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以這麼一種不算圓滿的方式畫上了個句號。

如何處置李小曼，就看十三局怎麼交涉吧。

起初，塗豪還有點不高興。

畢竟這次陳珂差點被害死，塗豪手下的司機更是遇害，這算是大仇。

可是在我一番解釋之後，塗豪也勉強接受了這個處理方案，在得知我們即將趕往齊魯和十三局會合的時候，也主動要求前往。

用塗豪的話來說，他可以不計較這些事情，但是他要看看十三局是怎麼審判這個交趾國鬼老太的。

說實話，我倒是覺得他是去看稀罕的。

聯繫了十三局之後，周海剛好就在晉州，他立即趕來和警方進行了溝通，李小曼的案子，也算是暫時畫上了一個句點。

「十三局會怎麼處理她們？」

我問周海。

不管怎麼說，李小曼的確是殺了人。

這些也都可以從她的日記中得到證實，是忽略不了的事實。

可是，鬼老太的存在，還真是讓我有點頭疼。

「還不好說。」

周海低聲說道。

「我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狀況，按照我國刑法來處理的話，李小曼是不用承擔任何刑事責任的，一切的後果，都將由她的監護人來承擔。」

……監護人？

李小曼哪兒還有監護人！

她的兩個監護人，一個被她塞進了中央空調風機裡面，一個被她當成了坐墊，這還怎麼負責？

周海顯然是看出了我的疑惑。

「既然這鬼老太要保她，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暫時就成了李小曼的監護人。」

「況且，這件事情恐怕和她是脫不了干係的，她應該是要承擔一部分後果的。」

我微微點了點頭，不過我們倆在這裡討論這些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等十三局做出決定之後，一切也就明朗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趕往了齊魯，泰山遺迹現世之後，那裡便成了十三局的一個據點。

來到這裡以後，我看到了不少的熟人，高平也在這裡，據說是古泰山遺迹中還有不少尚未破解的秘密。

我問周海，十三局在齊魯的負責人是誰。

周海笑著告訴我說，齊魯的一切事務，現在都交由孫苗苗來負責了。

這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畢竟，孫苗苗一直以來都是以文職人員的身份和我們接觸的。

儘管她對陰行事務很是熟悉，可是她畢竟只是個普通人。

讓一個普通人去管理齊魯的事情，這靠譜嗎？

當我說出自己的疑惑以後，周海告訴我是我多慮了。

他說，十三局和陰行不同，這壓根就不是個強者為尊的圈子。

周老強嗎？

那不還是成了十三局的一把手，直接負責十三局的所有事情！

他還告訴我，十三局需要的是一個能掌控全局、處事不驚的人，而孫苗苗恰好就是這麼一個人選，再加上她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齊魯，對齊魯的狀況也算是了解，所以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進到古泰山遺迹中之後，鬼老太對周圍的一切都嘖嘖稱奇。

「嘁，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馮偉開口嘲了一句。

鬼老太笑了笑，倒是也沒露出什麼羞愧的表情。

想來也是，這鬼老太還真未必就見過什麼世面。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華夏遺迹開啟的時間比其他國家要早上一些，交趾國人沒見過遺迹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來，十三局決定讓鬼老太到遺迹中來，變相的在展示大國實力吧。

「走吧，他們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周海招呼我們。

古泰山遺迹和之前比較有了很大不同，可能是要長期駐守的原因，原本的帳篷已經拆除了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新蓋的房屋。

雖然簡單，但是總比帳篷好上一些。

在周海的帶領下，我們直接來到了會議室，與會的人很多都是熟面孔，其中還有當初和周老一起的老爺子。

看樣子，孫苗苗只是負責大致方向，詳細的東西，還是有專業人員來處理的。

我看了看這個陣仗，似乎我不太適合留下。

「你們聊，我出去轉轉。」

說著，我帶上馮偉就出去了。

這種官方會談，我留下反而不合適。

不管我和十三局的關係多麼密切，在成為一家人以前，還是要避嫌的。

「林懸你留下，都不是外人。」

孫苗苗說道。

她說完以後我沉吟片刻，便點頭坐了下來。

「我該怎麼稱呼你？紅衣教主？還是高台教的精神聖者？」

孫苗苗開門見山的問她。

高台教，這就是交趾國的本土宗教，也是個挺有意思的新生宗教。

有趣在哪兒？

這個宗教沒有自己的固定信仰！

佛教信奉佛祖，道教信奉天尊，西方宗教大多信仰上帝之類的存在，這些都是有歷史原因和神話依據的。

這個交趾國國教卻不一樣，他們的成教時間很短，是上個世紀才出現的一個新興教會。

但是，要說他們的信仰那就厲害了，高台教什麼都信！

佛祖，天尊，上帝，乃至於各國有史以來存在過的偉人，英雄，都是他們信奉的對象。

比如在交趾國的一些典籍和祭祀場所中，甚至能找到華夏國父以及幾位偉人的牌位。

「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鬼老太不卑不亢的說道。

「我這次來的目的，想來這位齊魯掌柜已經轉達給你們了吧？不知道華夏十三局，在這件事上是怎麼樣的看法。」

鬼老太說完以後環顧四周。

我不禁微微皺眉，她這是要反客為主啊！

孫苗苗沒怎麼經歷過這種場面，不知道她能不能應付。

「當然知道，不過在談這些事情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抱著什麼樣的誠意來的。」

孫苗苗話鋒一轉，用十分凌厲的語氣說道。

「在華夏犯事作亂，你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這番話，讓我都不禁愣住了。

自從我們認識以來，孫苗苗都是個軟軟糯糯的軟妹子形象，我從未想過，她竟然會有這樣的姿態和語氣。

一時間，會議室裡面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似的。

鬼老太看看李小曼，又看看孫苗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