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嗓音如同清冽的酒，剛剛出窖的那一種。

雌雄莫辨，華美之中又含了三分悠然古韻，聽著能讓人瞬間沉靜下來，心神安寧。

曹洪義跟副隊好不容易緩過來些，一轉頭，就瞧見了這一幕。

少年容顏如玉，深情款款地求愛，還拿了朵紅玫瑰。

那個心啊，瞬間拔涼拔涼的。

他們在這兒嚇得成了狗，你居然還有心情求愛？

曹洪義要氣死了，他覺得如果可以的話，自己頭頂上一定冒著煙。

可惜，燕陶是不知道的，她眼裡只裝著秦縱。

秦爺：「玫瑰哪兒來的？」

燕陶：「……」這個好像不是重點吧？

秦爺：「是不是你偷的？」

燕陶：「……」

絕對不能承認是她順手牽羊的。

畢竟，見媳婦總不能兩手空空，燕少爺順手在警局裡……摘了一支開的最好的。

說來也奇怪，明明燕陶什麼表情都沒露出來，秦縱就是能看出這小流氓心裡在想什麼，直接上手來了個栗子：「回去就去給人家賠罪，知道嗎？」

燕陶癟了癟眉毛，剛想反駁，秦縱冷冷一笑，「不然以後別來見我。」

「……好吧。」

賠罪是不可能，但是燕少爺可以還他千八百枝的，在整個警局擺滿玫瑰花。

曹洪義跟副隊：你們知不知道旁邊是有兩個人的？不，是兩個人一隻鬼。

「這枝你先拿著。」

燕陶瞧著秦縱，薄唇勾起抹邪氣的笑，順手插在他的上衣口袋裡，「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驚喜。」

秦縱垂眸，掃了一眼，漆黑的眼底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

倒也沒拿出來。

他化妝后的氣場極為狂肆冷硬，配上這朵紅玫瑰，反倒是將本身氣場柔化不少。

曹洪義等了很久，燕陶完全沒搭理他們的意思，按捺不住開了口，「燕陶，剛才的水鬼……」

到底咋回事？

難道他真的知道黑帽的行蹤？

燕陶轉頭，眸光似笑非笑，「看來曹隊長的心理承受能力還不錯。」

聲調帶了笑，卻是讓曹洪義的額角跳了一跳，不知道這小子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他只能扯出笑來，乾乾地開口認錯，「對不住，之前沒有相信你，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副隊……老大居然會道歉？！

燕陶……夠叼。

「阿水。」

「道爺，我在。」阿水立刻冒頭，他其實一直在木橋下邊的水裡，等著燕陶召喚。

這次出來他就很有分寸了，遠遠地現在距離燕陶兩三米的地方，怕他身上的水汽妨礙到燕陶。

冒頭的時候，水鬼也在打量燕陶。

他住的地方雖然偏僻了一點，小夥伴卻有一大堆，不乏愛聽八卦傳消息的。

之前就聽說了，澳城來了個長相美艷作風彪悍的小道爺，跟玄門那群老頑固不一樣。

一言不合就開打。

狠辣的作風聽得鬼都聞風喪膽，沒想到突然就輪到他了……

是以水鬼特別識相的，在燕陶說鬼語傳遞命令的時候，立刻執行。

別說他沒節操，這叫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