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目光沉沉瞧著秦縱，他聽出了秦縱話音中的冷凝和挫敗。

甚至透出了無力的蒼涼感。

他稍稍凝住了眉頭，慢慢地重複一遍秦縱說過的話，一字一句地開口，「不是……這兒的人？」

柳無：「三哥，你說話呀，總不能真是外星人吧。就算是外星人，不是也掉到咱們這兒了嗎？總歸——」

他刻意說出來的想要緩和氣氛的話語在撞見秦縱驟變的眉目時，到了嘴邊的話便縮了回去，跟著眼眸微微一變。

能做到這份，柳無不是傻子。

秦縱的表現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燕、燕陶真是……外星人？」

柳無結結巴巴地開口，下意識握住了酒瓶，腦海中回想起那少年的模樣，震驚的眼睛幾乎要瞪出去一般，「不、不可能吧？」

「三哥，是不是你搞錯了？」

秦縱微微闔上眉目，語氣蒼涼，「我倒是希望自己弄錯了，有個人來跟我說，這都是臆想，不是真的。」

「是誰告訴你的？燕陶？」

簡易微微凝著眉目，「秦縱，這需要證據。」

「我已經看見證據了。」

秦縱鳳目料峭著清冷寒意，他背靠著沙發上，「我讓青陽子替他算了一卦，算出了些東西來。除此外，還知道了些別的事情。」

「青陽子？」

簡易自然是知曉的。

青陽子確實有本事在手。

他當年數次見識過青陽子此人的莫測本事。

「三哥，你先別擔心，」柳無努力消化著這個事情，趕緊著安慰他三哥，「就算是外星人，不是落在地球上了嘛，肯定回不去了。」

「你擔心什麼嘛！」

這話一出，秦縱的眸色便是一冷，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再次沉默地灌起酒來。

簡易冷冰冰地轉向柳無，涼涼瞪過他。

柳無趕緊捂住嘴巴，該不會，燕陶真是要離開？

三哥才這麼……

「簡易，讓你選，你想怎麼選。」

秦縱沉默良久，眉目皺成了一個川字，俊臉上的神情像是笑，又像是冷漠的，「只能選一樣。」

簡易：「你可以讓他為了你留下來。」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又為什麼不能留下來。」

簡易語氣嚴肅，表情冷淡無情，望向秦縱，「就算是她能走，你讓她留下不就是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辦不到，我可以幫你。」

「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曾變得如此懦弱了，都不像是從前的你。」

不擇手段又怎麼樣，人我想留，我就留下！

秦縱輕輕搖了搖頭，「罷了。」

「秦縱！」

簡易從他手裡搶過酒瓶，臉色冷沉，「你有路可走，又幹嘛自苦成這樣。」

秦縱微微坐直了身子，鳳目清寒冷淡，「我不能這麼做。」

「我也不想逼她做選擇。」

就算是她瞞了自己一大半的事情，秦縱眼眸微微凝著，他也不想去逼燕陶。

「秦縱，」簡易挑了挑眉頭，「你是心疼嗎？怕她受苦？」

「你不這麼做，受苦的就是你！」

「或者，也有個更簡便的辦法，現在你就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