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小鹿，找到了車。
可想回家，卻還得等一等。
來接孩子的家長太多了，道路比我剛來時還要擁堵，我剛拿出駕照沒多久，駕駛技術還不太過關，不太敢開這樣的擁堵路段。
我給小鹿找齣兒歌，準備等人少的時候，再走。
來之前我怕小鹿餓，還帶了一包她最愛吃的燕麥餅乾。
此時的下路，正咔咔咔的吃的開心。
我讓小鹿講一講上午學校里發生的事情，問她怎麼交到朋友的。
小鹿興奮的和我講了起來。
講到最後，小鹿用非常崇拜的語氣跟我說。
「爸爸，我們班裡，有一個小天才呢！」
我很少見小鹿這麼佩服一個人，好奇的問。
「有多天才？」
「上午老師教我們背古詩，小鹿背了十分鐘，才背過第一首。」
說到這，小鹿有些沮喪。
「別的小朋友，六七分鐘就背過了呢。」
我笑著揉了揉小鹿的頭。
「你剛剛接觸，背的慢很正常。」
小鹿繼續說道。
「我們背的時候，小天才一直在翻課本。」
「我們停下的時候，老師問他為什麼不背，他說自己已經把整個課本都背過了。」
「我以為他吹牛皮呢，但他真的從頭到尾都背下來了。」
「老師說，他一個字都沒背錯。」
我聽后非常驚訝。
要知道，小鹿這個班級里的孩子，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四周歲。
這麼小的孩子，拼音都還沒接觸的，背古詩詞，也是老師念出來，孩子們聽了之後再去背。
可小鹿口中的小天才，竟然能看得懂課本上的漢字？
最驚人的是，十幾分鐘的時間裡，把整個課本上的古詩詞，都背下來？
就算幼兒園的課本薄了些，可這記憶速度，實在是太嚇人了。
真的可以稱之為天才了。
「爸爸，你說這個小朋友，是不是和媽媽一樣，過目不忘啊？」
寧楠楠的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這只是一種形容，並非真的過目不忘。
她跟我講過，她之所以能夠精通多國語言，除了她努力學習外，還有一套特殊的記憶方法。
這種記憶方法，與常人不同，能夠記得更快、更牢。
但就算是寧楠楠，也不可能達到十幾分鐘內背過一本古詩詞的成績。
除非人的眼睛是電子照相機，直接拍照儲存在大腦里。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鹿，只好說道。
「可能這世上，真的有常人無法理解的天才。」
路上的車漸漸少了，我發動汽車，往茶館的方向開。
途中，小鹿又開了口。
「爸爸，那個小天才的身上，有和你們一樣的感覺。」
我愣了下，反問道。
「什麼感覺？」
小鹿托著下巴。
「怎麼形容的，冰冰涼涼的……」
我理解了小鹿的意思。
「你是說，陰氣？」
「對！媽媽跟我說過，這種感覺叫陰氣。」
一個三四歲小孩子身上有陰氣，這事兒有蹊蹺。
我把這事兒記在心上，畢竟是平日里和小鹿接觸的小朋友，我怕真有問題，會影響到小鹿。
回到茶館，外賣已經送到了。
自從寧楠楠懷孕不再下廚后，我們大家的飲食質量，是每日愈下。
方圓五公里內的外賣，差不多已經被我們吃遍了。
正吃著的時候，茶館里來客人了。
素素抹了抹嘴，起身迎接。
「大哥，吃飯了嗎，這麼早來喝茶？」
我抬頭一看，是個看起來比我大三四歲的男人。
我見他臉上表情很不自然，而且是自己一人前來，應該不是來喝茶的。
我放下筷子，走了過去，打招呼。
「你好，我是這裡的老闆。」
男人趕緊與我握手。
「您就是林老闆吧，我聽說您的茶館做一些特殊的生意，是真的嗎？」
特殊的生意……這話聽著真是彆扭。
我直接了當的問。
「你有什麼事情嗎？」
男人急忙說。
「我兒子最近有些不正常，醫院裡也查不出什麼情況來，老闆你能幫忙看看嗎？」
這時，男人的身後，冒出一個頭。
是一個和小鹿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因為長得瘦小，剛剛躲在他父親的身後，我竟是沒能看到。
小男孩一路面，小鹿飛奔過來。
「明明！」
兩個孩子，竟然還認識。
小鹿隆重的跟我們介紹。
「這是我的同桌，楚明明。」
竟然還是小鹿的同桌……真是緣分了。
知道這層關係，女兒的面子必須得給啊。
我熱情的請楚先生入座，還問他吃沒吃，沒吃的話，大家一起。
知道我是在客套，楚先生當然拒絕了，他讓我先吃飯，然後再談。
我說自己吃飽了，請楚先生入了二樓雅間，讓素素給泡一壺好茶。
入座后，我問楚先生。
「明明他怎麼了？」
剛剛我觀察了一下楚明明，這小娃子虎頭虎腦的，很精神，沒有什麼不正常啊。
楚先生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孩子這裡，出了問題。」
我愣了一下，反問道。
「腦子？」
「對，腦子。」
我很奇怪。
「明明看起來很正常啊，腦子怎麼了？」
楚先生解釋道。
「我兒子以前可聰明了，記憶力超群，不管是唐詩三百首，還是英文單詞，讀幾遍就能背過。」
「可最近兩個月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子的記憶力忽然就變弱了。」
我撓了撓頭。
「楚先生，你剛剛說，去醫院檢查過？」
楚先生點頭。
「是啊，醫生也說孩子的記憶水平下降的非常厲害。」
「醫生做了很多檢查，腦CT都做了，卻是什麼都沒檢查出來。」
「有人說我孩子可能是鬼吸了精氣，讓我趕緊找高人想辦法。」
「我打聽了很久，才找到您。」
我伸出手。
「孩子，過來。」
明明怯怯的走過來，我握住他的小手，仔細感應了一下。
「他沒有被鬼吸了精氣，況且吸了精氣，也不會導致記憶力下降。」
但讓我奇怪的是，這孩子身上，的確有淡淡的陰氣，淡到極難察覺。
要不是我有地府鬼印，換做方叔來，恐怕也有可能忽略。
這時，我想到了放學路上，小鹿說的班裡那個……小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