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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 第653章 人生七十古來稀,樹挪死,人挪活字體大小: A+
     
      第653章 人生七十古來稀,樹挪死,人挪活

      《鬥戰神》——

      當李藐將有關《鬥戰神》的一切悉數講述給曹操。

      包括馬謖口中,這《鬥戰神》如何的神乎其神?如何在三巴戰場大方異彩?如何料敵於先,一步步的將張郃的計劃給算死了?如何在下辨戰場力挽狂瀾?

      毫不誇張,李藐展現給曹操的是關麟如何身居荊州,卻運籌帷幄於這千里之外的巴蜀,如何精準的判斷出曹軍的每一個行動,然後制定出對應的陰謀與軌跡!

      要知道,上一個做到這般程度的還是大漢開國的謀聖——張良!

      可怕!

      太可怕了——

      每一個行動,每一個細節,聽在曹操的耳中,除了深深的震撼,唯獨剩下的就只有可怕兩個字了。

      「呼…呼…」

      而隨著李藐講述的深入,曹操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隨著「咕咚」一聲,一口口水深重的咽下,曹操的神色從沒有像今日般這樣難看。

      甚至,他張開嘴巴,卻依舊因為巨大的驚訝,一個字都吟不出來。

      他在內心中無數次沉吟的是。

      可怕!

      如果真的如李藐所言,如果這馬謖講述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這《鬥戰神》真的存在,那關麟真的有未卜先知、料敵於先的能耐。

      那…

      太可怕了——

      可怕到,他曹操要重新去審視這個對手。

      這還是人麼?那關麟是人麼?

      這份身處外圍,卻隔空對時局的預判與推演,這已經有些妖孽的味道了。

      終於,在良久的沉吟過後,曹操開口道:「漢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一字一頓,曹操的語氣中帶著許多頹然。

      沒有任何一刻,他像是現在這般期盼…期盼別人說的話是假的,是一派胡言。

      只是,曹操的期待註定落空。

      「還是臣方才說的那般,大王若是不信,可以去查…《雲別傳》是那關麟後來交給趙雲的,蜀軍中知道的人或許不多,但《鬥戰神》可是助那張飛一舉功成,但凡刻意的去打探,查出有關這《鬥戰神》的端倪並不難,查清楚此事的原委也並不難——」

      隨著李藐的話,儘管曹操的期待落空。

      但…他還是重重的頷首,像是突然間明悟了不少。

      「這《鬥戰神》孤會去查,但哪怕只是聽到,孤卻也信了!那張飛什麼模樣?孤會不熟識麼?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他憑什麼能打敗張郃?憑什麼能收復三巴,憑什麼能將整個賨人部落帶到巴蜀?孤那時就覺得這事兒蹊蹺,疑雲密布,今日…倒是漢南提及的這《鬥戰神》,算是解答了孤所有的疑惑!」

      是啊…對於戰事的疑惑,全部解決了。

      曹操悉數都找到答案了。

      剩下的,只是對那關麟如鬼似妖預判能力的疑問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疑問,一個在大漢能製造出一支空軍的傢伙,他身上原本就富有許多神奇色彩,他做出怎樣的行為,都不奇怪!

      「說說那《雲別傳》吧…」

      曹操的一雙虎目緊緊的凝起,他再度開口。

      只是,有關《雲別傳》的疑問,李藐全然不知,他只能搖頭,然後說道:「大王要問《雲別傳》,怕是要問過那牢獄中的馬謖了。」

      唔…

      曹操的眸光一冷,口中下意識的吟道。「那襄陽馬家最小的公子——馬謖馬幼常是麼?」

      說起來,這兩年來大魏無論是對巴蜀,還是對荊州,壓根就沒打贏幾場仗。

      這也顯得那定軍山擊敗劉封、馬謖的一戰彌足珍貴。

      故而,曹操對這馬謖的印象頗為深刻。

      哪怕逃離洛陽之際,也不忘當上這個俘虜!

      其實,特地帶上馬謖,曹操還有一成想法。

      馬謖久居蜀中,又是諸葛亮的弟子與參謀,若是能勸他歸降,那…無異於能斬獲許多蜀中的情報,這對於現如今逆魏破局而言更顯得彌足珍貴!

      比如…從他口中吟出的《鬥戰神》與《雲別傳》就是意外之喜。

      只是…

      盤桓於曹操心頭的還有一個巨大的疑問,他是一個多疑的人,若是不搞清楚這一點,他斷然是無法信任馬謖的。

      「那馬謖馬幼常,孤記得孤曾經勸降過他,卻是被他一口回絕,漢南?你又是用了什麼法子,讓這馬謖乖乖就範?」

      …

      …

      漢中,陽平關內。

      夜色漸深,賈詡的軍帳內卻是燈火通明。

      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賈詡的身影顯得那樣的徘徊猶豫。

      他不時在帳中來回踱步,似是有心事,他偶爾也會拿起一卷書籍,想要藉助文字讓他沉下心來。

      可往往…最終適得其反。

      今年的賈詡七十歲了,一張臉上除了炯炯有神的雙目外,無論是面頰,還是那萬千溝壑都顯得疲倦、疲憊。

      如今他正在經歷的…

      讓他想起這齣仕的幾十年來,那經歷過的一幕幕,有過意氣風發,有過指點江山,有過一言禍天下,有過驚心動魄,更有過險象環生。

      那一幕幕就如同過眼雲煙般在他的眼前閃過。

      終於,賈詡的腳步一頓,他喃喃吟道。

      「董卓、李傕、段煨、張繡、曹孟德…五個,已經五個了…」

      這是他一生侍奉過的五個主子…

      他在董卓手下時不顯山不漏水;

      在李傕手下時,正直董卓被呂布殺害,王允脅迫的緊,不允許西涼兵投降,命懸一線,他一計破局,助李傕擊敗呂布,拿下長安;

      他在段煨手下時備受禮敬。

      他在張繡手下時被奉為謀主,幾次三番擊敗曹操,一手策劃出曹操「一炮害三賢」的著名歷史事件。

      在曹操手下時,雖智計不輕言,但也在赤壁之戰前曾力勸曹操不要南下,在征討西涼時獻出離間之計。

      他這一生很精彩,很澎湃。

      七十歲高齡的他,本不該再在這沙場征伐,可時局動盪,若要保住榮華,保住那半生在曹魏立下的功勳,他除了再度出山,再度踏上這殺戮場外,他還有其他路可以選麼?

      不…

      保住榮華,庇佑門楣…其實還有一條路!

      董卓、李傕、段煨、賈詡、曹孟德…他已經有五個主子了,他賈詡素來務實,不看重名節,他又為何不能再多一個主子?

      似乎是因為想到這一點。

      賈詡的眼神變得格外的深邃…

      仿佛,因為撲朔迷離的時局…已經漸漸撥開雲霧。

      那本難以捉摸的答案,愈發變得清晰…

      這一刻的賈詡雙眉微蹙,透出幾分凝重。

      「人生七十古來稀…這把年紀了,屁股還挪的動麼?」

      「人生七十古來稀,樹挪死,人挪活…應該…是這樣的吧?」

      這樣的感慨剛剛吟出…

      「賈先生…深夜拜訪,十分冒昧…」

      伴隨著一道輕微的聲音,書房的門亦是同時被輕輕敲響。

      『這聲音?是魏王器重的那小將——姜維!』

      賈詡心下暗嘆一聲。

      然後收拾了下心情,眯著眼,笑著朝門外吟道:「既是姜小友,那進來吧…」

      隨著賈詡的聲音。

      姜維推門而入,他的眼眶有些紅腫,像是剛剛哭過,他的眼芒卻是寫滿了渴望,像是對某件事情極致在意的渴望。

      這份渴望,賈詡太懂了!

      不是別的,正是仇恨哪。

      ——父仇家恨。

      這時,姜維向賈詡深深一禮,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敬意:「賈先生,晚輩姜維來陽平關已有一段時間,此間深深的被賈先生的謀算折服,深夜冒昧來此,是想要拜師賈先生,還望先生收留。」

      語態堅決,言真意切——

      也就是在這時,賈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很顯然,姜維的來意,姜維的話,他霎時間便完全洞悉。

      坦白的說,賈詡暗中也是觀察過姜維這個小將的,心思細膩,頭腦靈活,說起來,倒是個傳承衣缽的好人選。

      何況賈詡的兒子賈穆…並不出色,腦袋也不怎麼靈光。

      賈詡這把年紀,怎會不渴望一身本領有一個傳承之人呢?而這個傳承之人,姜維無論是從人品上還是才學、機智上,都是上上之選。

      可問題就出在姜維拜師選擇的時機,以及…他拜師所圖的目的。

      賈詡看透不說透,他眯著眼問:「你是魏王看重的少年才俊?為何會想要拜師於我的門下…」

      「父仇家恨——」

      姜維絲毫不避諱自己的目的,「我聽聞先生年輕時,曾一言亂天下,開啟群雄逐鹿的時代,也曾一計害三賢,讓精明如魏王也在先生的計謀下吃了大虧…我…我姜維…」

      說到後面,姜維的語氣略顯磕絆,可只是磕絆了一個剎那,他的聲調再添堅定:「那關家逆子害我父,活活將我父燒死於北邙山,我姜維與他不共戴天,不同於日月,可我心知…憑我之力,即便是玉石俱焚也不是那關麟的對手,所以…所以,我懇請先生收我為徒,傳我鬼魅陰謀之法,我不求功名利祿,也不渴望在大魏封王拜相,只要能讓我殺掉那關麟…哪怕是玉石俱焚、同歸於盡,我亦…我姜維亦在所不惜!」

      聲震屋瓦、振聾發聵!

      姜維的這一番話,讓賈詡都不由得驚詫了一瞬。

      他感受到的是一個極致的復仇者——

      這已經不關乎漢魏爭霸,只是純粹的復仇,極致的復仇。

      可…也恰恰因為這個,賈詡更不能答應姜維。

      是啊,賈詡從不在意姜維與關麟之間的父仇家恨,可他心下明了,若是他收姜維為弟子,那便意味著他也將捲入這一番複雜的恩怨糾葛。

      賈詡太懂得,何為明哲保身,他是決計不會做出斷絕自己退路的選擇。

      「伯約,你的誠意我領了…」

      賈詡眼眸眯起,凝視著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復仇者,「但,我有我的考量,這件事兒,恕我直言,我無法答應!」

      姜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的牙齒不由得緊閉。

      沉吟了片刻,他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一句,「賈先生,便是你也覺得…大魏會輸給那關家逆子麼?」

      這…

      姜維這突然的一問讓賈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聲音,是夏侯淵派人來傳喚賈詡。

      賈詡索性不再回答姜維,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袍,緩步走出了這大帳。

      留下姜維一人跪在這大帳里。

      望著賈詡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姜維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他狠狠的握緊自己的拳頭,恨恨的、一字一頓的念道。

      「可惡,可惡——」

      …

      …

      也不知道是因為…姜囧本是邊陲武人,身體健碩、底子好,亦或者是張仲景妙手回春,荊州官醫署的藥物極其富有成效。

      總之,姜囧恢復的很快,不過半月,就從原本的奄奄一息,變成了如今…能夠自由行動,下地行走。

      至於,他在這洛陽城內,完全沒有被限制自由,他可以自由行走,只要不是出城,一切都隨他…

      甚至,每日飯菜,每日餉錢都會有人擺放於他的屋子裡,任憑他花銷。

      十餘日,他姜囧…究是邊陲出身的武人,可一日日被這般呵護,他的心也從原本的如鐵石般堅硬變得柔軟起來。

      「那關四…還真是說到做到——」

      一聲感慨…

      姜囧想到的是,關麟這傢伙儘管年輕…但無疑,說話是算數的。

      昔日,他在醫署中,面對傅士仁的質疑時就提到。

      ——『知道他曾駐守我大漢的邊陲,曾無數次往返衝殺於那邊塞的修羅場,知道他手中沾染了太多羌胡的血,莫說他不過是一個逆魏的將軍!即便是曹操,能做到這一點,有朝一日,他落到我手裡,我也會禮遇有加,敬他是一條漢子!』

      這番話…事至如今,依舊是振聾發聵!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

      姜囧看著那床頭可口的飯食,看著那花都花不完的五銖錢…

      他的心情愈發的無以復加。

      ——『這樣一個神奇的公子,也難怪魏王不是他的對手!』

      從床上坐起,姜囧又開始養傷的一天。

      醫官來診斷一番,然後熬點藥,再然後的時間,便是去城中四處逛逛,看看這熟悉…又陌生的嶄新的洛陽城。

      話說回來…如今的洛陽城可謂是全新的氣象了。

      也不知為何,整個城裡城外到處都喜氣洋洋,一派祥和的跡象,就像是過年一般。

      話說回來,這都五月了,年氣早就過了…姜囧實在搞不懂。

      這些百姓,為何如此高興?

      每一次姜囧走在街上時,總會不時生出這樣的疑問,這次也不例外…

      恰恰就在這時。

      「哇!哇哇哇……」

      伴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在一間普通的民房前,一個男人高興的大喊:「生了,生了,是個女娃…是個女娃,好啊,好啊…」

      這男人像是因為喜得女兒而不勝欣喜,手舞足蹈的向身旁的鄰居分享自己的喜悅。

      就在這時…

      「哇哇哇…」又是一聲女娃的啼哭,聲調比之方才那道還要嘹亮。

      「你這傻小子,還有兩個呢!是三胞胎,都是女娃…」

      說話的是男人的母親,她匆匆從產房出來,將這個消息告訴兒子…

      倒是姜囧,當聽到「三個」的時候,他的心猛的「咯噔」一響。

      而聽到「都是女娃」的時候,他的瞳孔都不由得瞪大,有些擔憂似的望向那男人。

      儼然…哪怕這只是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家庭,可姜囧依舊是為他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一胎誕下三個女娃…在這個時代,是極其可怕的事情。

      倒不是說生產時的危險,而是對於尋常家庭而言,養育三個女娃…這將是一項巨大的開支,更重要的是,女娃長大了…並不能成為勞力,並不能耕種,不能為家庭帶來進項,唯一期待的…就是女兒養大成親時那一筆聘禮吧!

      當然,聘禮對於邊陲的姜囧而言,遙不可及…因為在邊陲,羌胡時不時的寇邊,十室九空的景象時有發生,男娃想要長大都是一種奢望,更別提女娃了…

      「唉…」

      心念於此,姜囧不由得長長的吁出口氣,為這個男人,為這個看似並不富庶的家庭捏了一把汗。

      可…那喜得三女娃的男人的表現卻是與他的想像截然不同。

      「三個,都是女娃…」那男人在一聲驚呼過後,又一次手舞足蹈起來,他興奮的一躍三尺高,「女娃好啊,都是女娃,好啊…好啊…」

      這行為,這話語…怎麼這男人這般高興呢?

      姜囧看的是一臉懵逼!

      ——『生女娃?也這麼高興麼?』

      ——『若是在我們天水生女娃意味著繁重的口賦、算賦…便是誕下一個,也是要苦惱整整幾天的。』

      姜囧不解了…可肉眼可見,這男人的歡欣與興奮,根本不像是裝的呀。

      這時,姜囧身邊,有那男人的鄰居感慨道:「女兒好啊,女兒貼心…長大了,又能去工廠做女工…賺的未必比男兒少!女兒好啊…」

      啥?

      工廠?女工?賺的未必比男兒少?

      姜囧徹底懵了…

      他感覺他就像是鄉下人進城一樣,完全聽不懂這些人的話。

      這時,那喜得三女娃的男人已經連蹦帶跳的進入了房間,去看看女兒,看看夫人…

      可姜囧…那心頭的好奇心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忍不住去問那鄰居,「這位兄台,敢問一句,洛陽城中…誕下女娃都是如此歡欣興奮麼?還有…兄台方才說的工廠、女工又是什麼?」

      一連兩個問題…

      這鄰居抬眼望向姜囧,聽他口音便是外地來的,於是…耐心的向他解釋道:「倒也不是…誕下女娃就歡欣興奮,你沒看到…自打關家父子打下這洛陽城後,這幾個月來,洛陽城到處張燈結彩宛若過年一般嘛!」

      這又是姜囧的另外一番疑問…

      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淵源?

      就在姜囧越發疑惑之際…

      這鄰居的一句話就完全解答了他心頭所有的迷津,「你可聽說過攤丁入畝?哈哈,就是雲旗公子向諸葛軍師與劉皇叔提及,然後凡是劉皇叔的地盤…悉數推行的一道政令!」

      「具體的講,便是免除所有的人頭稅賦,按照土地的田畝徵收稅賦,如此這般,以往生女娃…擔心越生越窮,繳不起這人頭稅,可現在不同了,沒有地…生再多女娃也不用繳稅,反倒是那荊州的沔水山莊在洛陽也開設工廠,紡織、蠶絲、畜牧、手工…這些中,許多都離不開女工,不瞞伱說,因為女工數量少…每月的俸祿反倒是與男工看齊呢!」

      「再加上,劉皇叔治下推行的仁政,這麼算來,女娃…生一個也是生,生一對也是生,不用繳稅,添把筷子的事兒,總是能養大的,還能養大了做女工賺錢…所以啊,現在風向變了,生男生女都高興,都一樣…」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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