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夢空間雖然是個密閉的大房子,但是出於日常室內換氣和照明的考慮,四周也必須有相應的天窗通風口。
沒有辦法從正門走進去,那麼曹雙就要想辦法從天窗通風口爬進去。
曹雙偷偷潛回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找來一根繩子,這是他把自己從天窗通風口吊放下去的工具。
可是當曹雙背著繩子來到盜夢空間外牆處又犯難了,牆太高爬不上去啊?
曹雙又二次潛到侯府的倉庫,扛了一把梯子好不容易躲過巡邏的衛兵來到外牆下。
二貨曹雙就這樣里一趟外一趟地往返著,他卻不知道有一個人從始至終閒坐在侯府的屋頂最高處,在皎潔的月光下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像看猴戲一樣看著曹雙摺騰。
那不是別人,正是程圓三千兩白銀一個月僱傭來的江湖高手——景楓。
曹雙的身份景楓聽程圓講過,她真搞不明白尚雲志那老狐狸怎麼會派遣這麼一個白痴來監視程圓。
難道程圓在尚雲志的眼裡真廢材到不如曹雙的地步?
還別說,如果現在的程圓真身是以前那個死掉的大昏君,曹雙說不定還真的很勝任。
曹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從通風口吊放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盜夢空間內地面上。
當他疲憊地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顫抖著雙手「嚓」的一聲點燃之際,驟然間面前出現了一張白慘慘、陰森森的女人臉,而且那女人穿著一套白衣裙,披著頭、散著發,活脫脫就是一個傳說中的女鬼。
「我——滴——媽——呀!」
這一嚇,差點沒把曹雙的苦膽嚇破了。
他驚叫一聲,向後連續倒退了五六步,然後眼珠一翻,嘴角流下白沫,就地仰倒昏死過去。
黑暗中,難得地打扮出一番女鬼模樣、穿了一身白裙的景楓此刻再也憋不住,掩口咯咯直笑,笑聲格外動聽。
嘩……
一盆涼水潑在曹雙的臉上。
躺在地上處在昏迷中的曹雙被水一激,醒了過來。
曹雙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對面正襟危坐的程圓,程圓的身旁是張天師和小鄧子,以及手握刀柄的四名衛兵。
曹雙剎那間想起了自己先前的見鬼遭遇,曹雙往四周一看,這哪裡還是盜夢空間?這不是侯府的花廳嗎?
「侯爺。」曹雙剛想坐起來編些故事解釋一下,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了。
「曹雙,本侯剛剛下達禁令所有人不准私自進入盜夢空間。你身為侯府的大管事,第一個帶頭違背,你究竟想探查些什麼?」程圓滿臉嚴肅地當頭質問道。
「侯爺……小人有下情回稟,還請聽我說完。」曹雙被綁著雙臂,強忍著疼痛從地上坐起來。在此過程中,曹雙心念電轉地想著說辭。
「侯爺啊,你誤會小人了。昨天不是我要偷偷潛入盜夢空間探查什麼,是因為……是因為我看見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從盜夢空間的通風口……飄了進去,嗯,飄了進去。」
「小人怕裡面有侯爺您重要的東西被那不乾淨的東西玷污嘍,所以找來了梯子和繩子,也跟著爬了進去看看。沒想到,竟然撞見了個白臉女鬼,哎呀……那樣子,好恐怖,所以小人被嚇暈了。」
曹雙編完故事,他自己都感覺實在是漏洞百出,離譜得不得了,不過如今情急之下也只能這麼說了,打死也不能改口供。
「呵呵,曹雙,你前面說的我一句也不相信,全是胡說八道,只有在盜夢空間裡見到白臉女鬼被嚇暈了那段,我信。」程圓冷笑道。
程圓的話令曹雙噤若寒蟬,不知道怎麼應對。
程圓接著道:「之所以我信女鬼的事,是因為……」
程圓指了指曹雙的身後,「你看那是誰?」
曹雙不解其意,扭過身體向後看去。
「我滴媽呀!」
這一眼,差點又把曹雙嚇死過去。
白臉、白衣、披頭散髮,景楓依舊是那番打扮,靜靜地站在曹雙身後多時了。
小鄧子和四名衛兵看到這一幕無不掩口而笑。
「曹雙!你還有什麼話說?」程圓一拍桌子,「本侯講過,盜夢空間是禁地,私入者死!」
曹雙轉過身來以頭觸地,涕淚橫流拼命求饒。
「侯爺饒命啊,看在我跟從侯爺以來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程圓凝視著曹雙好久,最後他嘆了一聲,「好吧,看在你做監工也有些功勞的份兒上,這一次就饒你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接著程圓滿臉壞笑地對小鄧子說:「小鄧子,把家法取來。」
「家法?」小鄧子楞了一下,然後立即明白了過來,抿著嘴跑進程圓的臥室,隨即又飛奔回來。
「侯爺,家法到!」
花廳里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小鄧子手裡的物件,頓時一個個目瞪口呆。
那個物件乍一看像是一雙鞋子,這雙鞋的鞋底兒用多層牛皮縫製,十分厚實耐磨,鞋面卻僅用兩條牛筋簡單地縫了個「人」字形。
諢號:人字拖。
「小鄧子,曹雙私入禁地,執行家法掌嘴……五十!」程圓一伸巴掌命令道。
曹雙看見這雙人字拖就感覺到事情不妙,眼睛瞪得溜圓。當他聽見用它掌嘴五十時,驚恐得他失聲大叫:「侯爺,你還是殺了我吧……」
東方破曉的時候,程圓的花廳里想起了連綿不斷的「啪啪……」清脆響聲,以及大快人心的……哀嚎聲。
吃完早飯,程圓正剔著牙,小鄧子有些遺憾地小聲說道:「侯爺,我不明白,曹大管事這次偷偷潛入盜夢空間,明顯是想調查您的秘密,然後去尚雲志那裡告發,您為什麼不借這次機會處決了他?」
程圓狡猾地一笑,「尚雲志無論如何都要在我身邊安排一隻狐狸的,而好在這只比較笨。我可不想弄死這隻,尚雲志再給我派來一隻真正聰明的狐狸來。」
小鄧子恍然大悟。
見小鄧子懂了,程圓吩咐道:「上次在城門口曹大管事挨打後你不是買了一大瓶上好的跌打藥嗎,一會兒你把剩下沒用完給曹大管事送去。對了,再告訴他一句,如果他今後不老實,本侯還會給他備上一大瓶的。」
小鄧子開心答道:「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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