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澤的嘴巴是歪的，說話磕磕絆絆，卻很是自然，半點勉強的意思都沒有。

他是標準的紈絝，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

遇到比他更強勢的，自然而然立刻拋棄節操選擇保命。

「燕公子……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顧成澤捂著嘴巴彎腰下去，給燕陶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顧英聯看著這一幕，眼神更加嫌棄了。

這就是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廢物！

燕陶挑了挑眉目，手指輕輕搭在顧成澤脖頸間，中指食指併攏在一處，輕輕點了下去。

「行了，自己動動吧。」

少年淡漠著開口，顧成澤也感知到隱隱作痛的腮幫子似乎恢復了正常，他慢慢伸出手，在自己高高腫起來的左臉上摸了下。

「好了？！」

顧成澤驚喜地喊了出聲，這一次說話聲終於變得清晰了，「謝謝燕公子，往日我多有冒犯，還請別放在心上。」

「爸，我好了。」

顧英聯冷冷掃過他，「我知道。」

顧成澤瞬間收斂起笑容，像是小學生一樣安分地坐到顧英聯身邊去，不敢再亂說話。

爸已經對他很不滿了。

要是再出點什麼差錯，只怕自己得完蛋。

顧英聯又跟燕陶寒暄了幾句，想要更加細緻地詢問如何尋找玉牌……

他的話語焉不詳，顧成澤在旁邊聽的如墜雲里霧裡，就瞧見對面那俊美暴戾的少年勾唇笑了下。

是對著自己的笑的。

少年容顏如詩如畫，桃花眸笑眯起來更是勾魂奪魄一般的俊美，落進顧成澤眼中，就好像是惡鬼張開獠牙一般。

嚇得他一個哆嗦，像是烏龜縮殼子一樣，唰地挪開眼睛。

燕陶微微一笑：「顧會長想要找到那樣東西，關鍵在於——顧少爺。」

哈？

顧英聯露出嫌棄外加不相信的眼神，「燕公子，您別跟我開玩笑了。這小子平日裡頭就玩女人花錢，正經事一樣幹不了，怎麼可能有這種能耐。」

「顧會長不相信我？」

「沒有，」顧英聯搖頭，「燕公子如今是玄門門主，如果我連你都不相信，只怕整個華國都沒人能幫的了我了。」

「那不就成了？」

燕陶勾唇笑了下，少年懶懶散散往椅子上一躺，「那你就相信自己的兒子吧。」

「爸？」顧成澤眼神茫然，突然間得到了顧英聯的注視，一時間茫然無措，「你怎麼了？什麼東西丟了？」

顧英聯雙眸沉沉，瞧著弔兒郎當的顧成澤，突然喝罵出聲，「我當初怎麼教你的？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這成什麼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一事無成的二世祖嗎？」

顧英聯聲如洪鐘，轟地燕陶耳膜都嗡嗡作響。

燕少爺掏了掏耳朵，這老頭不去喊麥真是屈才了。

顧成澤本來就怕顧英聯，就他爸一瞪眼，秒慫。

唰的挺直了脊背，做的比小學生還要板正，小心翼翼看一眼顧英聯，「爸，這樣成嗎？」

顧英聯：「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你，既然燕公子如此說了，我索性就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