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出啥事兒了？」

馮偉好奇的緊，趕緊問我。

「你別打岔，聽林爺說！」

陳小龍拍了他一巴掌。

我稍稍停頓了下，繼續說起了那段我至今都無法忘卻的驚悚回憶。

那怪草，長得是挺怪的。

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我都再也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

怪草通體都是紅色的，就連葉子也泛著紅光。

農村不像城裡，有那麼多五顏六色的景觀花草。像那樣鮮紅欲滴的草，在田間是不多見的。所以，好不容易看到個稀罕物件兒，我們大家就全都圍上來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說了句。

「那是個草藥，前幾天村西頭的老郎中還張羅著收這種草藥呢。」

這話落下，我們幾個都來勁了。

老郎中是我們那兒挺有名的一個老中醫，醫術極為高明。

聽說，他年輕的時候還靠著自己的醫術治過瘟疫呢！

那年月，誰家有人得了病，沒幾個去醫院的，都是找這老中醫。

老郎中給開上幾服藥，回家喝了病就好的利利索索的，村裡的大人都說他是神醫，我們這些小孩兒，對老人家也很敬重。

不過，老郎中歲數大了，採藥有點吃力。

平時，村裡的人也都經常幫著採藥去。

可是到了農忙時候，大人們就有心無力了，我們這些小孩兒也去幫忙。

我們又沒學過，哪裡知道草藥長什麼樣啊，可是老郎中人挺好，不管我們採的是不是草藥，他都會給我們一人分個硬糖。

時間長了，我們也樂的幫他的忙。

現在有人說這紅色怪草是個草藥，我們幾個也就來勁了。

當即，我們做了個決定。

拔！

拔下來，給老郎中送去。

換糖吃！

小剛是我們中膽子最大的一個，他伸手就抓著那紅色怪草要拔掉。

可是這紅色怪草根扎的挺深，小剛拔了好幾次都沒拔出來，手都給勒紅了。其他幾個小孩兒見狀也就去幫忙了，一個抱一個，使勁兒的想拔出來。

他們拔的時候，我卻看到草里有個什麼東西動了下。

「草里有蛇？」

馮偉問我。

我點了點頭。

「草里那東西，就是個蛇的腦袋。」

他們往上拔草，捲起了草葉子。

透過草葉子，我才看到了裡面的那條蛇。

那條蛇通體火紅，和怪草一個顏色。

小剛的手，正好抓在了蛇的腦袋後面，那蛇咬不到他。

他們使勁兒拔，把那蛇勒的夠嗆。

看到那條蛇之後，可把我給嚇得夠嗆。那時候的我雖然還沒有後來這麼怕蛇，不過看到了心裡也是膈應，就提醒了他們一句。

我趕緊跟他們說，讓他們鬆手。

小剛他們膽兒雖然大，可也被我嚇了一跳。

我說完之後，小剛趕緊鬆手。

幾個小孩兒沒收住力道，一個個全都坐在了地上。

「蛇，哪兒呢？」

幾個人湊了過來，想要看看那蛇長什麼樣。

等他們湊過來的時候，危險也就來了。

那條蛇原本被小剛抓著脖子，咬不到人，自然也就沒什麼危險。

可是他這手一鬆開，蛇就自由了。

蛇被抓了那麼長時間，也急了，當時就猛地朝著小剛他們撲了過去，死死地咬在了小剛脖子上面不松嘴，咬的小剛嗷嗷直叫。

其他的幾個小孩兒想去幫忙，結果還沒等他們靠近，就也全都被咬了。

「那個場面，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說著，我打了個冷戰。

四個兒時玩伴，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被同一條蛇給咬了。

那條蛇下嘴異常刁鑽，專門對著脖子去。

當時我就在想，這就算不是毒蛇，他們幾個怕是也活不成了吧？

「後來呢？」

陳小龍問我。

「他們死了嗎？」

我搖了搖頭。

「比死更可怕。」

當時我被嚇壞了，可是我膽兒小，也不敢去幫忙，只能轉身去找大人了，等我帶著大人們回來的時候，小剛他們幾個全都不見了，蛇也不見了，只留下了那沒被拔下來的怪草。

大人們一個個都拎著鐵杴鐮刀來了，在周圍找了一圈。

啥都沒找到。

他們問我，我就把事情告訴了他們。

我說小剛他們幾個是被蛇咬了，人不知道在哪兒。

「這被蛇咬了還能把人給咬沒了？」

馮偉很是好奇的追問。

我苦笑了一聲。

「誰說不是呢？」

不要說是他們，就算是現在我去想想，也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可思議。

那些大人們都覺得我是在說謊，一個個的全在逼問我。

可是，他們把我給逼哭了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啊。

在我的認知裡面，他們就是被蛇咬了。

至於小剛他們為什麼會失蹤，這事兒我怎麼能說得清楚呢？

他們見問我問不出個什麼東西，也就自己開始找了。

周圍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小剛他們幾個。

有人懷疑，小剛他們是掉進了井裡。

幾家組織了不少人，又在井裡撈了老長時間，卻啥都沒撈出來。

幾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那他們人呢？」

馮偉趕緊追問。

我搖了搖頭。

「四個人就這樣失蹤了，誰都沒再見過他們。」

「可是，我總覺得，他們的消失和那條蛇有關。」

這是我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現在說出來之後，心裡也稍微好受了點。

「那是個什麼蛇？」

陳小龍問我。

我略微沉吟了下，回憶著當年的場景。

「那條蛇和普通的蛇差不多，只是更細更長。現在想想，那條紅色怪蛇只有筷子粗細，卻有一米多長，這樣的身體構造，的確是有點罕見。」

「後來我也查過一些典籍，可是卻沒找到任何有關的記載。」

時至今日，再想起當年的事情，我還是覺得一陣后怕。

如果當時我和他們一起拔草。

如果我沒去田間找大人幫忙。

那麼，是不是我也已經消失了？

也就是從那之後，我對蛇就產生了陰影。事實上不僅僅是蛇，就算是看到泥鰍，鱔魚這種比較相似的品種，我也一樣會膈應。

「那不是蛇。」

就在這個時候，孫苗苗走了進來。

「你說的那東西，叫做火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