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露的訴說,我十分感慨。
人與鬼、人與妖的相戀,自古就有。
比如聊齋中的書生與聶小倩,便是一段人鬼相戀的佳話。
我個人是不反對人妖相戀的,只要雙方是自願的,有何不可呢?
這還真是應了一句話。
現在的愛情,年齡不是問題,性別不是問題,物種也不是問題。
知道陸露不是被陸凱迷惑和強逼的,楚生身上的殺氣減弱了許多。
馮偉怒氣沖沖的問。
「那你為何要用妖法,把男人變成女人!」
這話一出,楚生的眼神又凌厲了許多。
陸凱打了個哆嗦,估計心中恨不得把馮偉的嘴巴撕爛。
陸露護著陸凱。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陸露要求的?
我問她:「怎麼回事?」
陸露向我們解釋。
「我被前夫傷透了心,即便後來與陸凱在一起,我仍舊無法釋懷。」
「開了酒吧后,我看到那些來店裡獵艷的臭男人,十分不爽。」
「他們當中有不少人已經建立家庭,有妻子,有孩子,可見了美女仍像聞見魚腥味的貓。」
「我看見他們,就會想到前夫,恨意難平氣的牙痒痒。」
「於是我就央求陸凱,設計了一套遊戲。」
陸露口中的遊戲,指的自然是她給馮偉的那些硬幣。
這些硬幣很普通,只是被陸凱施了妖法。
當三十枚硬幣用光,那些獵艷的花心男人就會變成女人。
而想要重新恢復男人身,就必須再拿回三十枚硬幣才行。
在烈焰酒吧中被帶走的美女,絕大部分,都是中了妖法的男人。
陸露威脅這些男人,絕不可把硬幣的秘密告訴其他人,否則他們這輩子別想變回男人。
就算已經恢復男兒身,只要讓她知道有人泄密,她也會再讓其變成女人。
在陸露的威脅下,沒人敢說出真話,這也是為何那些失蹤歸來的男人會守口如瓶。
至於歸來的男人不再去烈焰酒吧,原因不是明擺著嗎,別說烈焰酒吧了,我敢說他們這輩子都不想踏入酒吧一步。
男人干男人,再被男人干,這樣的經歷,怕是有不少人會陽痿……
希望馮偉能受得住打擊吧。
陸露用看不起的眼神盯著馮偉。
「要是你不渣,哪能中了妖法!」
「你!」
馮偉被氣的臉色發青,可就是說不出話來。
陸凱向楚生求情。
「高人,我苦修三百年化成人形,再尋兩百年才找到九陰之體,期間真沒有害過人,您就繞了我吧!」
楚生聲音冰冷。
「我可以饒你不死,但你畢竟擾亂了人間的秩序,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我罰你搬去山海關內居住,世世代代受山海堂監管,你可有不服?」
陸凱愣了一下,隨即跪下給楚生磕頭。
「謝謝高人!謝謝高人!」
山海關內雖然是苦寒之地,但總比被奪了性命的好。
楚生如此判決,已經是十分寬大了。
陸凱問陸露:「親愛的,你可願意陪我一同去關內生活?」
陸露點頭:「我願意。」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裡生活又有什麼不同呢?」
兩人恩愛的模樣,給我這個單身狗帶來一萬點的傷害。
……
烈焰酒吧停業轉讓了,據說是老闆帶著老闆娘環球旅行去了。
黎光接手的這個失蹤案,也註定不會有結果。
我和素素見證了一場難得的人妖之戀,雖然中間受到點驚嚇,倒也覺得不虧。
唯獨馮偉,遲遲走不出心中陰影……
幾年後,楚生告訴我陸露生了一個女孩,不,是女狐。
一家三口在山海關內生活的十分開心。
陸凱托楚生捎來一份禮物,說是對馮偉精神傷害的賠禮。
拆開一看,是九陰杯。
九陰杯後來被我賣了三千萬,我一分沒分都給了馮偉。
只是即便過了幾年,回憶當初的經歷,馮偉仍舊感覺胃中抽搐。
……
搞定烈焰酒吧的事情,我的生活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馮偉向我請了三個月的假,說要出門去散散心。
素素在下了一款名叫「吃雞」的遊戲后,徹底化身宅女,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門內一直傳出噼里啪啦的鍵盤滑鼠敲擊聲。
我每日看看書,喝喝茶,十分的愜意。
下一單生意,是清明節接到的。
有句古詩叫「清明時節雨紛紛」,清明那天,還真下起了小雨。
當時我正準備把茶館關門,畢竟還不到夏天,風把小雨吹進來,挺冷的。
正當我關門時,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他大聲喊著。
「老闆,等等,別關門!」
或許是地面太滑,他跑到茶館門前時,腳下一扭,剛好摔在我面前。
我趕緊把他扶起來,摔跤沒關係,不碰瓷就行。
當我把人扶起來時,發現此人印堂發黑,好似籠罩著一團黑氣。
這人要麼是中邪了,要麼是被鬼纏身了。
我把他請進茶館。
「您是林老闆吧?」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中年男人揉了揉摔疼了的膝蓋:「林老闆,我們一家人最近遇鬼,聽說您這賣驅邪的寶物,過來問問。」
我的確是賣陰物,但不隨意賣。
「你們家怎麼個遇鬼法,跟我說說。」
中年男人開始訴苦。
「這個事兒,要從我老爹說起。」
這個男人姓李,在家裡排行老三,村裡人稱呼他為李老三。
李老三的老爹,村裡人都叫他老李頭。
前年春天的時候,老李頭生了病,絕症,醫生斷定他活不了兩年了。
生病後,老李頭失去了自理能力,只能卧病在床。
老李頭總共有五個孩子,老大、老三和老五是兒子,老二和老四是閨女。
「林老闆你是不知道,老爹生病後,我們兄弟五個商量的是五個人輪番照顧,一人兩個月。」
「我,大哥,二姐還有老幺都同意了,唯獨四妹不同意。」
「她說自己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堅決不養!」
「一開始我們四個照顧兄妹輪番照顧老爹,十分周到,可老爹他覺得五個孩子憑什麼就四妹不養他,氣不過,非要吵著去四妹家裡住。」
「我們實在是拗不過老頭子,只能去和四妹商量。」
「你猜四妹她是怎麼說的嗎?」
「她說讓她養可以,但是錢必須是我們四個出。」
「林老闆,你說氣不氣人!」
我沒發表意見,示意李老三繼續往下說。
「當時老爹已經病的很重了,我們兄妹四個也是為了順老爹的意,一人給四妹打了一千塊錢。」
「打款單據我還留著呢!」
「結果林老闆你猜怎麼著。」
「醫生原本說老爹最少還能活三個月的,可搬去四妹家沒半個月,老爹就去世了。」
「肯定是四妹照顧不周!」
「更可氣的是,我們兄妹五人把老爹下葬后,四姐拿出了一份偽造的遺囑,說老爹把財產都留給了她!」
「簡直是荒謬!」
「老爹生前四妹不管不顧的,老爹怎麼可能會把財產都留給她?」
「我和老大、二姐、老幺不是為了錢,為的是出這口氣,把四妹告上了法庭!」
「還好咱華夏是法制社會,是講理的社會,法院判決四妹手中的遺囑是假的,無效!」
我敲了敲桌子。
「別聊家常了,講重點。」
李老三點頭哈腰。
「好好!林老闆你聽我繼續跟您講。」
「法院判決后,我聽說四妹不知從哪裡找了個瘋婆子,那瘋婆子知道怎麼操控鬼,可邪乎了!」
「四妹請瘋婆子召鬼報復我們,最近幾個月來,我們兄妹四家接連發生詭異的事情。」
「老大家的床塌了。」
「二姐家的鍋破了。」
「我家的水缸碎了。」
「老幺家的廁所天天往外涌糞!」
「林老闆啊,我們兄妹四家人辛辛苦苦照顧老爹,最後卻被一個不孝女這麼折騰,沒天理啊!」
「我聽人說您很厲害,出手幫幫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