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聖庭
「哈哈哈，這就是編織者境界嗎？」
「我終於站在了內環世界的頂點！」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用卑躬屈膝了。」
「融合！」
廣場之中，氣勢全開的傅紅山，徹底碾壓所有賓客。
至於裁決之劍，那些披著各色虹光的傢伙絲毫未受影響，仍舊在靜靜看戲。
……
伴隨著傅紅山下定決心，他手中的紙幣開始綻放道道璀璨光芒。
在這些光芒的照耀下，傅紅山的真身與未來之身竟然開始了融合。
這卻是傅紅山要徹底將未來的力量留下。
……
這種事情，以他自身的力量自然做不到。
但卻是可以用手中的紙幣買。
傅紅山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如此醒目。
以至於在場的賓客都看懂了。
……
「我靠，那張紙幣竟然還能這麼用？」
「失算了啊！」
「早知道能購買未來的力量，我也買了！」
自覺看懂的賓客們，無不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在他們看，既然傅紅山能夠用紙幣買到未來的力量，他們自然也可以。
然而大天機師貝萊倫對此卻是嗤之以鼻。
本座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們也配？
……
若說對於傅紅山的操作，在場嘉賓誰最震驚，那必然是貝萊倫。
之所以如此，當然是因為傅紅山做到了他這個第三重天機師都做不到的事情。
真以為將真身與未來之身進行置換，是那麼簡單的嗎？
……
反正直到現在，貝萊倫也沒想明白傅紅山是怎麼做到的。
畢竟無論怎麼看，這種置換都不等價。
思來想去，貝萊倫也只能認為傅紅山掌握了什麼特殊秘法。
至於之後的「融合」，這倒是沒什麼可探究的。
紙幣的力量足以做到。
……
「哈哈哈，我成功了！」
璀璨的光芒過後，傅紅山左腳下方的眼睛緩緩閉合。
此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已然是編織者傅紅山。
其恐怖的氣息真實不虛，這一幕著實讓在場嘉賓難以接受。
畢竟他們的收穫在「未來」，而傅紅山卻是提前了。
……
「未來果然坍縮了！」
「不僅如此，傅紅山的未來竟然只剩下了一種。」
「這就是提前獲得未來力量的代價嗎？」
「現在與未來貫穿，諸多未來坍縮成一條線段，扭曲成環！」
「至此之後，只要這個環不解開。傅紅山的未來有且只有一種。」
陳琦全程見證了編織者傅紅山的誕生。
徹底看穿了其本質之後，陳琦內心是有些暗自慶幸的。
……
萬幸，他第2次許願只是借用了一下未來的力量，沒有徹底將其留下。
不然他就要跟傅紅山一樣，成為只有一種未來的人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自古獨木難支，一條腿走路可是容易摔跟頭。
……
「若我所料沒錯，從此刻起，傅紅山只能沿著已經固化的那個未來按部就班前行。」
「他就像一個提線木偶，或者說遊戲中的【npc】，到處跑地圖打卡。」
「他以後的人生都被安排好了，不能有絲毫偏差。」
陳琦此刻看向傅紅山的目光，甚至有些同情。
未來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玩弄的。
……
「傅紅山一旦出差錯，就相當於扭曲成環的未來解開了。」
「現在與未來再次斷開，傅紅山的編織者境界自然消失了！」
「不僅如此，斷開就相當於徹底剪斷了唯一的未來。」
「而沒有了未來的人，自然不可能活著！」
「傅紅山這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究竟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知無畏？」
陳琦自己是很難理解傅紅山的想法的。
傅紅山已經修煉到了白銀大圓滿，距離編織者境界只差一步。
何必這麼著急呢！
……
傅紅山現在的作為，相當於已經提前兌現了未來。
就算他現在身死，也不影響這種未來已經出現過。
所以傅紅山以後只能靠自己，他已然被移除出了裁決之劍的關照名單。
……
莫看傅紅山現在成了編織者，但殺死他的辦法真的很簡單。
只要對他唯一的未來施加影響與干擾，讓這種未來出現偏差，就可以殺死傅紅山。
比如傅紅山幾年之後，會有一個奇遇。
陳琦只要提前將那個奇遇截胡，傅紅山就得掛了。
……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陳琦要能看到傅紅山唯一的未來。
這的確有點難度，畢竟傅紅山的未來不但坍縮了，還扭曲成了環狀。
正常而言，面對這般情況，第三重的天機師都得乾瞪眼。
比如現在還在全程懵逼的貝萊倫。
……
但經歷過更複雜的時間線重啟的陳琦，看穿傅紅山的環狀未來，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陳琦完全想不明白，為何傅紅山會如此不智，走這樣一條險路。
他現在雖然成了編織者，但跟用沙子堆砌的城堡沒什麼區別，一推就倒。
……
若是此時正在接受其他賓客恭賀的傅紅山，得知帝國子爵的想法。
定然會「氣的跳腳」！
什麼叫如此不智？
什麼叫在刀尖上跳舞？
他這明明是一番苦心謀劃的神操作，沒看到周圍人全都饞的眼睛冒綠光嗎？
……
沒錯，他傅紅山距離編織者境界的確只有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之遙，同樣可以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真以為編織者境界，是如此輕易便能達到的嗎？
……
捫心自問，在場嘉賓之中，白銀大圓滿上百人之多。
但又有多少人有自信能修煉到編織者境界。
修煉到編織者境界，不僅靠天賦，靠努力，更要靠時運，靠背景。
這四者缺一不可。
……
傅紅山清醒的很，深知自己只有微小的概率能修煉到編織者。
他的確可以【觀測】自己修成編織者的未來，讓裁決之劍為自己保駕護航。
但這種事情是存在失敗概率的！
……
或者說能否成功，完全取決於裁決之劍是否用心。
而事實上，裁決之劍對於前兩種選擇的重視度是有限的。
屬於能幫就幫。
做出第3種選擇，將自己徹底化作釘子的那些人，才是裁決之劍的「心頭肉」。
……
未來存在諸多變數，3000枚釘在未來身上的釘子，會脫落一些實屬正常。
不然裁決之劍也不會接連舉辦了13屆慶典。
為的就是補充一些釘子。
雖然裁決之劍會儘量保證所有釘子都不脫落。
但傅紅山不想賭！
……
內環世界即將大亂，這種趨勢瞎子都看得到。
可以預見的是，裁決之劍未來會很忙，非常忙，面臨各種挑戰。
他們也要做出取捨。
……
裁決之劍真的還能輕易鎮壓一切，保障3000種未來都兌現嗎？
傅紅山對此是懷疑的，所以他才打算將未來兌現，提前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成為了編織者，他自己就有實力維護自己的未來。
……
至於固化的未來，傅紅山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問題。
相較於散亂的各種未來，他坍縮後的未來更加難以觀測。
更何況他的未來的存在形態還很特殊。
沒看到貝萊倫這個第三重的天機師，都迷茫的懷疑人生嘛。
所以傅紅山現在志得意滿極了！
……
「有請第10名嘉賓登場。」
傅紅山的「神操作」，絲毫沒有影響到慶典的繼續進行。
面對晉升編織者的傅紅山，裁決之劍的所有成員，全然一副冷淡的表情。
這種自作聰明的「跳樑小丑」，他們見多了！
……
「終於輪到本子爵登場了！」
「說實話，之前所有人都秀了一波，算是將各種手段都用盡了。」
「本子爵若是不拿出點新東西，怕是有負天巫咒術學院的盛名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子爵這排名是花錢買的呢！」
伴隨著腳下的眼睛睜開，帝國子爵成功成為了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
這一次，不只是所有嘉賓，就連裁決之劍的所有成員，也是無比專注的盯著陳琦。
畢竟帝國子爵可是他們發出了三次邀請的人物。
豪不誇張的說，雖然陳琦在慶典中的排名不是最高。
但他在裁決之劍內部的熱度，卻是遙遙領先所有嘉賓。
……
「刷！」
腳下眼睛睜開的瞬間，一張紙幣從眼睛中飛出，落到陳琦手中。
在其他賓客眼中，這或許很稀疏平常。
甚至就算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卻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
完全無法體會到其中的神妙。
……
但陳琦不同，他完全看懂了。
也是因此，陳琦才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紙幣的出現，乃是貫通現在與未來。更準確的說，是未來入侵到了現在！」
「簡直細思極恐！」
……
【過去】，【現在】，【未來】，這三者之間的關係，陳琦有著極為清晰的認知。
【過去】決定【現在】，而一旦兩者貫通。
【現在】同樣可以決定【過去】。
……
同樣的，【現在】決定【未來】。
而一旦兩者貫通，【未來】也可以篡改【現在】。
之前傅紅山成就編織者，就是最好的例子。
……
但這種所謂的「篡改」，仍舊是基於「現在」的意願。
或者說是現在借用了未來的力量，改變了自己。
而並不是【未來】主動為之。
……
因為本質上而言，未來是「虛假」的，散亂的，多變的，唯有【現在】真實唯一。
若將【現在】視作河流發源地。
而未來則是源頭分化出的無數支流。
……
某一天，某隻支流「覺醒」了，它妄想逆流回去，改變源頭。
然而現實卻是就算它真的逆流回去，源頭也只需要新開闢一條支流，或者說將它的力量注入其他支流，便可從容化解。
……
可以說未來想要主動「侵蝕」【現在】，基本不可能出現。
除非從源頭分化出的所有支流，一起「造反」。
而這就意味著，所有支流重新匯聚，世界的未來被徹底鎖定了。
紙幣的出現，便是未來對現在的侵蝕。
也是內環世界未來被鎖定的最直接證據。
……
但讓陳琦感到震撼，甚至恐懼的，並不是內環世界被鎖定這件事情。
畢竟他早就知道了。
而是陳琦通過這種侵蝕的「主動性」，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
內環世界被鎖定之後，自己所在的時間點，還能算是【現在】嗎？
那個被鎖定的時間點，是不是同樣可以看作另一個源頭，另一個【現在】。
若是如此，自己所在的時間點豈不是成了【過去】。
……
那麼就不是【未來】侵蝕【現在】。
而是【現在】在決定【過去】了。
這很難不讓陳琦聯想到自己創造【過去】這件事情。
……
或許，內環世界的真相，從來不是【現在】決定【未來】。
而是從它被鎖定的那一刻起，【現在】決定甚至創造著【過去】。
雖然這只是陳琦無意升起的遐想，但這種可能，真的很可能存在啊！
……
若真的如此，內環世界就是一部已經寫好了結局的小說。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在填充具體的故事情節，豐富整個世界。
但無論劇情如何「瞎編」，都不能對最終的結局造成影響。
不然便會被「結局」糾正。
……
「細思極恐，細思極恐啊！」
「好在世界政府仁慈，內環世界是可以離開的。」
「不然真就太令人絕望了！」
「但這也算是堵不如疏吧，真若是不給大家離開的希望，堵在前方的堤壩，必然會被無數有志之士衝垮！」
陳琦只是一剎那，便由紙幣的出現，聯想到了內環世界的【終極】。
至於這個【終極】是什麼，那就只能再親眼看了。
……
「【聖庭】？」
「紙幣的發行機構，竟然是3000年後的【聖庭】。」
「所以3000年後的內環世界，會被【聖庭】徹底統一嗎？」
「甚至將十大超級咒術學院取代？」
紙幣的正面，是一個潔白的，仿若鳥巢一樣的橢圓形建築。
……
鳥巢之中，赫然有著兩枚圓形文字。
它們如同鳥蛋一樣安安靜靜呆在巢穴中。
雖然陳琦並不認識那兩枚圓形文字，但它們自己告訴了陳琦它們所代表的意義。
【聖庭】
除此之外，紙幣的正面別無他物。
……
陳琦在【聖庭】那兩個字上，凝視了良久。
然而任憑他在古文字方面造詣超群，卻也是無法解讀出那兩個文字的具體結構。
所以陳琦雖然知道了【聖庭】，但卻無法將它們在現實世界書寫出來。
……
這般情況，倒是像極了銘刻在青銅骰子上的那些文字。
同樣無法辨認，同樣無法書寫。
陳琦不禁懷疑自己現在看到的【聖庭】，仍舊只是一小部分。
是真正的【聖庭】，展露在他這個時間點的一部分。
……
同樣的，陳琦對於無法看清紙幣背面的那些人形雕刻的真面目，也是理解了。
還是無法看清的好，真若是看得一清二楚。
對方就能從【未來】跨越3000年時間線，來到現在了。
……
當然，陳琦比貝萊倫還是要遙遙領先的。
至少陳琦很輕易便看清了人像的具體數量。
三男兩女，總共有5名人類的頭像，被雕刻在那座巨崖之上。
……
除此之外，紙幣的背面還用通用文字，書寫著發行日期，以及具體的面額。
這看起來似乎平平無奇，畢竟現在內環世界所有國度的紙幣，都是如此樣式。
甚至電子貨幣也是。
但這一行為，卻代表著紙幣的發行對象，包括了凡人這一廣大群體。
……
「3000年後，里世界跟凡俗世界，徹底不分彼此，融為一體了嗎？」
當前內環世界的潮流，便是里世界跟凡俗世界互相滲透，進行合流。
若以三千年為時間跨度，陳琦很難不做出如此猜測。
真不知道3000年後的內環世界，會是怎樣一般景象。
……
有一瞬間，陳琦甚至產生了動搖。
若是不跟天機蛛母斤斤計較，自己應該能夠藉助慶典，看到3000後的世界吧？
但思索再三之後，陳琦還是放棄了。
……
他在當前這個時代混的挺好，萬一一不小心穿越到未來，泯然眾人了呢？
這不是有可能，而是非常有可能。
畢竟新法從不崇古，並不是越古老越強大，而是講究與時俱進。
……
若是穿越到未來之後還能回來，陳琦當然想去進修一下。
但根據陳琦的計算，他這999面額的紙幣，真的就只是單程票。
去了就真的回不來了。
……
而3000年的時間跨度，在場的2999名賓客們，肯定無法將陳琦錨定住。
至於裁決之劍，在遭遇【蜃】之前，陳琦還是對他們充滿了自信的。
但現在嘛，人還是得靠自己。
……
「【未來】也好，【過去】也罷，這一切都不過是我的猜測！」
「想要知道水深水淺，終究還是要自己趟一下。」
「天機蛛母，本子爵來了！」
「是時候展示一波新技術了！」
刷刷刷，伴隨著陳琦下定決心，他腳下代表著【現在】的那隻眼睛，突然閉合。
取而代之的，卻是周圍的地磚紛紛被點亮。
或者說地磚上的一隻隻眼睛，不斷在睜開。
……
這一幕景象是如此詭異而光華璀璨，就仿若黑夜中的萬家燈火一盞盞亮起，照亮了整片世界。
尤為不可思議的是，做到這一切的帝國子爵，絲毫沒有移動半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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