了。
聽到這裡,陸奇心中一動,這不就是自己擊殺的那個笑面和尚跟那個假扮白櫻的傢伙嗎?
他們的體內沒有一絲血肉,破開了表面的皮,看到的就只有一具骨架。
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是一個族群?
一想到他們的容貌是畫出來的,陸奇就想到了那些堪比換頭的化妝術。
該怎麼說呢?就感覺都挺牛的吧。
別說是畫皮一族的俊男美女是畫出來的了,現實中的俊男美女,有一些也是畫出來的……
心裡想著這些,陸奇又看了眼地上的屍傀屍體。
從他們身上的傷口來看,應該就是被大黑跟大白聯手殺死的。
避免再出什麼問題,陸奇揮手,實質化的陽火迸射而出,將他們燒成了灰盡。
陽火一出現,大白頓時被嚇了一跳,直接跳出來近兩米高,連連後撤。
「啊這……」陸奇哈哈一笑,說道:「忘記你現在已經屍化了……你別慌,我馬上就收了陽火。」
大黑也是汪汪叫了兩聲,看著大白。
它用著狗語交流:「你別怕,陸奇不會傷害你的!」
大白也是汪汪叫著,狗語交流:「這是怕不怕的問題嗎?他的陽火天然克制我,我靠的近了就感覺渾身疼,沒辦法啊……」
大黑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心裡想著,那怎麼辦,我也是純陽屬性的狗啊?
你現在已經屍化了,屬性跟我截然相反。
一想到這裡,大黑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還記得那日在秘境大門口,我看到了你,你那優美的身姿讓我一見鍾情,讓我對你深深著迷。
卻不曾想,那一見就成了永別,你我生死相隔,我親手將你埋葬,你後來卻不見了……
現在好不容易再與你相遇,我們的屬性卻截然相反……
這樣一來……我要怎麼靠近你,我要怎麼才能擁抱你……」
大黑汪汪叫著,最後直接抬起頭,仰天長嘯,嗷嗚嗚了起來。
大白站在幾米外,看著這條亂叫的大黑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也是汪汪叫了幾聲,狗語吐槽著:「這哪來的傻狗啊,戲真多。」
陸奇也是收起了陽火,看到大黑突然這樣,先是汪汪汪,後面又嗷嗷亂叫著。
他看了眼張道銘,說道:「張道長,這是你養的狗,你能看明白它是在幹嘛不?它剛才想表達什麼?」
張道銘搖頭,表示雖然是自己養的狗,但是自己不懂狗語。
不過按照他長久以來的經驗來判斷。
張道銘抱著胳膊,思索片刻,說道:「大概是又失戀了吧,你看剛才大白都不待見它。」
陸奇:「……」
又失戀了?
這個【又】是怎麼回事?
大黑經常被別的母狗甩了嗎?
這是時候,張道銘蹲下身子,抱住了大黑。
「狗子,沒事,你至少還有我……我也是單身。」
「汪!」大黑叫了一聲,把頭埋進了張道銘的懷裡。
此情此景,看著這一人一狗,也不知道為啥,就是莫名有些讓人心疼。
到最後。
陸奇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機。
還是沒有信號,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會是哪裡。
白櫻現在也還是昏迷狀態,於是便提議,先讓大黑用嗅覺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待一晚上。
大黑也是給力,走著走著,天也漸漸亮了,它竟然是把幾人帶到了一個小村莊外面。
他們站在半山腰上,從上往下看著那個村子。
這村子四面都被山林包裹著,還有一些房子是直接沿山而建。
建的有些零散,有些是好幾戶,甚至是幾十戶的房子都建在了一起。
有些則是單獨的一戶,周圍好大一段距離都沒有其他房子。
有些則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那些房子裡,有老舊的土瓦房,也有磚瓦房,還有鋼筋混凝土的房子。
不過樓層都不高,最高的也就三層。
村子的面積還算大,起碼有一兩百戶人家。
只是這大清早的,就看到了村子門口有一行人走了出來。
心想著正好有人出來,剛好可以問問這是哪裡。
要是可以的話,順便用他們這裡的座機打個電話。
手機到現在,還是一直沒有信號。
不過仔細一看,兩人才發現,山下的那似乎是一個送葬隊。
一行人穿著喪服,前方有人撒著紙錢開路。
黃色的紙錢隨風飄灑著。
與此同時,兩邊還有人拿著花圈,上面的那些塑料皮,也是被封吹的簌簌作響。
在這後面,幾個大漢抬著一口棺材。
再往後面,就是幾個老阿姨在哭喪。
清冷的晨風吹著,剛剛才亮的天,顯得有些陰沉沉的。
這一行人又是走的山路,兩邊樹木茂密,讓人看起來,總覺得有些怪異。
也就是在這時候。
啪!
綁著棺材的那根粗大的麻繩忽然間斷了,那棺材的一邊瞬間下墜,冬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見此一幕,那些村民們有些慌了。
張道銘也是目光一凝,說了一句。
「這村子裡恐怕有什麼事,棺材裡的那位,似乎並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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