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四濺散落在老者面前，水意撲面而來，他微微蹙了下眉頭，下意識轉頭去看旁側的孫子。

卻瞧見艾瑞克不叫了，目光有些獃滯地看著海倫腳下的位置。

海倫也發現了兒子目光的聚焦處，而且，孩子身體不再顫抖了。

她抱著孩子，自然能清楚地感知到。

然而他們去看，什麼都看不到。

而從艾瑞克的視角，剛才還威風凜凜凶神惡煞的鬼們暗色的身體上都破了個洞，那洞是金色的，而且鬼魂的身體變得透明了不少。

他們捂著自己被打穿的洞，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燕陶神色漠然地坐著，妖美的容顏籠著高深莫測的神色，瞧不出任何錶情來。

剛才的水珠，似乎不過是她無意彈出去的。

此時，少女正勾著秦縱跟他說話，秦縱伸出手去，唇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低聲誇獎她道，「好孩子不能胡亂撩人，要助人為樂。」

燕陶……

小七：主人胖胖噠，給主人呱唧——

系統剩餘的話消失在燕陶森涼的眼神中。

小七默默記小本本：不管是誰，性別為女，都不能說她胖。

鬼們瑟瑟發抖，卻又不敢逃跑。

他們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痛楚。

好像自從變成鬼之後，在紐約過得好不自在。

不過死了后，一直餓著肚子，沒飯吃，沒東西玩，大部分人都看不見他們。

直到碰到艾瑞克。

他們是活在紐約的鬼，沒見過道士，更不知道什麼佛法。

只覺得這東方的少女，異常可怕。

死了的鬼魂屬陰，對於陽氣過重或者是其他能剋制他們的東西非常敏感。

燕陶便是如此。

在他們眼睛里，燕陶渾身籠罩著金光，而她旁邊的男人更是危險。

紫氣漫天，紅黑之色交融在一處，駭人至極。

「你、你是誰？」

其中一隻鬼捂著破了洞的胸膛慢慢靠近過去。

剛才他們是順著左邊地面爬過去的，沒靠近秦縱。

此時剛一靠過去，最接近男人的手指竟然騰空個燒起火來。

灼燒靈魂的疼痛，比肉體更甚。

「啊！！疼！好疼！」

當了試驗品的鬼在地上慘叫著哀嚎，滿地打滾，尖利滲人的鬼嚎聲聽得燕陶耳朵嗡嗡作響，她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素白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憑空一指。

指尖凌厲，慘嚎聲立刻消失。

不過同時，燕陶順帶著滅了鬼身上沾染的火。

少女笑眯眯地把臉搭在男人肩膀上，聲線悠然，「你是傻還是彪？」

「眼前紫氣漫天，連道行百年的惡鬼都不敢近身，你就這麼走過去了？」

嘖。

看來都是群沒見識的鬼。

秦縱身有紫氣。

紫氣之說，自古有之。

並非空空穴來風，古代有一說，真龍之氣。

真龍天子，坐擁天下，等閑鬼神精怪不得近身。

便是這個道理。

更何況，秦縱身上不止紫氣，更有滔天煞氣跟功德之光。

成了精的怪想要靠近，都得掂量幾下自己的分量。

想好死還是不死。

這小鬼直接就過來了，不知者無畏啊。

那鬼抱著自己燒成殘廢的手，哇地一聲就哭了。

燕陶……

秦縱……

艾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