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白蘞這個名字的由來。


  紀邵軍也聽紀衡提過一點，最早就是姜鶴這小孩備註錯的名字。聽白蘞提起這名字，他點了點頭，偏頭讓助理加上去。


  倒沒怎麼太注意，紀邵軍的助理在記事本上記上，在寫下「白撿」兩個字的時候，總覺得熟悉。


  紀邵軍又問：「阿蘞，你這外號還要用多久？」身邊人提一起，姜鶴這小孩都會把頭埋在膝蓋里。


  「我覺得還行，本來就是白撿來的，」白蘞撣撣文件，「合約暫時不簽，明天去江大寫上去就行，不會選宣傳就去找小七。」


  小七現在也是慕氏的合作夥伴。


  論營銷，幾個慕以檸加起來也比不上小七。紀邵軍打電話給小七。


  他跟小七相處起來，要比任家薇輕鬆。


  小七知道慕家秋招，他雖然不是這個行業的，也不懂白蘞這個ID的分量，「舅舅，您稍等，我問一下唐銘。」


  比起他們，同是江大的唐銘更懂。至於白蘞，小七知道她最近忙。


  八點多，唐銘還在江大實驗室，跟胡師姐討論一份數據。


  「跑了兩個小時，就是0.57，」他彎腰，按著最後一頁的數據，「沒有問題的話，我晚上就回去給姜……」


  他話說到一半，又改口，「給蘞姐看看。」


  這是他準備要發表的論文，寧肖論文早就發了，他還是第一篇，以前也寫過總結，發給姜附離看時被對方說過一句不要再發給他。


  自那之後，他都會跟胡師姐還有寧肖白蘞他們檢查過好幾遍之後，才敢給姜附離審核。


  其他人都是次要，白蘞才是主要。


  畢竟論文後加一句，蘞姐已經審查過，姜附離罵得就沒那麼人畜不分了。不過，他已經幾個月沒見過姜附離。


  還隱隱聽說馬院士跟姜附離情況都不好。


  最近這段時間，白他們都有默契的不提這倆人。


  「你說白撿？」唐銘給外行人解釋不清楚，就點開app，給小七截了張圖發過去，「APP上的，第二就是她了，她嘛……去年高三才註冊的app，你知道的，她平時忙得事多，不然這積分也能達到上限。」


  其他不同提，小七能懂，他看著這張圖，「蘞姐，號召力怎麼樣？」


  「小七弟弟，」唐銘靠著桌子，笑，「第一是姜哥，第三是馬院士，你可能不認識，賀文你聽我們說過吧？」


  小七頷首，意識到在電話里，唐銘看不到，「我前兩天開會也聽王助理說過，在你們江大很火。」


  那時，他還在想，要不要通過白蘞去找賀文聊聊。「賀文學長確實很火，」唐銘繼續道，「截圖沒截全，賀文學長也在這份名單上，他第八，這麼說，你懂了嗎？」


  小七一驚。


  他知道白蘞很聰明，但還是沒想過這一層。掛斷電話。


  小七重新回復紀邵軍，「舅舅，先換背景介紹。」


  這一晚上，慕氏的營銷部又重新推翻之前定製的背景，設計部連業設計。


  **

  秋招第一天。


  江大十分熱鬧，能入選江大備案的，都是國內數得上號的企業。質量絕無僅有。


  早還在沒開始時，大學城的論壇，一堆老師跟學長學姐們就應屆生開設乾貨帖。碩士博士，大部分都有師門，從事科研行業或者留校。


  但有散門散戶，或者尋求更高平台，也會來人才市場轉轉。


  今年熱門企業依舊是那幾個，賀文、高珈宸，以及幾大泰斗掛名的公司，論壇上早早就有人分析過。


  武家跟高家的HR早早就占據了中心位置。來人才市場的人，大部分都是衝著高家來的。


  高奕跟慕幼珺今天都來了，他們兩人在圈子裡一直是和睦恩愛的人設，這次高奕出席，自然會帶上慕幼珺。


  「慕家呢？」高奕跟著校領導轉了一圈之後，詢問HR這次的情況。HR看了眼慕家的展台方向，那邊依舊空無一人。


  他也覺得奇怪，眼睛眯了眯，「慕家那，暫時還沒人過來。」


  「現在還沒來？」旁邊，慕幼珺手裡拿著黑色小包，神態有些緊張，眼神不由自主地向那邊飄過去。


  高奕收回目光，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地往門外走。偶爾有遇到認識他的，他也微笑著頷首鼓勵。


  江大論壇。


  針對這次的秋招，有幾個分析貼很火。當然，最火的還是高家。


  1L：【今年沒賀文學長，大家散了吧。】


  5L：【高家也很好，有十幾位教授坐鎮，還有高博士在，前景可觀】10：【賀文學長不在，進許家競爭力也會很大啊。】


  19L：【沒人提慕家嗎？聽說慕家參與了一個重點工程。】


  21L：【慕家？我本來也在等慕家，但是聽內部消息說是沒什麼導師坐鎮，有條件還是看看高家跟武家。】


  [】 論壇上眾說紛紜。


  孟若雅也是其中一位。


  她讀博，剛畢業，帶她的導師也是散門散戶，今天人才市場一開幕，大多數人都先去許家跟高家。孟若雅並不著急，她導師比較急，上午給她打過四個電話。


  「你天分很好，找到一個好研究所，對你日後幫助很大，「導師在電話那頭苦口婆心，「高家真的很不錯，帶上你的論文還有證書，爭取直招。」


  「高家？」她才踩著人字拖，穿著黑色闊腿褲來江大室內體育館，「老師，你又不是不知道，高珈宸他用鼻孔看人。行了老師，您別擔心，我已經過來了。」


  今年的人才交流會開在體育館。


  七月底，江京熱，這個點大部分人在午休，相對於上午，兩點的體育館人流量少一半。


  不過大部分展台前依舊擠滿了人。


  孟若雅詢問了幾個企業，大部分人一看她是女生，就沒那麼熱情。搞科研的，女生確實少。


  孟若雅也習慣這些，她目光轉了轉，看到最左邊那個位置，HR正在跟人掛背景介紹。


  還有人跟她一樣？

  她腳步轉了下，看清前面寫的招牌——【慕氏】


  孟若雅停下。


  「同學您好，這是我們慕氏的宣傳冊，「慕家的HR看著面前的女生，半點兒也沒輕視，友好地把一份昨晚剛加工的簡陋宣傳冊遞過去，「你可以看看。」


  管慕氏的是慕以檸，幫慕氏談判了稀有金屬的是白蘞，慕家的兩個女人都是頂樑柱，對於慕家來說，對女性更為尊重。


  遭受過無數次輕視的孟若雅看著面前的HR，覺得自己應該找到了這次的歸宿。只是慕氏.……確實沒怎麼聽過。


  老師向她科普的研究所也沒慕氏。


  不過孟若雅沒在意，她也沒翻宣傳冊，遞上去自己的簡歷，「慕經理，我叫孟若雅，這是我的簡歷。」


  慕經理看到孟若雅只準備了一份簡歷，直接給他了，詫異地收過來。伸手翻過這份簡歷，看到對方是博士生，就發給慕以檸。


  孟若雅沒再繼續逛。


  她找了個地方看這份宣傳冊。


  宣傳冊跟剛剛她看到的背景是同一個色系，很淺的藍色，前面一段都是介紹慕氏現在的情況。


  從第二段開頭，就在介紹慕氏現在的科研人員。孟若雅一邊跟老師打電話，一邊往下看名單。洪楠教授。


  她沒聽說過。


  手機里，他老師在罵她不爭氣，「你就這麼隨便交出了簡歷？不是讓你去許家跟高家看看……」


  孟若雅隨意聽著，看到下一個名字。周文慶教授。


  等等。


  這不是物理學院今年的副院長？就在她疑惑是不是同名時，緊接著看到下一個名字——


  白撿。


  「我去！」孟若雅被嚇一跳。


  「孟若雅？你說什麼？」老師危險的聲音發出來。


  「不是，老師，」孟若雅停下來，轉身往回跑，「您要不要來，撿神啊，這家好像把他招到了！我回去問問！」


  與此同時。


  大部分人也注意到慕氏的人。


  「聽說他們現在才過來，是為了改背景。」體育館的人，低聲在高家HR耳邊低聲道。高家HR頷首，「多注意一點。」


  慕氏最近幾個月也引起了一票人的注意。


  他們拿到海水提純的前期準備工作，本來這也是個好的開頭，但最近慕家被約談，江京科研圈有動盪，大部分都聽說過。


  慕家這一次捲土重來，但沒招到幾個研究員。而高家跟武家也是虎視眈眈。


  並不給慕家喘息的時間，直接挖了慕家想要招攬的研究員。所有人都在等慕家的動作。


  但沒人想到，慕家一大早就缺席，直到下午開場，才帶著廣告牌匆匆趕過來。然後有條不紊地準備背景牌。


  兩點二十，慕家的展台準備好。


  體育館此時已經有其他學生進來，人流量也大了些，但慕氏前面依舊沒什麼人。兩點半，江大論壇一個叫「孟dd」的樓主發了一個帖子。


  《慕氏背景介紹》


  很普通的一個帖子，慕氏在江大不火，孟dd也不是論壇紅人，大部分人都隨意地划過去，但這其貌不揚的帖子卻一直飄在首頁，回復也從0—99，還在迅速發酵，終於有好事之人奇怪地點進去。


  一眼就看到鎮樓圖。


  領隊人：周文慶（教授）洪楠（教授）


  ····—— 白撿（配圖）

  江大眾人：.……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江大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