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海的笑聲迴蕩在茶室內,顯得有些瘮人。
四人當中,只有安妮一臉懵逼。
她疑惑的看著沈興,心裡犯起了嘀咕。
明明此前他說「沈興」是他的好兄弟。
難道他就是沈興,而李三才是他偽裝的身份?
這時候。
沈興又問:「文先生叫我來到底有什麼目的,但說無妨。」
文玉海重新坐下,把玩著手上的一串佛珠,挑眉道:「你認識我大哥文玉山吧?」
沈興點頭,「國醫聖手文玉山,有過交情。」
自打文玉海報出自己的名字,沈興就猜到他跟文玉山有關。
「那我再問你,是不是你送他一壺康復藥酒?」
「沒錯,配合治療,他的漸凍症會完全康復。對了,文老現在怎麼樣了?」
「哼哼!」
文玉海冷哼一聲,鼻子裡噴出一股濁氣。
「他病發了,現在已經癱瘓在床。」
「你說什麼?文老為什麼會這樣?」沈興眉頭擰成一股繩。
「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你給的藥酒我們拿去做了鑑定,是假酒!別說是我大哥喝了,就是給一個小年輕喝了也會中毒!」
文玉海眼裡滿含怒意,說話的聲調陡然增大。
「假酒?」
沈興仔細回憶著當時的經過。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細節都想不起來了。
他只記得當時派紀美佳去給文老送酒。
紀美佳反饋的也是圓滿完成任務。
「文先生先別急,待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沈興急忙掏出手機給紀美佳打去電話,並開了免提。
「佳佳,你還記得當時我給文老診治漸凍症,讓你去給他送康復藥酒嗎?」
「嗯,有印象。怎麼了?」
「那藥酒你是親手交到文老手上的嗎?中間有沒有其他人接手?」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不是。當時文老不在,我在酒店遇到了以前的熟人,他們剛好也想拜訪文老,我就托他們交給文老了。」
沈興眼睛一眯,追問:「熟人是誰?」
「她叫珊珊,男朋友是一個高高的律師,我忘記叫什麼了。」
「珊珊?」
這個名字沈興有印象,仔細在腦海里搜尋著名單。
忽然。
他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珊珊是羅保贏律師的女朋友!」
「對對,就是羅律師。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
沈興直接掛斷電話,又向文玉海解釋說:「羅保贏跟我有些過節,很可能是他中途調包換成了假酒,為了嫁禍於我。」
「哦。」
文玉海面無表情,冷漠回應。
「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存在任何不確定性,不管假酒是誰送的,只要是相關的人都有嫌疑。」
他的言下之意,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沈興面不改色的說:「文先生,我知道文老被暗算,讓你很生氣。請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
「不用了。」
話音剛落。
文玉海便給門口的陌生男人使了個眼色。
沈興只聽身後一陣急促的掌風襲來,戰鬥驟然打響。
他迅速閃身躲開。
陌生男人拳頭落空,抬腿踢向沈興的側腰,動作其疾如風。
沈興只能一個側滾翻滾到一旁,避開男人凌厲的攻勢。
「小伙子好功夫!只可惜,你不是他的對手。」
文玉海拍手冷笑。
「你們別打了!這是幹嘛呀!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安妮在一旁焦急的勸和,但是無濟於事。
男人凝神靜氣,突然雙手一推,一股強大的氣勁沖向沈興。
沈興虎躍避開。
氣勁轟擊在牆邊的家具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無數碎屑漫天飛舞,屋裡一片狼藉。
實木家具竟然被轟擊得稀碎,成了一堆破爛木頭。
沈興心裡猛地一震,直接愣在原地,沉聲問道:「你怎麼會狂龍撼山?你到底是誰?」
男人沒回答,繼續朝沈興揮拳襲來。
沈興這次不再閃躲,正面出拳與其對撞。
兩拳相撞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兩人皆往後退了幾步。
陌生男人終於開口誇讚:「功力不錯。」
沈興甩了甩陣痛的手,回道:「你也不賴。」
轉而望向文玉海。
「文先生,你是要繼續這麼鏖戰下去,還是好好坐下來談談解決之道?我既然能治文老的漸凍症,他中毒的症狀,我或許也有方法救治。」
文玉海原本冷冽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他朝陌生男人擺擺手,說道:「小伙子,剛才我只是試探一下你,果然有兩下子。你既然願意救我哥哥,自然沒必要再用假酒毒害他,我一開始就沒有懷疑你。」
聞言。
沈興和安妮同時鬆了一口氣。
有陌生男人這樣的神秘高手在此,沈興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因為那個男人的身手完全不亞於他,絕世高手名副其實。
他更加好奇這個叫文玉海的傢伙。
是什麼樣的背景,才能籠絡到這樣的絕世高手為他效力。
「文先生,文老現在在哪兒?讓我去看看吧。」沈興上前一步問道。
文玉海把佛珠套在手腕,說道:「在京城醫院。咱們不打不相識,中午一起吃個飯,下午再啟程回京。」
砰!砰!
這時候,外面突然爆出兩聲槍響。
茶室的大門瞬間被子彈轟出兩個大窟窿。
一看就知道是霰彈槍打的。
「文先生!」
陌生男人急忙閃身到文玉海面前,將他撲倒在地。
沈興則撲向安妮,幾個人全都伏在地上。
砰!砰!砰!
外面一陣密集的槍林彈雨,整個茶室被打得千瘡百孔,到處都是碎片碎屑。
「茶室有後門嗎?」沈興喊道。
文玉海有些懊惱的說:「我不知道,這個茶室是我為了跟你見面臨時盤下來的。」
噠噠噠噠……
外面不知道是來了什麼人,居然連衝鋒鎗都用上了,朝著屋裡一陣掃射。
「對不起啦,可能是我的仇家。」沈興面露歉意。
文玉海苦笑著搖頭:「不,這次應該不是你,他們應該是朝我來的。」
見沈興大惑不解的樣子,他又進一步解釋:「你認識夏國興吧?」
沈興點頭。
「前天他在雲台大廈被人幹掉了,是我派人幹的。」
「為什麼?」沈興問道。
「嚴格來說,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天下國際,所以我們可以成為統一戰線。」
正說著。
外面的槍聲戛然而止。
他們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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