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是寄養在姜婆婆那裡的，如今我有了空閑，自然要接回來。」

秦縱揚唇笑了下，「媽，我打算今天搬出去住。」

秦夫人驚了下，「這怎麼行！」

「你才醒過來，身體都沒養好，搬出去誰照顧你。這萬一有點事情，媽都不知道。」

秦縱眉目清淡，「媽，我沒事。」

秦夫人還想再說什麼，秦縱已然轉身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秦夫人怔忪了下。

她忍不住掏出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老秦呀，小縱要搬出去住！你知道嗎？！」

秦政：「……我這還沒回去呢，自然不知道。」

秦夫人加重語氣：「我這不是在告訴你嗎？！」

秦政嘆了口氣，「蝶兒，我已經把監視的人撤掉了。咱兒子很正常，你別多想。這事呀，都是人想出來的。」

「我怎麼能不多想，那可是我的親生兒子！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心沒肺嗎？！」秦夫人拔高嗓音之後又想起兒子還在樓上呢，趕緊捂著嘴巴，「小縱看上去很正常，不過這越是正常，我心裡頭就越毛。」

總覺著秦縱是在強顏歡笑。

「而且，他還要搬出去，這怎麼成呢。」

秦政：「你別攔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呆會吧。」

這個我有經驗。

秦司令在心裡默默加上了一句。

秦夫人很懷疑，但這會兒，她極怕自己說錯話，寶貝兒子出什麼問題，只能點頭應了。

秦縱搬回了公寓。

連帶著粽寶寶跟初雪，一塊兒帶了回去。

房間一個多月沒有人住，冰冷地沒有任何熱氣。

安靜地嚇人。

秦縱啪地打開燈。

初雪優雅地邁著步子晃悠進去，嘴裡還叼著寶寶。

大貓自動在地毯上卧下，腦袋擱在肉爪上，慵懶又自在地休息。

秦縱隨意扯開衣衫領口，靠坐在沙發上，漆黑的眉目黯淡無光，他手臂撐著額頭，沉默安靜。

他從來沒感覺到，房間如此安靜寂寥。

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一樣。

男人薄涼的嘴角扯動了下，冷峻的容顏半邊隱在黑暗中，瞧不出表情來。

只是冰冷寒涼的氣息不停地自他體內漫出。

秦縱眉目微動，腳下的地面便開始蔓延出冰晶來。

往日桀驁不馴的寒氣此刻在他體內溫順地彷彿一隻貓，心念一動，便自動蔓延開來。

他緩緩抬起右手。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日光燈下發白，掌心有寒意流瀉而出。

秦縱緩緩握緊手掌。

窒息般的感覺如潮水般將他籠罩住。

這雙手，往日不知道抓過多少窮凶極惡的罪犯。

不知道護過多少百姓。

然而到了他這裡，卻什麼用都沒有。

最想抓的抓不住，最想護的護不了。

「呵。」

秦縱輕笑了聲，隨手抓過桌上的酒，整個人躺在沙發上，咕咚咕咚地往嘴裡灌酒。

濃醇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秦縱的神智反而越發清明起來。

「吼。」

初雪低低吼了一聲，晃晃悠悠過去，用腦袋去蹭秦縱。

順帶著推掉了他手裡頭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