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強去做準備了。
呂先生頹廢的坐在自己兒子的身邊,滿臉是懊惱與後悔。
他喃喃自語道。
「聰聰,你別怕,爸爸來救你了。」
我見許強和他的朋友,從倉庫里搬出了兩個像是棺材模樣的東西。
兩個棺材一個大一個小,明顯分別是給成人和兒童使用的。
我好奇的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
許強向我解釋。
「這叫轉生棺木,是我們少郎中一派特有的法寶。」
「當然它雖然叫轉生棺木,但並不能讓人轉生。」
「轉生棺木的作用是將孩子體內的鬼氣,陰氣,甚至某些陰毒轉到大人身上。」
「在極端的情況下,可以一命換一命,猶如轉世再生。」
「說實話,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
見到棺材,呂先生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這……這是要做什麼?」
許強解釋道。
「一會兒只要你躺進去,你孩子身上的鬼氣就會傳到你的身上。」
呂先生咽了咽口水,臉上流露出微微掙扎的表情,但是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
「好,我躺進去只要能救聰聰,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說完,呂先生主動掀開棺木的蓋子,躺了進去。
許強抱著聰聰,把他放進那個小號的棺木中。
隨後他看向我。
「我們少郎中一派有祖規,只醫治兒童,不醫治成人,所以一會兒呂先生身上的鬼氣,需要你來幫它驅除。」
少郎中的規矩我是有所耳聞的,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交給我吧。」
一切準備就緒,許強開始行動起來。
因為涉及到少郎中的絕學和機密,我就不在這裡看了,主動離開,避嫌。
大概一個小時后,許強滿頭大汗的從屋子中走了出來。
看得出為了醫治聰聰,他消耗了很多體力。
「孩子體內的鬼氣已經完全被去除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與許強擦肩而過,走進屋裡。
呂先生和他的兒子聰聰已經從棺木中被抱了出來。
聰聰的臉色紅潤,明顯已經恢復了元氣,只需要多加休息,就會重新變成一個健康的孩子。
反觀呂先生此刻的模樣,卻是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兩隻眼睛周圍是如墨的黑眼圈。
他的呼吸非常的輕,胸口幾乎看不到起伏,我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趕緊跑到呂先生的身邊,手掌放在他的胸口上,地府鬼印微微的發熱,他的體內立即有鬼氣涌了出來。
鬼泣剛剛侵入他的身體不久,還沒有進入五臟六肺,地府鬼印可以輕鬆的將鬼氣驅除出來。
整個驅逐過程,大概持續了十五分鐘的時間,在這個過程中,呂先生的臉色逐漸變化,重新有了血色,漸漸的紅潤了起來。
隨後他醒了。
「聰聰,聰聰,我的兒子在哪裡?」
我急忙安慰他。
「呂先生,你先別動,聰聰已經沒有事情了。」
呂先生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微笑。
「林老闆謝謝你,你不光救了我的兒子,還救贖了我。」
我正想開口說不客氣,呂先生忽然奇怪地問道。
「林老闆天是已經黑了嗎,為什麼不開燈呢?」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在一志聰聰之前,許強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使用轉生棺木會有很強烈的副作用,承接鬼氣的人也就是呂先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此刻代價已經顯現出來了,那就是呂先生的眼睛。
他瞎了。
「林老闆你怎麼不理我?天好黑,開燈呀?」
「林老闆,林老闆?林老闆!」
呂先生的臉色變得慌張起來,他大概已經猜到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他的雙手顫抖著,臉皮顫抖著,張口時嘴唇也在顫抖著。
他摸著自己的眼睛,淚流滿面。
「我是瞎了嗎,為什麼我看不見?」
我嘆了口氣,只好實話實說。
呂先生嗷啕痛哭,我也不知道如何相勸,只能任由他哭。
我不清楚也不好猜測,如果呂先生一開始就知道拯救自己兒子的代價,是瞎掉雙眼,他還會不會救?
畢竟之前,他是那麼一個自私的人。
但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爸爸?」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我們旁邊響起。
我順著聲音看去,聰聰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他看上去有些愚笨,臉上再無之前小天才時那般睿智的神采。
他盯著自己的父親,有些害怕,也有些迷茫。
「爸爸,你怎麼哭了呀?」
「是不是聰聰又做錯了什麼。」
「聰聰這就去抄課本,背古詩,寫公式,聰聰以後都聽爸爸的話,爸爸不要哭了,好不好?」
呂先生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顫巍巍的伸出雙手,向前摸索。
聰聰站起來,跑到呂先生的懷裡。
呂先生用力的摟住自己的兒子,她伸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竟是露出了笑容。
「聰聰,我的好兒子,爸爸以後再也不逼你抄課本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想和小朋友們去玩兒就去玩兒,爸爸以後再也不逼你了。」
……
再後來,聰聰轉學走了,呂先生的教育機構也關門了。
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直到二十年後,我才再次見到他們。
那時候的聰聰已經長大成人,正如醫生之前預料的那樣,他的智力停留在了十四五歲。
但我見到他時,他的臉上充滿了笑容,很快樂。
我也見到了呂先生,他的眼睛仍舊是瞎的,但他的臉上也是充滿了笑容。
我沒有去打擾他們,我相信對於呂先生和聰聰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
在這裡我也勸告所有的家長,千萬不要拔苗助長,每個人只有一次童年,請讓你的孩子快快樂樂的度過這段時光。
不要等他們長大了老了回憶起自己的童年時,只記住了學習,試卷,輔導班。
……
回到茶館后,我把鋼筆銷毀了,這件陰物雖然已經沒有了鬼氣,但依舊給我一種不祥的感覺,我不想賣出去,再去禍害其他人。
我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然後說出了之前的猜測。
「那個售賣污染陰物的神秘女人,很有可能在養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