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的後院內有一小片果菜園,那裡是程圓專門給田依盈開闢出來的空間。
這片果菜園中種植著各種各樣的果樹、蔬菜、穀物,田依盈把程圓傳授給她的嫁接技術、蔬菜大棚、化肥綜合應用技術一一實踐印證,收穫頗豐。
田依盈又把這些技術實踐一一記錄在本子上,整理出來一份完整的農業新技術實踐應用摘記。
只等著有朝一日在適當的時機把這些新技術無償傳授給寧國,乃至天下辛苦勞作的底層農民,實現田依盈此生最偉大的理想抱負。
清晨,程圓背著手來到這片果菜園,田依盈在木蘭和詠翠的陪伴下正在晨光中忙碌著。
程圓乾咳了一聲,田依盈轉身見到程圓,趕緊接過一條毛巾把手上的泥土灰塵擦淨,來到他面前。
「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來我的果菜園閒逛啊?」田依盈笑著問道。
程圓看著菜圃中滿眼喜人的綠色,打趣道:「你在為世人做著這麼偉大的事,我理應前來問候一下的。」
「你又消遣我?」田依盈被捧得有些不好意思。
「盈盈,今天過來我有些事想跟你商議。」程圓道。
「什麼事?」
「呃……」程圓躊躇了一下,看了看木蘭和詠翠,兩個小丫鬟非常懂事,知道侯爺有悄悄話要跟小姐說,於是木蘭笑著說道:「我們去給侯爺和小姐沏杯茶,先行退下了。」
見菜圃中沒有了外人,程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紅盒,遞到田依盈面前。
「這個禮物是送給你的,打開看看,喜不喜歡?」程圓溫柔地說道。
田依盈驚喜地笑道:「這不過年不過節的,送我禮物幹嘛?」
當田依盈接過小紅盒,小心翼翼地打開後,頓時眼睛一亮。
「這……這難道是,金剛石鑲嵌的戒指?哇,好漂亮,我還沒見過有哪個工匠能把金剛石打磨鑲嵌成戒指呢,這手工也太精巧了些。」
程圓看到田依盈驚喜交加的樣子,笑道:「它也叫鑽石戒指,是我廢了好大勁才打磨出來鑲嵌到戒指上去的。」
田依盈非常驚訝,「這個戒指居然是你自己做的?」
「嗯,盈盈,你知道男人送女人鑽石戒指的意義是什麼嗎?」
聽程圓這麼一問,田依盈頓時愣住了。
程圓溫情脈脈地說道:「鑽石恆久遠,一顆永留傳,男人送女人鑽石戒指,代表的是……」
田依盈看著程圓的神情,忽然明白了程圓要說什麼,頓時呼吸有些急促,睜圓了眼睛期盼地看著程圓。
程圓忽然撩起長袍單膝跪地,拉住了田依盈的一隻手。
「求婚!」
「盈盈,你嫁給我好嗎?」
田依盈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程圓會在這個時候,用這樣新穎的方式向自己求婚,實在是太突然、太令人出乎意料了。
田依盈雖然跟程圓相識相知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且聚少離多,但是兩個人共同的理想、共同的信仰、共同的價值觀已經將二人牢牢綁定。
在經過二人曾共生死同患難,彼此之間的互相扶攜更令他們增加了互信。田依盈對程圓的傾慕和思念與日俱增,她甚至曾暗暗發誓,這一生除了程圓之外,非他不嫁。
「程圓,你、你別這樣,求婚一事應該你跟我爹爹提才對,你這樣,讓我一個姑娘家如何作答?」田依盈面紅耳赤地糾結道。
說著,田依盈想扶程圓起來,可是程圓仍然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繼續說道:「你爹那邊我自然回去提親,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徵求你的意見。盈盈,你願意嫁給我,做我這個昔日大昏君的未來妻子嗎?」程圓固執地問道。
田依盈和程圓四目相對,秋波似水,萬般風情。
「我、我……我願意!我願意一生一世跟你白頭到老,永結好合。」
程圓笑了,滿臉洋溢著幸福感。他把鑽石戒指取出來,輕輕戴在田依盈的無名指上。然後站起身來,將田依盈攔腰抱起,開心地原地旋轉。
「田依盈以後就是我的妻子嘍!我程圓也有老婆嘍……」
菜圃中,傳來兩個年輕人幸福的咯咯笑聲,以及風吹麥苗的嘩啦啦聲響。
兩人嬉鬧一番後,程圓拉著田依盈的手坐在石凳上,語重心長地說道:「盈盈,還有兩件事我要事先跟你講清楚,以免將來你後悔或產生誤解。」
「嗯,什麼事?」田依盈洗耳恭聽。
「第一,是未來我的復國之事。這件事茲事體大,如果我成功了一切都好說,你就是未來的一國之母,鳳儀天下。如果我一旦失敗了,可能會連累你和整個田家一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這個巨大的風險,也是我遲遲不敢輕易向你提親的緣由之一。」
田依盈眼睛明亮地說道:「復國這件大事你曾經跟我講過,如果我怕受連累又怎麼會伴君左右,從不迴避?另外,我爹爹也是個聰明人,即便你我沒有對他直接言明此事,我想他心裡也有了八九分的數。如果不信,到時提親時一問便知。」
程圓點頭,很是慰藉,於是又道:「第二件事,據可靠消息,多羅國目前正在積極備戰,意欲再次發動侵略戰爭一統天下。天下各國正在積極籌措應對,而到了戰爭啟動時,也就是我恢復寧國主權的起事之日。」
「可是,時不待我,我雖想儘快籌備軍費軍資,但是戰爭可能在一年之內便會爆發……」程圓剛講到這,田依盈比劃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田家是寧國的田家,君只需明白我這一句話就好。」緊接著田依盈又道:「而且我知道你想跟我解釋的第二件事是,君侯娶我並非為了田家的財產,是真心喜歡我、愛我,怕我因此事而徒生猜疑,我說的可對?」
程圓十分欣慰,田依盈所講的都是他所想的,竟然想不到田依盈早已瞭然於胸,果真是知夫莫若妻也!
程圓向田依盈微微點頭,讚許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田依盈被程圓如此讚美,心裡喜滋滋的。
「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跟我爹求親呢?」田依盈搓弄著衣角,有些羞澀地問道。
「兩天內,我就準備啟程。」
遠在大南國西陲邊境的軍營里,宋玉亭這兩天不知為什麼心神不寧。他正坐在自己的營帳中喝悶酒,突然間手中的玉杯啪的一聲無端碎成兩瓣。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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