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將偏殿中搖曳的燭火吹滅,幾個宮女趕忙跑過去關窗戶。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跌跌撞撞的落入了院內,落地的時候一個趔趄,好似折斷了翅膀的鳥兒,斜斜的落了下來。
又好像一枚斷了線的風箏。
「誰?」
宮女們大吃一驚,幾個侍衛也跑了進來……
「鏗,鏗!」
幾名身材高大的侍衛拔刀沖了過去,呵斥著:「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怡妃娘娘的寢宮!」
那黑影卻好似傻了一般,木頭人似的呆立著,直到幾名侍衛衝到了面前,看清了她的樣貌,紛紛來了個急剎車。
「等等!」
侍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大吃一驚:「怡,怡妃娘娘?」
可不是嘛!
瓢潑大雨中,突然闖入寢宮的竟然是這裡的主人怡妃娘娘,不過此刻這位娘娘可真是太慘了,她衣衫不整,好多地方都破損了……
全身被雨水濕透了,頭髮亂糟糟的披著,最奇怪的是那一對熊貓眼,烏黑髮亮的黑眼圈。
好慘,太慘了。
娘娘這形象好似被人狠狠揍了一遍,又像是遭受了什麼酷刑,也很像是被幾個壯漢給蹂躪了。
見此情景,幾個侍衛,宮女們大吃一驚,忙道:「娘娘,你?」
「嚓。」
天上又是一道閃電蜿蜒著落下,用盡全部力氣逃回來的怡妃,勉強不讓自己摔倒,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
她是誰,她是大楚怡妃,怎麼能在下人面前失態呢,她哆嗦著,強撐著道:「本宮沒事,你們都退下吧。」
宮女,侍衛們對看了一眼,忙道:「可是娘娘你……」
娘娘看起來真的很不樂觀呀。
「退下!」
「是。」
等到宮女和侍衛們都乖乖退下了,站在大雨中的怡妃終于堅持不住了,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噗。」
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怡妃狐媚的臉上露出痛苦神色,嘭,嘭,身上又有幾處穴道炸裂,蹭蹭噴血。
她在危難時刻施展了一種秘法,激發了身體潛能才掙斷了繩子,逃了出來,可是因此給身體造成了很大的損傷。
她跌跌撞撞的向著寢室跑去,卻摔倒在泥水裡,爬起來,又摔倒了,好不容易才掙扎著爬過了台階,爬過了門檻。
在身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濕痕……
「噗。」
爬進了寢室的怡妃又吐了一口血,才吃力的打開了抽屜,用顫抖的手取出一個玉瓶,抖了抖,一顆散發著清香的丹藥滾了出來。
這顆丹藥足足有鴿子蛋那麼大,散發著清香,緊接著她一仰脖子把丹藥吞了下去,因為實在太大顆了,被噎的翻了個白眼。
「咕咚。」
好不容易才吞了下去,然後怡妃開始盤膝打坐,不得不說,這顆丹藥還真是厲害,很快她的傷勢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半個時辰後,怡妃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銅鏡,她的傷勢雖然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可是熊貓眼還在。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昔日狐媚的臉蛋上多出來的兩個大眼袋子,還有脖子上,胳膊上的淤青,血痕。
怡妃了尖銳的嬌笑聲:「呵呵,哈哈哈!」
這笑聲實在太瘮人了,可怕的笑聲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讓守在外面的侍女們一個個臉色都發白了。
「嚓,嚓!」
「呵呵呵,哈哈哈!」
「噼里啪啦。」
很快寢宮裡娘娘開始摔東西,砸銅鏡,好像完全發瘋了,可侍女們也不敢問,也不敢進去,只能在外面瑟瑟發抖。
寢宮裡,從憤怒的怡妃口中,溢出了三個憤怒的字:「柳!乘!風!」
大王莊,村口。
「阿嚏!」
柳乘風猛的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頭,奇怪道:「誰罵我?」
「嚓,嚓。」
天上又是一陣電閃雷鳴,一道道電蛇蜿蜒著落下,嚇的小影兒尖叫著撲進他懷中,小身體顫抖起來。
柳乘風趕忙將她抱在懷中,安慰了幾句:「影兒莫怕,爹爹在。」
「莫怕莫怕。」
看著外面暴雨傾盆,又看了看廚房中被掙斷的繩索,不由得喃喃自語:「這個女子……」
他此刻面色凝重,回憶著這女子的一舉一動,偽裝被擦掉之後那張狐媚的臉蛋,還有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態。
「這女子不一般呀。」
「嚓,嚓。」
此時天上又炸開幾道驚雷,讓柳乘風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看天,他嗅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一步步,抱著小影兒走進了裡屋。
「吱。」
隨著房門關上了,將風雨,驚雷暫時隔絕,很快瓢潑大雨將整個大王莊,整個大楚皇城籠罩在漫天雨霧之中。
第二天,清晨。
雨停了,當柳乘風抱著小影兒從房中走出,瞬間感受到了清新的空氣,雨後的風微微吹拂,花香,青草香,伴隨著泥土的清香撲面而來。
父女二人看向了天空,正好看到一道華麗的彩虹從東方升起。
小影兒吃驚的張大了眼睛,看著天空中絢爛的彩虹,發出了一聲嘆息:「哇……」
柳乘風不由得微微一笑,打開了店門,隨著店門敞開,剛好看到村口的大槐樹下一道窈窕修長的身形,正徐徐走來。
佳人白衣勝雪,傾城絕世,身後還跟著一個神態嬌憨可愛的紅衣少女,此刻人比花嬌。
柳乘風心情便暢快起來,向著那日思夜想的佳人,露出了陽光燦爛的微笑:「娘子,你來啦。」
齊白雪抿嘴一笑,輕輕應了一聲:「嗯。」
「影兒乖,乾娘抱抱。」
她從夫君懷中接過愛女,夫妻二人便攜手走進了溫暖的小窩。
清晨,客棧。
「什麼?」
聽完柳乘風敘述整個過程,殷雅兒吃了一驚,忙道:「你是說,你險些被一個女人暗算了?」
齊白雪絕色的俏臉上,頃刻間布滿寒霜,輕道:「有沒有吃虧?」
「哎?」
看著面前兩個美女,柳乘風微微一笑,這下子看出差距來了,到底還是娘子心疼咱呀。
「嘿嘿。」
柳乘風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輕道:「也不能這麼樣說,確切的說,是那女人喬裝打扮來暗算在下,可是呢。」
「可是……」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繼續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倒是沒吃虧,呵呵,那狐媚女……」
確切的說他不但沒吃虧,還把那狐媚女子收拾的挺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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