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說的也不對。」

「確切的說，是不完全對。」

原璟笑了一下，滿臉真誠的看著燕陶的方向：「我不想你死。」

「至少，當時的我並不想要真正的殺死你。」原璟微微斂下了眸子，遮掩住了眼底湧上來的情緒。

「我以為，你的預知能力完全可以避過依雲客的刺殺，或許重傷，但不足以致死。」

「只是我沒想到……」

他當時趕過去時，見到的只是少年漂浮在宇宙中的單薄屍體。

滿身血污。

胸膛上插著一柄尖刀。

似是想到了那一日的場景。

原璟胸膛中跳躍的心臟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一下。

那一幕，慘烈的讓他不願意去回想。

「原來，我還是有屍體的嗎？」

燕少爺聽到這話，一雙眼睛卻是眨巴了下。

完全忽略了原璟話中的重點。

騷著自己白玉般的下巴，她挑了挑眉頭：「老子還以為自己屍骨無存了呢。」

少年的話帶著點兒漫不經心，原璟聞言卻是高高挑起了右側的眉梢。

他那帶著些冷淡的薄唇緩緩的溢出了一抹笑來。

原璟的笑素來都是溫潤雅緻的。

他是燕陶的副官。

始終跟隨在燕陶身旁。

才華橫溢卻又彷彿只是個影子一般，安安靜靜的跟著燕陶。

然而此刻，他漫不經心的一抹笑，透出來的卻是蟒蛇般的料峭冷寒。

陰冷之中，透著讓人脊背生寒的強大氣勢。

這一抹笑容，同原璟那一張儒雅俊秀的面容極為違和。

彷彿這一抹笑，應該綻放在更為出眾的容顏之上一般。

他低低地開口，嗓音截然不同於方才的溫潤平和，而是透出了妖魔般的冷魅：「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元帥大人屍骨無存呢……」

「畢竟當年是您從蟲獸戰場上把我撿了回來，我能有今天，都是您給的。」

「您說，是不是呢？」

燕陶低笑了一聲，笑聲中少見的帶出了三分料峭春寒之意：「萬年之前，帝國還未曾建立，宇宙混亂，各自為戰。當年的南明霸主螣蛇族，傳承自最古老的血脈，戰力強大無比。雖然是原身戰士，其戰鬥力甚至要遠遠超過精神力戰士。聽聞，其中最強的王蛇戰士化為原身，蛇尾一甩就能毀滅一艘星艦。」

「當年，所向披靡的始祖皇帝遇到了南明霸主，著實吃了他們不少虧。若不是……」

燕陶抬起眸子，靜靜地望向了對面的原璟。

原璟微微一笑，接上了燕陶的話：「若不是，他使了美男計，偷偷潛入南明，毒殺了最強的長老。今日，就沒有這疆域廣大的帝國霸主。」

「元帥大人，您知道的事情很多啊。……」

原璟似是感嘆一般的說道：「萬年之前，帝荒使了好一手美男計，卻被他視為恥辱，將此事封存，只有帝國皇室資料室中有寥寥數語提到。多少年過去了，如今的帝國之中再沒有人知道這一段歷史。留下來的，只有他征戰四方的輝煌戰績。元帥大人竟然也知道，倒真是讓我意外不少。」

「屬下還以為，您知道的只有哪兒的美人多呢……」

說著，原璟極為輕佻地沖著燕陶挑高了右側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