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符起作用了!」看著費爾奇的表現,羅恩興奮地說道。
「噓!」李暮和哈利嚇了一跳,同時將食指豎在唇前,示意噤聲。羅恩也知道自己過於激動做了蠢事,一張紅臉嚇成白色。
他們再次緊張地盯著費爾奇。
「咦?什麼聲音?……」費爾奇不愧是學生們深惡痛絕的名捕,羅恩的聲音雖小,依然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李暮心裡也打著鼓。「障眼符」他還是第一次使用,按理來說這符咒能夠誘導視覺,卻無法對嗅覺和聽覺產生什麼影響。他們能躲過洛麗絲夫人麼?
眼看著費爾奇在洛麗絲夫人的帶領下一步步逼近,幾個人小心翼翼地,不斷往後縮,都快要擠成一餅貼到鐵門上了。
費爾奇離他們已經足夠近了,他們甚至能夠聞到費爾奇身上混雜著魚腥、大蒜以及其它各種奇怪氣息的臭味。
「好了。」身後忽地傳來雛田輕柔的聲音,像天籟一般。
他們回過頭去。
那扇鐵門已經被赫敏與雛田聯手打開來了,門裡黑幽幽的,看不清楚內中情形。但一行人已經無暇多想,由赫敏帶頭,他們一個個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極快地鑽入門裡。
然後,雛田再小心地將門合上。咔嗒一聲輕響,宣告他們暫時是安全了。但他們當然還不放心,一個個腦袋疊著腦袋,試圖透過鐵門微小的縫隙觀察外邊。
費爾奇沒有再走近,他疑惑地自言自語:「這些小鬼頭會往哪兒跑?「
說話間,城堡管理員習慣性地看向洛麗絲夫人。還好,這隻討厭的貓咪看起來不願意靠近鐵門,已經扭頭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他們跑不掉的!」費爾奇以為是自己追錯了方向,惱怒地叫著,也跟了上去。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一人一貓的身形終於消失在視野里。
「他以為這扇門是鎖著的,真虧了你李暮。」哈利低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想我們不會有事了……羅恩,你幹什麼?」
羅恩是緊隨著哈利跑進這鐵門的。現在,他正緊緊攥著哈利的手臂,指掌將哈利揪得肌膚生疼。
哈利很快就不做聲了。他聽到赫敏掩飾不住的,小聲的驚呼。而順著赫敏的目光看去,哈利也呆住了。
一對碩大的眼睛。不,是三對六隻碩大的眼睛。每一隻眼睛都有一個人那麼大。
三對眼睛來自於同一隻碩大的獵狗,這條狗有三個腦袋,三個鼻子,三張流著口水的嘴巴還有三雙滴溜溜轉動、凶神惡煞的眼睛。它的身形巨大得足以填滿從天花板到地板的所有空間。它正朝他們的方向,鼻子抽搐著,嗅著生人的氣息,渾身都在顫抖。
唾液從那滿嘴黃牙之間湧出來,像黏糊糊的繩子懸吊吊地落下來。
顯然,這隻三頭大狗發現了食物。
它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六隻眼睛都盯著他們。一聲聲壓低了的咆哮在喉間蓄勢待發。說是壓低了聲音,但在李暮他們聽來,依舊是震耳欲聾。
「三頭地獄犬!」赫敏終於忍不住再次尖叫。
「它怎麼會在這兒?」
地獄犬怎麼會在這兒?李暮當然知道它為什麼在這兒。他的猜想坐實了,他們誤打誤撞——就像是冥冥之中受到了命運的召喚——依舊衝進了隱藏魔法石的這條走廊。李暮有些記不清楚了,但他仔細回想原著,想想「歷史」上,大概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節點,格蘭芬多的四個人也是為了躲避費爾奇,撞進了四樓的這條走廊里。
勇士與惡犬,宿命般的會晤終究上演了。
可是,一開始從同在四樓的獎牌陳列室逃亡時,他抱著赫敏超越了哈利他們,他領著他們下了幾層樓梯,他們應該一開始就避開了這條走廊的——這就很令人玩味了,李暮覺得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修正著一切,讓事情的發展向正常軌道上靠攏。是的,他來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西方魔法世界的天朝道門學徒。他改變了一些事情,而某隻無形大手就開始發力,將哈利他們偏離的軌跡又拉回來,摸消他這個外人的影響。
李暮寧願是自己太過敏感了。而現在,這個問題已經無暇多想,他們還在三隻狗頭六隻眼睛的瞪視下呢!
眼前碩大的三頭怪狗顯然兇悍之極,低低的咆哮在它三張嘴巴里醞釀。最開始的驚惶和打量已經結束,現在,它隨時都可能爆發攻擊。
哈利幾個人被嚇得小臉雪白,這時候已經顧不上是否會被費爾奇捉住了。和失去生命相比,學院被扣分,甚至他們幾個人被開除出校,都已經成了微不足道的事情。現在最正確的選擇就是逃跑,可是小夥伴們實在太害怕,他們的腿都在打著哆嗦,一時間竟然沒人做出反應。
「哈利,快開門!我們出去!」李暮趕緊大聲叫道。他也沒把握對付這個大傢伙。「歷史」上,這隻大狗喜歡聽音樂,可是誰會沒事閒的帶著樂器在身上?
剛才進門時,哈利波特落在最後,現在他也離門最近。他聞言一陣激靈。伸出顫抖的手臂,去摸索背後鐵門的把手。
哈利太緊張了,更何況旁邊的羅恩還一直吊著他的手臂。他用手摸索半晌,才將手掌搭對位置。
這顯然已經晚了,地獄犬咆哮一聲,三顆巨大的頭顱轉動著,三對兇惡的眼睛瞪著這一群年輕人,三張血紅的大嘴裡同時發出沉悶的嗷叫,巨大的聲浪幾乎把幾個瘦小的孩子吹得飛到空中。
伴著吼叫聲,三張血盆大口全都向著幾個人撲過來。
其實根本不用三張,地獄犬都是如此碩大,即便只是一張嘴巴,也足以將五個人全都吞進肚子裡。
「還愣著幹什麼!」李暮叫道。
他看見地獄犬嘴裡鮮紅欲滴的舌頭,舌底縱橫如蛇的青筋,還有兩排白森森的鋒銳牙齒。一張口,就有催人噁心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那臭味令人窒息,令人無比接近地感到死亡。而李暮顯然不想死,沒人願意死去,特別是在這種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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