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殺人案的共通點是匪夷所思?這倒是沒毛病。
不過硬說是同一個兇手所謂,牽強了些。
黎光有不同的看法。
「小林,你知道在一個鎮子上,同一天發生兩起命案的幾率,而且殺人兇手是不同人的幾率有多大嗎?」
我又不是學刑偵的,當然不知道……
黎光伸出右手,食指尖扣著拇指尖,勾出一個圓圈,後面三根手指頭握著。
「近乎為零。」
聽黎光這麼說,我陷入深思。
說實話,我現在也有點相信,這可能是個靈異事件。
畢竟,警察就在鎮里,敢頂風作案再殺一人,這殺手若是人,得多大的膽子、多粗的神經。
但同樣的,我在史潮家中,也沒察覺到陰氣的存在。
靈異事件,不是鬼做的,只剩下一種可能。
怪!
怪能偽裝成任何人,能篡改人的記憶,想要把怪揪出來,實在是太難了。
我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黎光也大為頭疼。
「小林,這事兒還得你出力,不把這隻怪揪出來,它恐怕還會殺人。」
沒錯,怪是人們相同怨念聚合而成,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殺人。
想要把這隻怪揪出來,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搞清楚這隻怪的殺人規律。
怪殺人是有規律的,比如上次在醫院裡碰到的那隻怪,它專殺與醫護人員有矛盾的人。
「黎哥,你覺得,老大爺和史醫生,有沒有什麼相同點?」
黎光想了一會兒,然後……肚子響了。
「咕~」
他捂著肚子,滿臉尷尬。
我忍不住笑了。
「你這飯,還是得吃啊。」
我再次邀請黎光去我家吃飯,這次黎光沒有拒絕。
從鎮上到我家,走路只需要十幾分鐘。
回家時,娘早就把飯做好了。
娘露了一手好廚藝,滿桌的飯菜,香味撲鼻。
黎光是客人,老爹想請他喝酒,黎光趕緊拒絕。
「叔,我這還忙著公務呢,喝不得,喝不得。」
老爹也沒深勸,自己小酌了一杯,有娘盯著,他也不敢多喝。
素素是吃的最開心的那個人,娘給她做了她最愛吃的紅燒肉。
只不過一桌五個人,只有素素和老爹動了這盤菜。
我、娘、黎光,見過肉攤前老大爺的慘狀,哪裡還吃得下……
吃到七成飽的時候,黎光從兜里掏出煙,遞給老爹一根,又遞給我一根,最後再叼在嘴裡一根。
娘瞪了我一眼,我乖乖的把煙放下了,看著黎光和老爹吞吐雲霧。
一口香煙,把黎光滿身疲憊都吐了出來。
老爹感嘆:「你們當警察的,不容易喲。」
黎光乾笑兩聲。
「誰說不是呢,說不定剩下半碗飯吃不完,又要去忙活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永遠不要亂立flge,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烏鴉嘴。
黎光話沒說完三秒鐘,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啊啊啊,黑貓警,啊啊啊,黑貓警長……」
和黎光認識這麼久,我早就發現,他手機的鈴聲有兩種。
一種是工作方面的電話,鈴聲是《黑貓警長》的主題曲。
另一種是親戚朋友的打開的電話,鈴聲是……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軟棉棉,紅太狼,灰太狼。別看我只是一隻羊……」
每次聽黎光的電話響起,都有一種特別的喜感。
黎光接起電話,表情變了好幾變。
講電話扣掉后,他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這個烏鴉嘴!」「
我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又有案子了。
「走吧,鎮子上又死了一個。」
我趕緊扒拉兩口飯,免得忙活太久又餓了。
素素自高奮勇。
「老闆,黎哥,我也想去!」
我沒反對,黎哥也同意了,如果真是怪所為,萬一打起來,素素是個好幫手。
我們三個,再一次趕到鎮上。
這次死的,是一個小學老師。
男老師。
他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到達現場時,我十分後悔來之前又扒拉了兩口飯。
我發現一個事情,身在陰行,你認為見過最驚悚的事情,總會在未來被刷新。
我只看了一眼死者,就忍不住的衝出去,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去。
今晚的飯,都浪費了。
黎光跟我一樣,多堅持了一秒,也沖了出來。
唯獨素素沒事,她幫我們兩個人拍背,一臉的關心。
「老闆、黎哥,你們這是怎麼了?」
黎光擺擺手。
「沒事,沒事……素素,你真該加入我們刑警隊,我們隊伍就需要你這種膽大的同志。」
等緩過勁兒來,我們再次回到了案發現場。
在場的警察和法醫,沒一人笑話我們,看他們蒼白的臉色,估計剛剛也吐過了。
死者的模樣,實在是太慘了。
死者坐在家中客廳的餐桌前,他的腦殼子,不知被什麼利器給掀開了,露出了白白的腦花。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和黎光都可以承受。
可死者的手裡,還握著一個湯勺,勺子里,有半勺腦花……
其實到這個程度,我不知道黎光可不可以,我肯定還能再堅持一下。
但死者的嘴角,有黃白色的東西。
他吃了自己的腦子!
一想到這,我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娘的,這怪腦洞也太大了,殺人也要玩出花樣?
有警察來給黎光彙報案情。
死者名叫祖飛,是鎮上小學的一名老師,這個房子是他租住的,沒有室友。
「老大,我們調了附近街道的監控,監控都莫名壞掉了。」
黎光點點頭,並沒有感到意外,但凡涉及靈異事件,電子監控大多都會失效。
「找一下死者的房東,了解下情況。」
「已經找來了,我安排在派出所了。」
「小林,素素,我們過去。」
趕到派出所,我們見到了死者的房東。
聽說自己的租客死了,房東一臉的不相信。
「祖飛死了?還是被人殺的?這怎麼可能嘛……」
「那孩子可好心了,平時還免費幫我孫子補課,周圍鄰居也說他人特別好。」
「怎麼……怎麼會被人殺了呢?」
我問房東。
「您知不知道,祖飛最近有什麼異常?」
房東想了想。
「前幾天我去收房租的時候,順路買了豆腐腦準備收完房租回家吃的,祖飛不知怎麼了,見到我手中的豆腐腦,臉色慘白慘白的……」
「我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說沒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