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戰戰兢兢縮著肩：主、主人，艦隊有雲闊大人在，不會有事的。

燕陶掀唇笑，她在笑，然而漂亮的桃花眸中半絲笑意也無：若是我失蹤這短短時日，他們都扛不住。倒不如直接撞死來的直接！

*

高考後，有近三個月假期。

燕陶原來的打算是在帝都買套房子，帶姜婆婆一塊過去。

如今她有了地方住……

奶奶跟媳婦選哪個？

燕少爺為難地思考三秒鐘，當機立斷：「小七，在帝都選套地段好的房子，適合老人住的。」

小七咦了聲：主人，您要跟姜婆婆住嗎？

燕陶：不，為了給奶奶尋找第二春的機會，我去「住校」。

小七……主人你再一次刷新了無恥的下線。

華國高考的卷子，按照慣例封閉後送往各省會城市的重點大學，各地派一線老師去批閱試卷。

在六月二十號左右，考生便可查詢高考成績。

在畢業的高中生們瘋狂的時候，老師們窩在機房裡閱卷。

近百人的機房，只能聽見滑鼠鍵盤的聲響。

語文組、數學組、英語組、理綜文綜皆是如此，分機房閱卷。

一份卷子至少三位老師批閱，若是成績極差高於五分，會重新調出來批閱。

張玲是下邊調上來的物理老師，她剛批完一份卷子，喝了口水，繼續往下看。

卷面整潔乾淨，簡單的幾行字，竟隱隱透出風雷意。

通常批到字好些的卷子，老師心情總會好上幾分，張玲依嫻熟地抓重點批閱。

滿分。

滿分。

滿分。

全對。

看來是個學霸。

張玲批到最後一題。

理綜題目同文綜不同，文綜有固定得分點，寫對了就得分，沒貼上，好，全錯。

理綜則是答案對了，簡單瞧一眼過程。

基本答案對了，就滿分。

最後一題，又全對。

張玲不免露出些震驚色來。

今年高考題目，出題人是江省大學物理學教授龐漢之，他出題，一般都難。

特別是最後一道。

這個考生，竟然做出來了？！

這道題目就連她這個常年在一線教學的老師第一遍做時都沒找著思路，難以下手。

她按照腦子裡的答案細緻去看。

並不如她想象一般，對，或者錯。

張玲臉上浮現出奇異的神色來，這考生答題所用的邏輯思維方式，她聞所未聞。

這……

高考閱卷極嚴。

老師批閱時若是出錯太多，或是批閱的份數少了，都不行。

你批不了？

好，那就滾蛋。

沒什麼好說的。

通常，兩三分鐘一份卷子。

張玲對著這張卷子，仔仔細細地從第一行開始看，試圖尋出些邏輯或是熟悉的公式來。

然而……

這些公式，單獨列出來她都會，都懂。

放到這學生的卷子上，偏生每一步，她都看不懂。

「宋老師，你過來瞧瞧這份卷子。」

宋毅是物理閱卷組的主要負責人，「哪裡有問題嗎？」

「這學生的最後一道題目……」張玲後邊沒好意思說。

她看不懂。

要是胡編亂造的，張玲直接就零分。

但這學生前頭的成績太好了。

而且，張玲總覺著，不是過程有差錯，是她……真沒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