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了眼,我本以為大叔會開口罵我,讓我道歉,或是讓我掏錢賠償,卻沒想到,他一開口,竟是這樣一句話。
我要……死了?
「大叔,你說什麼呢?」
大叔扶了扶眼鏡,上下打量著我,他的眼神很清澈,卻是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好像我小時候,第一次跟著老爹去公共澡堂,赤身裸體被人打量時的感覺。
我咽了口唾沫:「大叔,您要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沒等大叔開口,我扭頭跑掉了。
大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急不緩。
「小夥子,拿了死人的東西,可是會遭報應的。」
我不懂他的意思,只當是碰到了瘋子。
我一直跑到沒有力氣,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我把手伸進口袋裡,表哥給的錢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但我卻十分開心。
沒被訛,錢保住了。
主幹路上有不少計程車,我攔下一輛,回到表哥家,草草洗漱一番,就準備睡了。
回屋前,我特意在表哥卧室門前駐足了一會兒,今晚表哥屋裡靜悄悄的。
我忍不住懷疑,之前真是我聽錯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跑到公話給娘打了電話,讓她給我一個銀行卡號。
我特別驕傲的跟娘說,兒子賺到錢了,老爹以後注射胰島素的費用,我全包了。
我還叮囑娘,爹不能吃麵食,干農活沒力氣,等地里該澆水施肥的時候,給鄰居家些錢,讓人家幫幫忙,一起把活幹了。
「娘,家裡錢不夠,兒子給您賺,您可千萬別委屈自己,多買點肉吃。」
正說著,話筒里忽然傳來娘的抽泣聲。
我一下慌了神,娘是個堅強的人,家裡再苦再窮,哪怕是老爹病倒了,我也沒見她哭過。
「娘,家裡是出什麼事情了嗎,你別嚇我。」
娘破涕為笑:「娃啊,娘這是喜極而泣,娃長大了,能養家了。」
「娃,好好跟著龍子干,你以後一定能出人頭地的!」
掛掉電話后,我跑去銀行,只給自己留了五百塊錢,剩下的都給娘匯了過去。
回到家裡,表哥已經起床了,他躺在沙發上,眼神獃滯,我叫了一聲哥,他好似沒聽見,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走近一看,表哥眼圈發黑,跟熊貓似的。
我搖了他肩膀一下:「哥,昨晚沒睡好嗎,眼圈咋這麼黑。」
表哥扭頭看了我一眼,無精打採的問我:「小懸,起這麼早,幹嘛去了?」
我說給娘匯錢去了,表哥點了點頭,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你坐好,哥有正事跟你說。」
我搬了個馬扎,坐到表哥對面。
「哥,啥事?」
「小懸,哥有點事,要出門幾天,你幫哥看幾天店。」
表哥要出門?
我猶豫了,幫忙看店倒是不難,可每天還要給洪哥去送煙,表哥走了,煙誰來做?
表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像是從記事本上撕下來的,疊成了四方塊。
「煙的事兒,你不用擔心,這紙上寫了制煙的方法,你按照步驟來做,不難。」
原來表哥早就想全面了,我把紙接過來,剛準備打開,卻被表哥阻止了。
「晚上再看,你聽我把話說完。」
我把紙小心收進兜里,見表哥遞過來兩把鑰匙。
「這是茶樓的鑰匙,鐵的這把,能開大門,不鏽鋼的這把,是后廚的鑰匙,你都收好。」
我接過鑰匙,收了起來。
表哥抓住我的肩膀,十分認真的跟我交代。
「小懸,哥不在的這幾天,你一定要記住兩件事,千萬不要忘了!」
「第一,去阿婆那取東西,零點之前,必須離開。」
我說好,這事兒表哥叮囑好幾次了,我記得牢牢的。
「哥,第二件事是啥?」
「第二件事,你做出的煙,自己絕對不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