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沒說鬼紋至尊還會擁有什麼樣神奇的能力,或許,那是十三局的機密吧。
可單單是這一手隔空控物,就已經震撼到我了。
當鬼紋至尊大批出現的時候,或許陰人也就真的會徹底失去神秘的面紗吧。
陰行生意為什麼好做?
說白了,就是因為陰行太過神秘,普通人不了解。
陰行之中,像陰商,少郎中,招陰人之類的陰人並不算很多。更多的陰人,他們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只是仗著自己身上的神秘面紗,這才能在陰行中生存。
面對鬼紋至尊,陰人將毫無競爭力,甚至就連陰商一脈也會被比下去。
這也是周老和我談論的核心點。
當鬼紋至尊大規模出現的時候,陰行將如何自處?
「很麻煩。」
我沉默了很長時間。
當鬼紋至尊大批大批出現的時候,或許就是陰行乃至於陰人傳承徹底斷絕的時候吧。
「你也不用那麼氣餒。」
周老安慰我。
「你們陰行,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弱勢。」
「基於你上次送來的驅魔人傳承,十三局內部還有另外一個研究課題,也就是關於陰人的。」
「陰人傳承和那些擁有鬼紋的超能力者不同,其中最大的區別就是,陰人傳承的普適性。鬼紋的出現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隨機的,而陰人傳承,卻是每個人都能掌控的。」
我點了點頭。
的確,這也是陰行唯一的優勢了。
「如果十三局要整合華夏陰行,陰人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加入十三局,你認為怎麼樣?」
周老又問我。
來了!
我心中一凜。
這才是周老真正要說的問題。
加入十三局,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這個問題還真不能隨隨便便的回答。
我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不合適。」
「哦?」
一時間,大佬們全都看向了我。
「你是覺得,加入十三局之後,會失去你齊魯陰行掌柜的身份?」
我輕笑一聲。
「你們誤會了,我並不在乎這個身份。事實上,我也不是齊魯陰行的掌柜,九叔才是。我之所以覺得不合適,是有我自己的考量的。」
周老看了看九叔,又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說說你的意見。」
我稍稍停頓了下,開口解釋道。
「陰行並不像你們了解的那樣,是一個成熟的組織。真要做個類比的話,其實陰行更像是一個……商會。而陰行掌柜,就是商會中德高望重的老人。」
「平日里,在不涉及各自利益的情況下,陰行掌柜還能協調一下各方。可是如果要讓陰行掌柜帶著自己所處的陰行加入十三局,說實話,很難。」
這也是我最擔憂的一點。
「齊魯陰行在九叔早些年的高壓凝聚之下,擰成了一股繩。可是就連齊魯陰行的陰人,也未必能做到同進退,聽從指令加入十三局。」
如果用強讓他們加入的話,他們中必然會有不少人產生逆反心理。
這是可以預見的!
而且,這麼做會產生一種很奇怪的局面。
有實力的陰人恃才傲物,對這個政策不屑一顧。
反而是那些沒什麼本事的陰人願意加入,可是他們的加入,對十三局而言沒有半點的好處。
「哈哈,你說的很有道理。」
周老點了點頭。
可是,不知怎麼的,我卻總覺得他並沒有把我所說的話當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陳小龍走了進來。
他跟在一個老叟身旁,看樣子那應該就是他的師父。
「林爺。」
進門之後,陳小龍對我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我們走吧,陰行大會也該開始了。」
周老起身說道。
外面,周海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他在前面帶路,帶著我們趕往了會場。
「你剛才提出的問題,其實根本就不算問題。」
路上,九叔笑吟吟的說道。
我愣了下,趕緊問他。
「怎麼,我說錯了嗎?」
九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倒也不算是錯了,只是你思考問題的方向出了點偏差。」
偏差?
我從頭到尾又梳理了一遍,好像也沒什麼偏差啊。
九叔看我還是疑惑,便給我解釋了句。
「用懷柔的手段,建立一個沒有什麼實權的十三局,來協調各大陰行,穩定局面,這是太平盛世的治理手段。可是到了亂世之中,這麼做的效率太低下了。」
我皺眉點了點頭。
鬼紋至尊作亂,西方異人入侵,眼下的世道的確是亂了。
「那亂世該怎麼辦?」
我問九叔。
九叔神秘一笑。
「亂世用重典!」
亂世用重典!
這句話,在我腦海中回蕩著。
是啊,當下最要緊的,就是平定各處的亂局,逐步掌握局面。
「林爺,你們說什麼呢?」
陳小龍湊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沒給他解釋太多。
這些問題,周老他們自然會在陰行大會上提出來的。
「你就是林懸吧?我聽小龍提到過你。」
旁邊那老叟也走了過來。
我趕緊點了點頭,道了句前輩好。
在此之前我和九叔也聊到過陳小龍的師父,唐堯大師是中原地區數一數二的強大人物,甚至放眼整個華夏陰行,也只有老天師等少數幾個人配和他比較。
「不錯,不錯的年輕人。」
唐堯大師點了點頭。
「小龍如果能有你的一半能力,那我就能省心了。他得到那股靈氣,老唐我承你一個人情,日後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
靈氣?
我想了會兒,指的應該是莘城觀音廟下鎮壓的那股氣吧。
「靈氣,這東西有什麼用嗎?」
我問唐堯大師。
他還沒開口,陳小龍就嘿嘿一笑。
「林爺,要是你知道靈氣的妙用,說不定就不會把這東西輕易的讓給我了。」
他話音落下,立即便被唐堯大師呵斥了一聲。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們師徒倆這麼一吵吵,還真是讓我滿頭霧水的。
緊接著,唐堯大師邊走邊給我解釋道。
「靈氣,這是修者修行所需要的一種資源,在古時候靈氣雖然算不上是隨處可見,卻也是能找到的。那年月的修者數量比現在多很多,陰人手段也比現在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