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縱跟燕陶隨意提了兩句他少時住在這邊時候的趣事。

兩人在石桌旁坐下，燕少爺感覺小腿邊多了點什麼東西。

她垂眸望過去。

撞上了張粉嫩嫩的小臉蛋。

玉雪可愛的小孩兒梳了個道士髮髻，眉心一點紅珠點綴，正趴在桌子下邊，仰頭偷瞧她。

對視片刻，燕陶伸手，推開小孩兒肉乎乎的手。

小道士苦惱地擰了擰眉頭，嘟起嘴，這次又往她腳邊爬了過去。

抱緊燕陶小腿，死不撒手。

燕陶……

「青嶺，你過來。」

秦縱叫了聲，單手提溜起小道士將她放到旁邊的石凳上，順帶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秦縱哥哥。」

青嶺開心地笑起來，晃了晃小臉，「抱抱。」

秦爺無視掉小孩兒的求抱，俊臉稍稍偏側過去，「青嶺是青陽觀主的孫子，他爸爸沒時間帶她，便放到觀里了。」

「唔，原來是這樣。」

燕少爺輕輕笑了下，素白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虛晃了下，再攤開時，掌心上平躺著塊巧克力糖果。

青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一亮，小手抓過糖果，湊到少年側臉上，重重啵了一下。

「謝謝漂亮哥哥！」

抓了糖果，小道士從石凳上跳到地上，蹦躂著往庭院外跑了過去，「無塵哥哥，無塵哥哥，我看見了比你還漂亮的哥哥！」

無塵正盤坐在房中，手指間轉著一串佛珠，聞聲睜開了眼，便瞧見個小崽子猛撲到了他懷中。

「無塵哥哥，青嶺看見了一個比你還要好看的哥哥！」

無塵眼中掠過抹無奈，「青嶺，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男子不能說漂亮。」

「可是無塵哥哥你是出家人啊，對你來說，都是過眼雲煙啊。漂亮也一樣。」

青嶺笑嘻嘻開口。

無塵……

「無塵哥哥，我帶你去看漂亮哥哥！」

青嶺兩隻手抱住無塵的大掌，「快、快走嘛。」

「……」

無塵扶了扶額：果然，求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的代價就是眼前這隻小道士糰子。

無塵到時，燕陶正在跟秦縱下圍棋。

庭院中，晨風微涼，少年跟青年相對而坐。

到了少年執子，她取了白子，俊美如妖的容顏上儘是沉凝之色。

久久沉思，未曾落子。

秦縱端坐著，手邊茶水飄著裊裊霧氣，怡然自得。

無塵輕輕揚了下眉頭，邁步行過去。

青嶺牽著無塵的小指跟著小碎步跑過去。

石桌上的棋局上，黑白二子涇渭分明。

俊美無匹的和尚垂下頭去瞧了一眼，嘴角抽了下，眉頭跳起，「燕陶，不就下個五子棋嘛，你搞這麼嚴肅做什麼。」

他還以為這倆是圍棋高手呢，心痒痒地奔過來看。

居然……在下五子棋。

燕少爺保持著嚴肅冷靜的姿態不變。

無塵默了下，「燕陶，你在垂死掙扎什麼呢？你輸了。」

燕陶：「我還要掙扎一會，你閉嘴。」

無塵默默翻了個白眼：人家都四子連一塊了，你堵住一邊照樣死呀。

燕少爺思考三秒鐘，將棋子遞給青嶺，一本正經臉，「這局，送給你了。」

無塵……你還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