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唐雲放下毛筆道。
「差不多了，就先寫這些吧。」李齊道。
「那一會我讓王大哥把信送出去？」唐雲道。
「好。」
正說著，王虎升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李大人，不好了……」
看著他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李齊問：「怎麼了？王大哥。」
「你還是去看一眼吧。」王虎升道。
從院子裡出去，只見對面的宅子門口站滿了人。
那個宅子住的是一個張員外，前幾天那張員外還來拜訪過李齊，送了一些家具過來。
當時李齊覺得這個人還挺客氣的，一想到又是隔壁鄰居，便也和對方來往了幾次。
「這是幹嘛？」李齊一臉疑惑地問。
王虎升道：「張員外的妻子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不知道，剛才我路過的時候，去看了一眼……」說到這裡王虎升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道，「頭被人割了，現在還沒找到……」
李齊一愣：「還有這種事？」
「可不是，那場景別提多嚇人了。」王虎升道。
「走過去看看。」
來到門口，從人群里擠了進去，只見張員外坐在一塊假山邊上，六神無主。
李齊過去的時候，他都沒回過神來。
「張員外？」李齊喊了一聲。
聞言，張員外抬頭看了一眼：「李大人？」
「需要我幫忙嗎？」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張員外猛地就跪在了李齊面前，哭喊了起來：「李大人，你可一定要幫我做主啊。」
李齊一愣，趕緊扶他起來：「你先起來再說。」
「到底怎麼回事？」
「我今天出去上街，誰知回來的時候，拙荊就被人殺害了……而且頭顱也不見了……」
「你報官了嗎？」
張員外點頭：「我已經安排家丁去了……」
正說著，就聽到門外一陣嘈雜之聲：「讓開！讓開！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
乍一聽，這聲音還有點熟悉，李齊轉頭一看，只見一雙眼睛也正盯著他。
「是你？」
「燕副帥？好久不見。」李齊笑眯眯地上前去打招呼。
「你怎麼來京都了？」燕月駿一臉玩味的道。
「我也不想來，可沒辦法……」
燕月駿掃了一眼李齊身上穿的官服，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王虎升，片刻後道：「沒想到李兄如今在為姜王爺做事？」
「混口飯吃而已。」李齊道。
燕月駿笑笑：「為王爺做事都只是混口飯吃，那像我這樣的豈不是連飯都混不到吃的？」
「燕兄此言差矣，你是為朝廷做事，朝廷之上便是皇上，換句話來說你是在為皇上辦事，我和你可沒法比。」李齊道。
燕月駿道：「李兄還真是能說會道，以你的才能以後想必一定能在京都混得風生水起，到時候可別忘了兄弟我。」
李齊哪聽不出他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說自己油嘴滑舌會拍馬屁。
秉承著以和為貴的原則，李齊心裡一點也不生氣，而是拱手道：「哪裡哪裡，以後還得麻煩燕副帥多多提攜。」
燕月駿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帶著人去到了裡屋。
李齊有些好奇，也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張員外的府上說不上豪華，但是也算不差了，廂房差不多有兩百多平，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還有兩張實木大床。
一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放眼看去，房間裡到處都是血漬，在正中央躺著一具無頭女屍。
燕月駿在周圍查看了一番之後，便讓仵作把屍體搬走。
本來這種事是用不著像燕月駿這種級別的人過來，可是由於太過蹊蹺，所以他才過來看看。
不良人除了負責江湖上的糾紛之外，京都的治安也屬於他們管。
「李兄，怎麼看？」燕月駿來到李齊身邊笑著問了一句。
奶奶的，我怎麼看？我用眼睛看！
「辦案這種事情，並非小弟我擅長，我也只是過來湊個熱鬧。」
燕月駿笑道：「話可不是這麼說，李兄身為六品官，比起我這種沒有品級的人來說，您是大人，自然得問問你的看法。」
「燕兄真會說笑，你也知道我這官級有跟沒有都一個樣，怎麼比得上燕兄你呢。」
李齊說著，心裡暗道：他喵的，這種事情關我屁事，你一個片區民警不管，我管個錘子。
「李大人，一定要幫我做主啊！」張員外忽然跑了過來，猛地就跪在了李齊面前。
燕月駿見狀道：「按照大夏律例，李大人身為前鋒營副參領，第一個到現場，這個事情自然得由李大人來處理。」
納尼？還有這種事？
李齊看向一旁的王虎升，只見這傢伙點了點頭。
他奶奶，我就是過來湊個熱鬧，誰他喵的想要辦案了？
「這個事情不是應該交給衙門管嗎？」李齊問。
王虎升解釋道：「李大人，大夏律例，凡是遇到謀財害命、殺人放火等事，第一到場的六品官員將直接負責此事，斷案之後將文書上交刑部即可……」
你他喵的不早說，早知道我湊個屁的熱鬧。
想著，李齊又發現不對：不是你這傢伙叫自己過來的嗎？
似乎猜到了李齊心裡的想法，王虎升心虛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張員外，瞬間李齊就明白了。
他喵的，這個王虎升和張員外在搞什麼鬼？
「既然如此，那這個事情就由我負責吧。」李齊道。
燕月駿笑道：「那不知道李大人準備如何查這案子呢？」
「燕副帥有何高見？」李齊笑著問道。
「小人哪有什麼高見，既然李大人負責此案，我們不良人自然是聽從李大人調遣。」
李齊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先回去？等仵作那邊的結果再說？」
燕月駿笑而不語，也不知道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等仵作那邊有消息了，我再過來找李大人。」
李齊點了點頭：「燕兄慢走。」
等燕月駿一走，李齊把王虎升拽道了一邊：「你搞什麼鬼？」
王虎升支支吾吾的，半天只說出來一句：「是張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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