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陶……

以為遮住她就看不見了？

小七嘖嘖感嘆兩聲：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果真是遺傳啊。

一樣一樣的。

燕陶：閉嘴！

少年絲毫不受老太太的影響，痛心疾首地問，「奶奶，說謊是要長長鼻子的！」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她貓抓老鼠這種幼稚的遊戲。

老太太理直氣壯，就是眼神有些心虛地亂飄，「我哪兒說謊了？分走走走，趕緊吃飯去。」

「奶奶！」

「幹嘛？」

燕陶把蓋子掀開，底下都是廢酒瓶子廢紙殼，少年聲音涼涼地質問，「這是什麼？」

打死也不能承認！

小老太太裝得跟真的一樣，發出疑惑的眼神，「誒，咱家怎麼有這東西？」

燕陶……

小七：好！不愧是主人的奶奶！

反咬一口不成功就抵死不認。

老太太裝瘋賣傻的功力深厚！

少年勾唇笑，那笑好看極了，像是冬日梅花綻放，就是看著，姜婆婆感覺有些涼。

「既然不是奶奶的東西，吃完飯我就扔了去。」

姜婆婆糾結了會兒，屈於大孫子威嚴，小步轉去廚房做飯。

痛心～

老婆子我撿了三天的瓶子。

就這麼……沒了！

吃飯時，燕少爺明裡暗裡警告了下老太太，鍛煉做運動可以，別去撿什麼廢品了。

她取出張卡遞給姜婆婆，是叫路斯辦好的，「奶奶，這裡邊有五萬塊，去帝都掙得，您收著。」

姜婆婆：「不成，你拿著，馬上考大學了，學費生活費都得花錢！」

「我這裡還有。」

燕陶說明她手裡頭還有許多，姜婆婆才勉強收下，卻還是說給她收著。

吃完飯祖孫倆嘮了會磕，姜婆婆就催著燕陶休息。

坐了一個多小時飛機，腰酸背疼，燕陶躺上涼席，舒爽得睡了個好覺。

小七：「……主人這適應能力，都不認床了。」

次日清晨，姜婆婆還沒起，燕陶在日光初放的時候開始打坐。

她能做到家主之位，天賦驚人是一方面，努力更為重要。

清晨的光似是碎金落在盤坐的少年身上，她容顏似玉，雙手捏了指訣置於膝上，自然道韻在身周流轉，宛若謫仙。

姜婆婆撩起帘子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喧鬧繁華遇到燕陶，彷彿都化成了無形。

老人滿是溝壑的滄桑面容浮上隱晦的痛楚。

這等風華，同那人如此相似。

這孩子，終究要長大了。

術法修習兩遍，燕陶才起身，見姜婆婆站在門邊愣神，詫異地問，「奶奶，有事嗎？」

「沒。」

姜婆婆按下心中情緒，小步往廚房走，「今天剛好周一，你乖乖去給我上學！要是高老師再給我打電話說你逃學，我打斷你的腿！」

燕陶漆黑的瞳眸閃過異色，是她錯覺嗎？

姜婆婆眼角有淚光。

「小七，你看見了嗎？」

小七打著哈欠控訴：「主人，系統也是要有休眠期的！」

燕陶……

「好吧好吧，你睡。」

被小七這麼一打岔，燕陶懶得想了，轉回房間去洗澡。

「燕陶，吃完飯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